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雨打梨花倍寂寥,几回肠断泪珠抛。睽违一载犹三载,情绪千丝与万条。好句每从秋里得,离魂多自梦中消。香罗重解知何日,辜负巫山几暮朝。” 这诗写的是离别相思的苦,可搁在第八十六回的西门庆家,那哪儿是 “相思苦”,分明是 “作死作到家门口,全员翻车没眼看”—— 陈敬济把 “渣男” 属性焊在脸上,潘金莲从 “宅斗选手” 沦落到 “待售商品”,孙雪娥趁火打劫当 “挑事精”,整个家乱得跟被台风扫过似的,热闹得不行。
话说潘金莲自从春梅被赶走,每天在房里跟 “霜打的茄子” 似的,没精打采。可陈敬济这主儿,心里还惦记着春梅,第二天借口出去讨账,骑着牲口就往薛嫂家跑。薛嫂一看见他,就知道没好事,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哎哟,我的姐夫,你可别害我!昨天你家丈母才跟我撂下狠话,说你俩通同作弊,把春梅赶出去了,让我防着你俩见面,你怎么还敢来?万一被你家小厮看见,我这买卖还做不做了?”
陈敬济哪儿管这些,从袖子里掏出一两银子,往桌上一拍:“薛妈,这钱您先拿着买茶,改日我再谢您。昨天春梅出来,我就想跟她说两句话,您就行个方便。” 薛嫂见钱眼开,立马换了副嘴脸,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姐夫早说嘛!不过我得跟你算笔旧账 —— 去年腊月,你在我这儿当了两副扣花枕顶,本利该八钱银子,你今儿得给我寻回来,不然我可不好交代。” 陈敬济拍着胸脯保证:“这事儿简单,明天就给您送过来!”
薛嫂这才领着陈敬济进里间,让他跟春梅见面。春梅一看见陈敬济,气就不打一处来:“好你个陈敬济!把我和五娘弄得出丑又丢人,现在我被赶出来了,你倒好,还在他家当你的‘娇客’?” 陈敬济赶紧辩解:“我的好姐姐,你别生气!我在他家也待不长了,‘妻儿赵迎春,各自寻投奔’,你让薛妈给你找个好人家,我呢,打算回东京找我爹,把西门大姐休了,只要回我家寄放的箱子就行 —— 我现在跟‘腌韭菜’似的,早入不了他家的‘畦’了!”
俩人正说着,薛嫂买了茶食酒菜回来,摆上炕桌,让他俩喝酒叙话。薛嫂陪喝了两杯,就找了个借口,让儿媳妇金大姐抱着孩子躲出去,故意留他俩单独相处 —— 这媒婆的 “眼力见”,放在现在绝对是 “金牌红娘”,就差直接把房门锁上了。正所谓 “云淡淡天边鸾凤,水沉沉波底鸳鸯”,俩人干柴烈火,又厮混了一回,临分别时还难舍难分。薛嫂怕夜长梦多,催着陈敬济赶紧走,陈敬济骑着牲口,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没两天,陈敬济又偷偷给春梅送了两方销金汗巾、两双膝裤,还把之前当的枕头取出来给了薛嫂,又拿银子打酒,跑到薛嫂家跟春梅接着喝。可他忘了 “纸包不住火”,月娘派来安儿去催薛嫂赶紧给春梅找下家,来安儿一看见陈敬济的牲口拴在薛嫂家门口,回去就跟月娘打了小报告:“大娘,我看见姐夫也在薛嫂家呢!”
月娘一听就炸了,派人一茬接一茬地叫薛嫂来,指着鼻子骂:“你领了春梅去,天天推三阻四不找下家,是不是故意窝藏着让他俩私会,好赚黑心钱?你要是再不上心,我就把春梅领回来,让冯妈妈卖,你以后别想再上我家门!” 薛嫂也是个 “职场老油条”,立马装可怜:“我的大娘,您可冤枉我了!我天天领着春梅看主儿,可您要十六两原价,人家都出不上 —— 昨天看了两三个,最高才出十二两,我总不能倒贴吧?”
月娘又问:“来安说陈敬济在你家喝酒,你怎么说?” 薛嫂赶紧狡辩:“哎哟,我的大娘,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陈姐夫是来送之前当的枕头,我让他喝杯茶,他都没喝就走了,怎么可能在我家喝酒?肯定是来安儿看错了,这孩子眼窝子浅,见着个男的就以为是姐夫!” 月娘被她哄得没了脾气,薛嫂又趁机说:“现在有个好主儿 —— 周守备府,周老爷之前在咱家酒席上见过春梅,知道她会唱,出十三两银子,您看行不?再高人家也不出了。” 月娘琢磨着十三两也差不多了,就跟薛嫂敲定了价钱。
第二天,薛嫂把春梅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 头上戴着围发云髻,满头珠翠,身上穿红缎袄、蓝缎裙,脚上是双鸾尖翘的小脚鞋,雇了顶轿子送到守备府。周守备一见春梅,比以前更白更俊,身段又好,满心欢喜,直接兑了五十两一锭元宝给薛嫂。薛嫂拿着元宝,凿下十三两给月娘,又跟月娘要赏钱:“大娘,周老爷还赏了我一两喜钱,您这儿是不是也得给点?” 月娘没办法,又秤了五钱银子给她 —— 你看这媒婆,两头赚钱,比现在的 “中介” 还黑,最后一算,她足足赚了三十七两五钱,真是 “十个媒人九个贪,还有一个是巨贪”。
春梅这边算是有了着落,可陈敬济那边又开始作妖。他见春梅被卖了,自己又没法跟潘金莲私会,月娘把家里门户管得严严实实,晚上还亲自打灯笼查门,锁好了才睡觉,他根本没机会下手。陈敬济急得跟 “热锅上的蚂蚁” 似的,先是跟西门大姐大吵大闹,一口一个 “淫妇” 骂:“我在你家当女婿,可不是来吃白饭的!你家收了我多少金银箱笼,你是我老婆,不养我就算了,还说我吃你家的饭?” 骂得西门大姐只会哭,一点辙都没有。
十一月二十七是孟玉楼的生日,玉楼好心准备了酒菜点心,让春鸿送到前铺,叫陈敬济陪傅伙计吃。月娘却拦着说:“他不是那块料,别理他!要给傅伙计吃,自己送过去就行,不用叫他。” 玉楼不忍心,还是让春鸿送过去了。陈敬济和傅伙计喝了一大壶酒,还不够,又让来安儿去后宅要。傅伙计劝道:“姐夫,别要了,这酒够了,我也不吃了。” 陈敬济不依,非要来安儿去要,来安儿不动,他就自己拿钱打酒回来接着喝。
喝到半醉,陈敬济开始口无遮拦,骂来安儿:“你这小奴才,敢不听我的话?你主子不待见我,你也敢欺负我?我在你家当女婿,爹在的时候谁不敬我?现在爹没了,你们就翻脸不认人,挤兑我!我丈母听奴才的话,凡事都托奴才,不托我 —— 等着瞧,我好惹的?” 傅伙计赶紧劝:“姐夫,别胡说了,墙有缝壁有耳,让人听见不好。” 陈敬济却越骂越凶:“老伙计,你不知道!我酒在肚里,事在心头!我就算跟人有事儿,那也是你情我愿,轮得到你们管?大不了我把你们家这些老婆都告到官去,就说后丈母通奸,我也只是个‘不应’的罪名!我还能去东京万寿门递状子,说你们家收的是杨戬的赃物,把你们家房子抄了,老婆当官卖!我不图别的,就图混水摸鱼,看你们还敢不敢挤兑我!”
傅伙计是个胆小的,见陈敬济越说越离谱,穿上衣服悄悄溜回家了。小厮收拾了家什也走了,陈敬济倒在炕上睡了一夜,一点都没觉得自己错了。
第二天一早,傅伙计就跑到后宅找月娘,哭哭啼啼地说要辞职:“大娘,陈姐夫昨天喝醉了骂我,还说要告官抄家,我实在不敢在这儿做了,您让我回家吧,我把账目交清楚。” 月娘赶紧劝:“伙计,你别理他,他就是个没脑子的泼才!当初你家出事投奔过来,才十六七岁,跟个黄毛小子似的,是在这儿养了几年,才会做买卖的。现在翅膀硬了,就恩将仇报,这种人跟臭屎似的,别理他就行。你安心做你的买卖,我替你做主。” 傅伙计这才放下心来,接着留在这里。
没过几天,又出了件大事。印子铺里挤满了人赎东西,奶子如意儿抱着孝哥儿送了一壶茶给傅伙计,放在桌上。孝哥儿在怀里哇哇哭,陈敬济对着满屋子的人,故意大声说:“我的乖儿子,别哭了,听爹的话。” 又跟众人笑道:“你们看这孩子,多像我养的,我一说话他就不哭了。”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如意儿赶紧说:“姐夫,你别胡说,我告诉大娘去!” 陈敬济追上如意儿,踢了她两脚,骂道:“你这邋遢奴才,敢去告状?我踢你个响屁股,让你记住!”
如意儿抱着孝哥儿跑到后宅,把陈敬济的话一五一十告诉月娘。月娘正在镜台边梳头,一听这话,半天说不出话来,往前一栽,直接昏倒在地上。这下可慌了小玉,赶紧叫家里人把月娘扶到炕上。孙雪娥跳上炕,又是掐人中又是灌姜汤,折腾了半天,月娘才醒过来,胸口堵得慌,光哽咽哭不出声。如意儿又跟孟玉楼、孙雪娥说了陈敬济踢她的事,雪娥扶着月娘,等众人走了,悄悄跟月娘说:“大娘,您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陈敬济就是因为春梅被卖了,跟潘金莲勾不上,才故意说这话气您。现在一不做二不休,西门大姐已经嫁过来了,跟咱家没关系了,咱不用顾着她。明天把陈敬济哄到后宅,找几个人打他一顿,赶出去,再把潘金莲叫王妈妈领走卖掉,省得留在家里惹麻烦,不然早晚把咱们都扯下水。” 月娘想了想,觉得雪娥说得对,就定下了主意。
第二天饭过后,月娘埋伏了七八个丫鬟媳妇,每人拿着棒槌短棍,让来安儿去请陈敬济到后宅,说有话跟他说。陈敬济一进后宅,月娘就把仪门关了,让他跪下:“你知罪吗?” 陈敬济不但不跪,还仰着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月娘大怒,带着孙雪娥、来兴儿媳妇、来昭妻一丈青、中秋儿、小玉、绣春等人,七手八脚把陈敬济按在地上,拿着棒槌短棍就打。西门大姐站在一边,根本不出来救他。
陈敬济被打得急了,突然把裤子脱了。众妇人一看,吓得赶紧丢了棍棒乱跑。月娘又气又笑,骂道:“你这没根基的王八羔子,就会耍流氓!” 陈敬济心里暗喜:“要不是这招,我还真脱不了身。” 他爬起来,一手兜着裤子,头也不回地走了。月娘让小厮跟着他,让他跟傅伙计算账,陈敬济知道自己在这儿待不下去了,收拾了衣服铺盖,也不告辞,气冲冲地回了他母舅张团练家的旧房子,自己住去了 —— 这可真是 “自作自受,活该被赶”,好好的女婿不当,非要作死,最后落得个 “净身出户” 的下场。
潘金莲在房里听见陈敬济被打赶走了,心里更愁了,天天唉声叹气。没过几天,月娘听了雪娥的话,让玳安儿去叫王婆来。这王婆现在可不一样了,自从她儿子王潮儿跟着淮上客人拐了一百两银子回来,她就不卖茶了,买了两头驴,开了个磨房,日子过得挺滋润。一听说西门庆家叫她,赶紧穿好衣服就来了,路上还跟玳安儿闲聊:“我的好玳安,你爹没了,叫我来做啥?是不是你五娘生了儿子,让我来抱腰?” 玳安儿笑道:“五娘没生儿子,倒是跟我姐夫搞到一块儿了,大娘让你把她领出去嫁人。”
王婆一听,立马来了精神:“我就知道这淫妇守不住!想当初我给她做媒,她连杯茶都不跟我好好喝,现在还不是落得这个下场?” 到了月娘房里,王婆道了万福坐下,月娘把潘金莲跟陈敬济的事说了一遍:“老王,现在是‘是是非人,去是非者’,麻烦你把她领出去,不管是聘嫁还是打发,让她自己过活去。我汉子没了,管不了这么多人了,当初你也知道,为了她花了不少钱,现在随便你怎么处置,只要把她领走就行。” 王婆道:“大娘,您还稀罕那点钱?只要把祸害赶走就好,我肯定给您办得妥妥的。不过话说回来,她当初是坐轿子来的,还有箱笼,现在也得给她个箱子,雇顶轿子吧?不然多难看。” 月娘说:“箱子给她一个,轿子就别雇了。” 小玉在旁边劝:“大娘,别这么说,街坊邻居看着呢,抛头露面的不好,还是雇顶轿子吧。” 月娘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月娘让绣春去叫潘金莲来,潘金莲一看见王婆在房里,就知道没好事,勉强行了个万福坐下。王婆开门见山:“你赶紧收拾收拾,大娘让我今天就领你出去。” 潘金莲不服气:“我汉子没了才多久,我没做啥坏事,为什么赶我出去?” 王婆冷笑:“别装糊涂了,你跟陈敬济的事,谁不知道?‘蛇钻窟窿蛇知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没个不散的筵席’,你也别赖着了,赶紧走。” 潘金莲也火了:“你别得寸进尺!我在这儿做老婆这么久,凭什么听你一个外人的?赶人别赶尽,以后有你后悔的!”
俩人吵了半天,月娘让人把潘金莲的东西收拾好 —— 两个箱子,一张抽替桌,四套衣服,几件钗梳簪环,一床被褥,其余的都留下了。又把秋菊叫到后宅,锁上了潘金莲的房门。潘金莲穿上衣服,在西门庆灵前大哭了一场,又跑到孟玉楼房里,玉楼毕竟跟她姐妹一场,也落了泪,悄悄给了她一对金碗簪子,一套翠蓝缎袄和红裙子:“六姐,你找个好人家好好过,‘千里长篷,没个不散的筵席’,以后你要是有了落脚的地方,派人告诉我,我有空去看你。” 俩人洒泪而别,小玉也悄悄给了潘金莲两根金头簪子,潘金莲感动地说:“好姐姐,还是你有心。”
王婆早就雇人把箱子桌子抬走了,潘金莲坐了轿子,玉楼和小玉送到门口,看着轿子走远了才回去 —— 这一去,潘金莲算是彻底离开了西门庆家,从 “五娘” 变成了 “待售的妇人”,真是 “世上万般哀苦事,无非死别共生离”。
潘金莲到了王婆家,王婆把她安排在里间住,晚上跟她睡在一起。王婆的儿子王潮儿已经长成了大汉子,留着头发,还没娶媳妇,在外间支了张床睡。潘金莲第二天就开始打扮,描眉画眼,在帘下看人,没事就坐在炕上弹琵琶。王婆不在家的时候,她就跟王潮儿下棋、斗叶子牌,俩人眉来眼去,没多久就勾搭上了。
晚上等王婆睡着了,潘金莲假装出去上厕所,溜到外间王潮儿的床上,俩人厮混起来,床子摇得吱呀响。王婆被吵醒了,问:“什么声音?” 王潮儿赶紧说:“是柜底下猫抓老鼠呢。” 王婆迷迷糊糊地说:“肯定是屋里有麸面,引来了老鼠,半夜吵得人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床子又响了,王婆又问,王潮儿又说:“猫钻到炕洞里咬老鼠呢。” 王婆侧耳听了听,还真有 “吱吱” 的声音(其实是潘金莲故意学的),就没再问了。俩人完事后,潘金莲又悄悄溜回里间炕上睡了 —— 你看这王婆,为了赚钱,连儿子跟租客乱搞都不管,只要不耽误她卖潘金莲,其他的都无所谓,真是 “无利不起早,见钱眼开”。
没过几天,陈敬济打听出潘金莲在王婆家待嫁,就提着两吊铜钱跑来了。王婆正在门口扫驴子拉的粪,陈敬济赶紧上前作揖:“王奶奶,我听说西门家的潘六姐在您这儿,我想跟她见一面。” 王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你是她什么人?我可告诉你,她大娘子说了,不许闲杂人来看她,你别想骗我 —— 你是不是她家那个姓陈的女婿?想在我这儿耍花样,没门!”
陈敬济赶紧从腰里掏出两吊铜钱,放在王婆面前:“王奶奶,这钱您先拿着买茶,我就跟六姐说几句话,改日再重谢您。” 王婆见钱太少,故意摆架子:“你这两吊钱,打水都不浑,想让我办事?告诉你,想见一面五两银子,见两面十两,要是想娶她,一百两银子,我的十两媒人钱另算。你这点钱,不够塞牙缝的!” 陈敬济没办法,又从头上拔下一对金头银脚簪子,重五钱,跪在地上说:“王奶奶,您先收下这个,容我明天再补一两银子,我真的有急事跟六姐说。”
王婆见有簪子,这才松口:“行了行了,起来吧!你进去跟她说几句话就出来,别磨蹭,不然我可就喊人了。” 说着掀帘让陈敬济进里间。潘金莲一看见陈敬济,就哭着埋怨:“你这没良心的!把我弄得出不上不下,你倒好,这么久才来看我!我跟你好好的,为什么拆散我们?” 陈敬济赶紧安慰:“我的好姐姐,我为你受了多少气,你还不知道?昨天我到薛嫂家,才知道春梅被卖到守备府了,又打听出你在这儿,就赶紧来了。我跟你说,我打算回东京找我爹,把西门大姐休了,要回我家的箱子,然后暗地里雇一顶轿子,把你娶回家,咱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潘金莲问:“可王干娘要一百两银子,你有吗?” 陈敬济愣了一下:“怎么要这么多?” 王婆在外间听见了,走进来说:“你家大娘子说了,当初你爹为了娶她,打个银人儿都够了,一百两银子一点都不多!昨天湖州的何官人出七十两,大街坊张二官府出八十两,都没成,你以为这是买菜呢,还讨价还价?” 陈敬济赶紧跟王婆商量:“王奶奶,我跟六姐感情好,您就少要点儿,五六十两行不行?我回母舅家典几间房子,娶六姐过门,以后肯定好好谢您。” 王婆哼了一声:“五六十两?八十两都轮不到你!你这小子,空口说白话,还想奚落我?我告诉你,想娶她,就拿一百两来,不然别想!” 说着就走到街上大喊:“谁家女婿要娶丈母,跑到我家来撒野!”
陈敬济慌了,赶紧把王婆扯进屋里,跪下哀求:“王奶奶,您别喊了,我依您,一百两就一百两!我明天就回东京取银子,最多半个月就回来。” 潘金莲也说:“你赶紧去,别来晚了,要是被别人娶走了,我就不是你的人了。” 王婆道:“先说好,我的十两媒人钱可不能少,明天你就得把银子送来。” 陈敬济连连答应,作辞出门,回家收拾行李,第二天一早就雇了牲口,往东京取银子去了 —— 这一去,谁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拿到银子,潘金莲会不会被别人买走,真是 “青龙与白虎同行,吉凶事全然未保”。
咱们再回头说说西门庆家,自从陈敬济被赶、潘金莲被卖,家里算是暂时清净了,可这清净背后,藏着更多的问题:月娘带着孝哥儿,能不能守住西门家的家产?傅伙计会不会因为之前的事分心?孙雪娥会不会又找新的麻烦?孟玉楼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还有春梅到了守备府,能不能站稳脚跟?这些都是未知数,等着咱们慢慢往下看。
其实这第八十六回,就是西门庆家 “树倒猢狲散” 的缩影 —— 西门庆活着的时候,家里再乱也有个主心骨,他一死,各种矛盾都爆发了:陈敬济的贪婪无度、潘金莲的不安分、孙雪娥的挑唆、月娘的软弱又固执,最后导致 “亲者痛,仇者快”,好好的一个家,拆得七零八落。这就像咱们现在的一些家庭,一旦主心骨不在了,要是没人能撑起场面,又没人懂得包容,很容易就会因为一点小事闹得鸡飞狗跳,最后落得个 “一拍两散” 的下场。
你看陈敬济,本来是个有机会继承家产的女婿,可他偏偏不珍惜,又贪色又嘴欠,最后被赶出去,成了无家可归的人;潘金莲呢,一辈子都在追求 “富贵和情爱”,可每次都弄巧成拙,从武大郎到西门庆,再到陈敬济,最后沦落到被王婆待价而沽,真是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还有王婆,一辈子就靠撮合别人赚黑心钱,不管别人的死活,这种人就算暂时过得好,早晚也会栽跟头。
亲爱的读者朋友,你看到这里是不是也觉得唏嘘?第八十六回的西门庆家,就像一场 “闹剧终局”,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欲望奔波,最后却大多落得个不好的下场。陈敬济这趟东京之行,能不能顺利拿到银子娶回潘金莲?潘金莲要是等不到陈敬济,会被哪个 “下家” 买走?春梅到了守备府,又会遇到哪些新的人和事?月娘带着孝哥儿,能不能守住西门家最后的家底?咱们接着往下聊,你最关心哪个角色的后续故事呢?是想知道潘金莲的最终结局,还是春梅在守备府的新生活,或者是陈敬济能不能 “咸鱼翻身”?不管你想知道哪个,咱们都可以慢慢拆解,把《金瓶梅》里这些鲜活的人物和故事,一点点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