“嗯嗯。”
祝橙含着棒棒糖，黏糊糊地回应言景澜，起身朝临远走。
莫无书看到言景澜的直播画面，强忍耳朵不适，重新打开平板声音。
“远远，狙击手是小澜的角色。就是之前邀请我们加入他的那个主播。”
莫无书紧盯平板屏幕上的祝橙：“他来找你了，在后面。”
临远转身，看见不情不愿慢吞吞走来的祝橙。
周画见临远动作，回头同样看见了他。
她不屑地瞟了眼祝橙，“哦？你跟踪我？怎么，还想被虐一次？”
祝橙瞬间炸毛：“你他…拳击手，我有正事要办好吗？你以为谁都是和你一样的暴力狂？我来找荷官，不想在这和你这傻逼吵。”
“哼。”周画冷哼，白祝橙一眼，“行，你们聊。临远，我先去打架了。”
“好的，周姐辛苦。”临远朝周画挥手。
“还去打架？说你暴力狂都是谦词了。”祝橙嘲讽道。
“哈。”周画嗤笑，“我今天决斗的积分奖励次数还没用完呢，你以为我是你？三次机会全部拿来白给的弱智。”
“草你大…”
祝橙粗口说到一半，被言景澜打断了。
言景澜语气散漫：“小橙子，说脏话可不乖哦。这么多姐姐在看呢。”
祝橙强行把后半段话咽进嘴里，改口道：“我本来就不擅长1v1好吗？有本事来打5v5啊？”
“菜就菜，找什么借口？”周画讥讽道。
她摆摆手，“行了，你去和我们队长聊。我不打扰，我走了。”
周画向杜秋说了什么，两人拉着楚青深和佟正一起走了。
这一小片观众区只剩下临远和祝橙在静静对视。
【「狙击手」申请和你加为好友】
临远点击接受，平静开口：“这位狙击手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我…你等下。”
祝橙在脑海中询问言景澜：“澜哥，我要做啥？”
“嗯…”言景澜指尖轻点键盘，“我来和他说，小橙子你不要说话。”
祝橙悻悻地闭上嘴。
【「我真不是小澜啊」邀请你和「mo.」「狙击手」加入私密语音通话】
言景澜声线突然恢复正常：“下午好，兄弟。荷官的玩家，你还记得我吗？你是信麟大公子对吧。”
莫无书礼貌回应言景澜：“你好，澜先生。找我和远远什么事？”
“还是那句话，哥们。来我的战队吧？”言景澜锲而不舍地邀请。
临远抬眼看向悬空的橙子头像，“澜先生，我已经有战队了，我们刚好五个人。”
“我说兄弟，战队又没有人数限制，你们五个可以一起来我的战队。”
言景澜又补充道：“我家橙子虽然单挑没打过，但他打团很厉害。这可是难得的进攻型远程天赋，我们战队在角斗场就是碾压的存在。”
临远笑笑，“澜先生，我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呢，角斗场对我可没有任何意义。”
“兄弟，别着急否认呀。”
言景澜向临远解释：“我们可以各取所需。我打比赛拿到的特殊道具给你，你在赌场赚的积分，买我需要的道具送给我。”
临远挑眉，“如果我没猜错，赠送道具应该是有限制的吧，澜先生？”
《物竞天择》作为一款竞技网游，如果道具能无条件赠送，那氪佬大可以从别的玩家手上购买大量道具，形成战力碾压。普通玩家直接沦为经验包。
言景澜回答临远：“当然，一个号在三个月内只能被赠予一个S级道具，两个A级道具。”
“但是兄弟，拍卖场能买到S级进攻型道具，一个能抵几百个低级道具。”
S级道具？估计要的积分不会少。
临远想了想：“所以澜先生，想让我买S级道具送你？那你所说的特殊道具是什么？为什么你不自己留着？”
言景澜道：“你可以自己看看，哥们。战队比赛界面有介绍冠军奖励。”
言景澜瘫在电竞椅上，无奈摊手。
“至于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因为这个特殊道具对我没用，我又不打副本。说真的，我都不知道谁需要这玩意。这游戏哪来的信息污染？”
临远：……
临远：？
临远无语地看向言景澜，“没用你还拿这个道具和我交易？”
言景澜的头像心虚地飘远了。
他挠挠头，“呃…怎么说呢，这件事听起来很魔幻。”
“是这样，早上小橙子在赌场门口闲逛，遇到了预言家。预言家说，希望我能把冠军奖励道具给你，你一定会需要它，荷官。”言景澜回忆道。
预言家？
临远疑惑道：“预言家是什么，Npc还是角色？”
“是这两天很火的一个新人主播的角色。他Id叫什么来的？我能…我能洞悉万物。对，好像是这个名。”言景澜不确定地说。
“据说他的游戏号也是刚创的。”
临远点点头，打开面板。
第四届战队比赛还未开始。冠军队伍能获得五十万奖金，以及一个SS级特殊道具。
【SS级道具：全知者的眼镜】
【道具说明： 一副样式古朴的黑色眼镜。戴上后，佩戴者能够规避本次副本内的所有信息污染\/屏蔽（如全域性谎言领域、克苏鲁元素导致的掉san、认知扭曲力场、感知屏蔽等）。】
【仅能在单次副本使用 离开副本后自动销毁】
【现在，你要见证真相吗？】
规避信息污染？
这道具，怎么看怎么像是打最终boss的必需品。
他的确很需要这个道具。临远想着。
预言家能预言这么精准？他得找机会去见见预言家。
几个呼吸间，临远思考着对策。
和小澜交易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得拿积分来换。他要冲积分榜第一，不可能做出用大量积分换特殊道具的行为。
他直接自己参加战队比赛不就好了，又不是没机会赢。
“澜先生，我的确想要这个特殊道具。”
临远神情凝重：“但是很抱歉。我拒绝加入你的战队。”
他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们可以合作。”
“如果我打本掉落了高级攻击型道具，可以送给你，澜先生。我的条件是，澜先生训练我的战队成员，以便参加战队比赛。”
言景澜一愣，立刻坐直身体。
“不是哥们，你准备亲自下场参加战队比赛？”言景澜语气讶异。
“嗯。”临远只回了他一个音节。
言景澜点开临远的角色信息，35点力量和30点速度格外显眼，也就到祝橙数值的一半高。
“嘶——”言景澜挠着本就杂乱的头发。
也不是不行，数值低点问题不大。
“…行。可以的，兄弟。”
“那你有需要就联系我，我去打团队赛了哥们。”
“橙子，走，我们去线路一。”言景澜说着，又给祝橙买了颗糖。
他关掉私密语音通话，打开直播间的麦。
【「我真不是小澜啊」关闭了私密语音通话】
他迅速切换回营业模式，夹起嗓子，“老婆们久等啦，不小心和荷官多聊了会。这就带橙橙宝贝去打比赛，kisskiss姐姐们～”
开着小澜直播的莫无书：……
“远远，我们下次不要和小澜语音了。”
完全没听见小澜夹子音的临远：？？
祝橙坐在边上，手里捏着一大把吃完剩下的棒棒糖包装，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言景澜刚买的糖。
“哦。”祝橙吃完糖，应了声言景澜，切线原地消失。
小澜和祝橙走后，临远一屁股坐下，疲惫地斜倚在座椅里。
今天也是很累的一天呢。
他抬起手臂，遮住角斗场刺眼的光线，仰头深吸几口气。
莫无书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底的忧色浓得化不开。
指尖犹豫地抬起，落在屏幕上，描摹着临远疲惫的轮廓。
他想说些什么安抚临远，但现在…任何言语都是惊扰。
不能就这么放任远远独自难受，他想着。
于是，莫无书唇畔逸出一缕柔柔的吟唱。
旋律如月下溪流，漫入临远的耳廓。
临远闭着眼，放任音符在意识里盘旋，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半晌，临远动了动，忽地直起身。
“谢谢先生，缓过来了。”
临远瞬间精神焕发，电量充到满格。
“我们去商城逛逛吧，先生还欠我奶茶和猕猴桃汁呢。”
虽说莫先生动动手指，就能直接在游戏商城买东西，但临远想去现场看看。
他已经，太久没有这样漫无目的地走过了。
“好，” 莫无书的声音温软如水，“远远想买什么，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