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慵懒地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铺着昂贵绒毯的地板上,也洒在凌乱的大床上。
林朵朵在羽格的环抱中醒来。
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那些激烈、带着惩罚意味的占有画面瞬间涌入脑海。
这个混蛋!
他用尽手段折腾到深夜,任她怎么哭求都没用。
现在浑身酸软、骨头像被拆过一遍的感觉,全是拜他所赐。
林朵朵小脸一垮,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把脸转向另一边,用后脑勺对着身侧那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裹紧了被子,一副“莫挨老子”的架势。
羽格其实早就醒了,一直侧躺着,撑着头,用那双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沉睡的侧颜。
此刻见她醒来就闹脾气,眼底非但没有不耐,反而漾开一丝极淡的笑意。
角色对调了?
昨晚是他醋海翻波,今早倒换这小祖宗气成河豚了。
“朵朵?”他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一丝刻意的温柔,“醒了?”
林朵朵身体明显一僵,没回头,只从鼻子里又挤出一个重重的“哼!”。
羽格低笑一声,长臂一伸,不由分说地将裹成蚕宝宝的人儿连被子带人捞进怀里。
林朵朵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没挣脱,更气了:“放开,讨厌你!”
“为什么讨厌我?”羽格明知故问,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
“你……你不温柔!”林朵朵控诉的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带着委屈。
“我不温柔?”羽格挑眉,手指轻轻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语气带着一丝无辜的戏谑,“除了床事上……我对你还不够温柔?嗯?”
“你!”林朵朵瞬间炸毛,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他怀里挣扎着转过身,瞪圆了眼睛,脸颊绯红,“不许提!”
她抓起一个枕头就朝他砸过去。
羽格轻松接住枕头,看着她羞恼交加、活色生香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但知道再逗下去真要炸了。
他收敛了戏谑,将人重新圈回怀里,这次力道放得极轻,带着安抚的意味。
声音也低沉下来,带着一丝诚恳的歉意:“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是我错了。昨晚是我不够温柔,以后我会注意分寸的。”
他花了一整个上午的时间,进行激烈的自我说服。
醋意翻腾的滋味不好受,但比起彻底失去靠近她的机会,似乎……接受弥傲白的存在,并维持一种“表面和谐”的共处模式,才是更明智的选择。
至少,这样他还能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一部分时间,而不是被她彻底划归到“对立面”。
一起照顾她,总好过眼睁睁看着她只属于弥傲白。
想通了这点,那点醋意和不甘,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了。
当务之急,是先把怀里这个闹别扭的小祖宗哄好。
羽格的道歉和示弱,让林朵朵心头的火气消了大半。
她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腔沉稳的心跳,小声嘟囔:“……说话算话。”
“嗯,算话。”羽格低头,在她光洁的额角印下一个轻柔的吻,“饿不饿?我让人准备吃的?”
林朵朵刚想点头,手腕上的个人终端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弥傲白发来的定位共享请求。
林朵朵眼睛瞬间亮了亮,挣扎着就要起来:“弥傲白来了!”
羽格搂着她的手臂下意识地紧了紧,心底那刚压下去的酸涩又冒了个头,但想到自己“下午要客气”的决心,还是松开了手,面上维持着温和:“去吧。他应该带了你喜欢的食材。”
林朵朵跳下床,飞快地跑进浴室洗漱。
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锁骨下那些无法忽视的暧昧痕迹,她小脸又红了红,赶紧挑了件高领的丝绒长裙换上,遮了个严严实实。
当林朵朵小跑着冲下楼,正好看到弥傲白挺拔的身影提着两个精致的恒温食盒走进羽格这栋奢华度假别墅的玄关。
阳光勾勒着他冷峻的侧脸,肩宽腿长,气场强大。
“弥傲白!”林朵朵像只归巢的小鸟,欢呼着扑进他怀里。
弥傲白稳稳地接住她,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熟悉的清冽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他习惯性地低头想亲亲她的发顶,目光却在触及她脖颈时骤然凝滞。
即使有高领遮挡,那靠近下颌线的地方,还是隐约露出了一抹刺眼的吻痕红痕。
一股冰冷的戾气瞬间在弥傲白眼底炸开。
但只是一瞬,快到怀里的人儿毫无察觉。
他迅速敛去所有情绪,大手在她发顶温柔地揉了揉,声音低沉平稳:“饿了吧?给你带了新鲜的蓝鳍星鱼和露晶果,做你爱吃的清蒸鱼和果沙拉。”
他刻意忽略了坐在客厅沙发上,正用一种看似平静、实则带着隐隐挑衅的目光看着他的羽格。
“嗯嗯!好!”林朵朵开心地点头,完全没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无声的交锋。
弥傲白提着食盒,抱着林朵朵,目不斜视地走向开放式厨房。
路过客厅沙发时,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是眼风如实质的冰刃,冷冷地剜了羽格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警告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羽格端着骨瓷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面上却依旧挂着那副云淡风轻的贵公子式微笑,甚至对着弥傲白的背影,挑衅般地挑了挑眉。
厨房里很快传来水声和食材处理的细微声响。
弥傲白脱下了外套,只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他动作利落而优雅,处理那条价值不菲的蓝鳍星鱼,刀光闪过,鱼鳞纷飞,鱼骨被完美剔除,鱼肉被片成薄如蝉翼的晶莹薄片。
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下颌线条,专注的神情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林朵朵趴在厨房外巨大的大理石岛台上,托着腮,看得目不转睛,小脸上满是崇拜和喜爱,忍不住小声感叹:“弥傲白,做饭的样子也好帅啊。”
这句无心的小小赞叹,如同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
原本坐在客厅,强迫自己“保持风度”的羽格,耳朵瞬间捕捉到了这句话。
他端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一股强烈的攀比心和不服输的火焰“噌”地窜上心头。
他霍然起身,迈着长腿几步走到林朵朵身边,也学着趴在岛台上,高大的身躯有意无意地隔开了林朵朵望向弥傲白的视线。
他微微俯身,凑近林朵朵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厨房里的弥傲白也听得清清楚楚,带着一丝刻意的委屈和不服气:
“朵朵,做饭而已,有什么难的?” 羽格黑色的眼眸紧盯着林朵朵,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下次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保证不比某些人差。”
他刻意加重了“某些人”三个字,目光若有似无地瞟向厨房里那个挺拔的背影。
林朵朵:“……”
她看看身边一脸“我超厉害快夸我”表情的羽格,又看看厨房里动作微顿、周身冷气仿佛又下降了几度的弥傲白,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心里哀嚎:完了,这水还没开始端呢,两边醋坛子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看来学习“端水大师”的课程,得立刻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