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搞清楚,我枫熙雅子从来都不是任人争夺的奖品!”
枫熙雅子的声音陡然拔高,清冷中带着金铁交鸣般的决绝,在琵琶湖面炸开。
她手中的折扇“唰”地合拢,指着台下目瞪口呆的忍者们,一字一句道:“百地家传习忍术,是为了守护,不是为了用武力强迫任何人!
这场比武招亲,从根上就是错的——
凭什么要用我的人生,来成全所谓的‘忍界荣耀’?”
她的目光扫过猿飞佐助,对方正被族人搀扶着,脸上虽有疲惫,眼神却带着一丝赞许。
枫熙雅子对着他微微颔首,语气却没有丝毫松动:“猿飞君,你赢了比武,但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这不是针对你,而是我自己的选择。”
“轰——!”
这番话如同惊雷落地,瞬间引爆了整个观众席!
忍者们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疯了吗?
竟敢违背百年前定下的规矩?”
“百地家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尽了!”
“可……她说得好像也没错啊……”
石川五右卫门和风魔小太郎对视一眼,竟同时松了口气。
前者摸着被沸遁灼伤的肩膀,低声道:“还好……
这样一来,至少没人能顺理成章地得到她了。”
风魔小太郎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是啊,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轻易得到,这份扭曲的平衡,竟让他们莫名安心。
而贵宾席上的百地三太夫,脸色已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猛地一拍扶手,铁木座椅瞬间裂开一道缝隙,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雅子!
不得无礼!”
百年传承的规矩,岂能容一个小辈说破就破?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时,一道清越的声音突然从安土城方向传来,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碍,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边:
“规则是人定的,若是规则束缚了人心,破了便是。”
众人惊愕回头,只见安土城最高处的露台上,站着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
他手中把玩着一片粉色的樱花,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模糊,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这一世就活一辈子,总要为自己轰轰烈烈活一次,才不负这人世间的繁华。”
那声音平淡无波,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每个忍者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这小子是谁?”
“看着像炎国人……
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他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
口气也太大了!”
质疑声此起彼伏,唯有服部半藏和山口大野脸色剧变,下意识地躬身行礼——
他们认出来了,那是在别墅中弹指间定人生死的张浩!
“是仙人……”
服部半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位存在竟一直在观战!
他敢当众说出这番话,显然是对枫熙雅子的选择表示认可,这份魄力,足以让整个忍界震颤。
百地三太夫的目光也锁定在露台上的身影上,瞳孔微微收缩。
他曾从上泉秀昭口中听闻过这位“炎国仙人”的事迹——
弹指间覆灭王家,挥手间镇压杀手集团,实力深不可测。
没想到,这样的人物竟会关注一场忍者大会。
他沉默片刻,突然长叹一声,苍老的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
那声叹息里,藏着百年的沉重与无奈。
“罢了……”
百地三太夫缓缓站起身,声音传遍湖面,压过了所有议论,“既然雅子不愿,这比武招亲,便就此作罢。”
台下的忍者们彻底懵了——
忍者之神竟然妥协了?
百地三太夫没有理会众人的震惊,目光扫过百地千夏、猿飞佐助,最后落在枫熙雅子身上,眼神复杂:“你们以为,这场比武真的是为了让雅子选夫婿吗?”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凝重:“百年前,忍界曾遭遇一场浩劫。
一位上古咒印觉醒,吞噬了半个忍界的查克拉,无数忍者变成废人,流派覆灭者不计其数。”
“那咒印,被称为‘忍界之癌’,能吞噬一切查克拉,且无法被彻底消灭。”
百地三太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最后,是百地、猿飞、风魔三大家族的先祖,用各自的血继限界作为钥匙,才将咒印封印……
封印的地点,就在雅子体内。”
“什么?!”
全场哗然!
所有忍者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向枫熙雅子。
那个如同山樱般温婉的女子,体内竟然封印着能毁灭忍界的怪物?
枫熙雅子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却挺直了脊梁。
原来养父从小让她苦修水遁,不是为了让她成为“完美的奖品”,而是为了加固体内的封印。
那些深夜里莫名的心悸,那些查克拉突然紊乱的瞬间,原来都是咒印在作祟。
“比武招亲的真正目的,”百地三太夫继续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奈,“是为了让三大家族的血继限界再次联合——
雅子的丈夫,必须是拥有强力血继限界的忍者,才能在咒印异动时,与她联手压制。
这不是约定,是忍界延续百年的保命符。”
他看着猿飞佐助:“甲贺的雷遁能麻痹咒印,纪伊的沸遁能灼烧咒印,风魔的影遁能迷惑咒印……
这也是为什么,历届大会的参赛者,都是这三族的精英。”
真相如同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个忍者心头。
原来他们争夺的,从来不是美人的芳心,而是忍界的存续。
原来枫熙雅子承受的,从来不是“被宠爱”的荣光,而是与生俱来的枷锁。
百地千夏瘫在湖面上,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
他终于明白,自己苦修禁术想要证明的,不仅是“配得上她”,更是潜意识里想承担这份责任,却用错了方式,最终沦为偏执的奴隶。
猿飞佐助靠在族人怀里,看着枫熙雅子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一直以为这场比武是为了家族荣耀,却没想到背后藏着如此沉重的秘密。
刚才还觉得枫熙雅子的反抗是“任性”,此刻只剩下敬佩——
换成是他,未必有勇气挣脱这百年的枷锁。
枫熙雅子深吸一口气,看向百地三太夫,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坚定:“父亲,封印咒印是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
但我不接受用婚姻来加固封印——
血继限界的联合,未必需要用爱情做筹码。”
她转向所有忍者,目光清澈而坚定:“我会找到压制咒印的方法,不需要用‘丈夫’来当钥匙。
忍界的未来,该由我们自己掌控,而不是被百年前的规矩捆死!”
“说得好!”
安土城露台上,张浩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赞许。
他将手中的樱花轻轻一抛,花瓣随风飘落,如同一场粉色的雨,落在琵琶湖面上。
“所谓责任,不是用牺牲换来的苟活,而是带着枷锁,依旧能走出自己的路。”
这句话,像一道光,照亮了每个忍者的心头。
是啊,忍界的未来,凭什么要系在一个女子的婚姻上?
凭什么要用“约定”来绑架一个人的人生?
百地三太夫看着养女眼中的光芒,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好……
父亲信你。
从今天起,百地家的规矩,由你说了算。”
台下的忍者们沉默了片刻,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支持雅子小姐!”
“打破旧规矩!我们自己守护忍界!”
“血继限界不是钥匙,是我们自己的力量!”
掌声中,枫熙雅子抬起头,望向安土城的方向,对着那个模糊的身影,轻轻鞠了一躬。
她不知道对方是谁,却明白那句“为自己轰轰烈烈活一次”,给了她挣脱枷锁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