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今天咱们接着唠《金瓶梅》,这一回是第六十回 ——“李瓶儿病缠死孽 西门庆官作生涯”。光看回目就知道,这一回的剧情那叫一个 “冰火两重天”,一边是李瓶儿痛失爱子后病得奄奄一息,日子过得凄凄惨惨;另一边是西门庆忙着开店、应酬,日子过得热热闹闹,这种强烈的对比,看了真让人心里不是滋味。咱们先从李瓶儿这边说起,她的遭遇,简直就是古代版的 “悲情女主剧本”。
话说潘金莲自从李瓶儿的孩子没了之后,那叫一个得意,天天跟打了胜仗似的,精神头十足,还指着丫头故意骂给李瓶儿听:“你这个小贱人!我还以为你能一直风光下去,没想到今天也有栽跟头的时候!你这就是斑鸠跌了蛋 —— 没了指望,春凳折了靠背儿 —— 没了依靠,王婆子卖了磨 —— 推不动了,老鸨子死了粉头 —— 没了盼头!现在不也跟我一样,成了没人疼的主儿!”
李瓶儿在自己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可她现在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背地里偷偷掉眼泪。本来就因为丧子之痛愁得不行,再加上潘金莲这明里暗里的气,她的精神越来越差,整天恍恍惚惚的,连饭都吃不下几口。自从官哥儿下葬后的第二天,吴银儿就回家了,老冯倒是领了个十三岁的丫头来,五两银子卖给孙雪娥当使唤丫头,还改名叫翠儿,不过这都是些小插曲,咱们暂且先放一放。
李瓶儿这边,一来是太想念孩子,二来是气闷攻心,以前的老毛病又犯了,下身的经血一直止不住。西门庆赶紧请了任医官来给她看病,开了药吃下去,结果跟往石头上浇水似的,一点用都没有,反而越来越严重。也就半个月的功夫,李瓶儿就瘦得脱了形,脸色蜡黄,以前那股子漂亮劲儿,一点都没剩了,真是应了那句 “肌骨大都无一把,如何禁架许多愁”。
到了九月初,天气越来越凉,秋风一吹,更显得凄凉。有天晚上,李瓶儿一个人睡在房里,床上冷冰冰的,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她又想起了官哥儿,忍不住唉声叹气。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有人在敲窗户,她喊丫头,可丫头们都睡得太沉,没人答应。李瓶儿没办法,只好自己下床,穿上鞋子,披好衣服,打开房门出去看。
这一看可把她吓坏了,她好像看见花子虚抱着官哥儿,还叫她一起走,说已经找好了新房子,要跟她一起住。李瓶儿心里还惦记着西门庆,不愿意走,伸手就想去抱官哥儿,结果被花子虚一把推倒在地上。她 “啊” 的一声惊醒,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身上全是冷汗,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到天亮。这可真是 “有情岂不等,着相自家迷”,心里太在意,才会做这样的梦。
咱们再把镜头转向西门庆,他这边可跟李瓶儿那边完全是两个画风。来保从南京运货的船到了,还派了个叫王显的后生上来要交车税的银子。西门庆赶紧写了信,派荣海带了一百两银子,还有羊、酒、绸缎这些礼物去感谢主事,特意嘱咐:“你跟主事说,这次的货过税,还请他多关照关照。”
家里的铺面也收拾好了,西门庆选了九月初四这天开张,刚好那天卸货,连行李一共装了二十大车。开张那天,来送果盒、挂红祝贺的亲戚朋友有三十多个,夏提刑还派人送了礼物和花红来。乔大户更夸张,直接叫了十二个吹打的乐工,还有耍杂耍的来热闹。西门庆这边,也让李铭、吴惠、郑春这三个小优儿弹唱助兴。
甘伙计和韩伙计在柜上负责卖货,一个管收钱,一个管跟客人讲价钱,崔本专门负责收要修的东西。西门庆穿着大红的衣服,戴好帽子,祭拜完之后,亲戚朋友们递上果盒、敬了酒,后面的大厅里摆了十五桌酒席,有五样水果、五样菜,还有三汤五割,大家重新入席喝酒,现场鼓乐喧天,热闹得不行。
来的客人里有乔大户、吴大舅、吴二舅、花大舅、沈姨夫、韩姨夫、吴道官、倪秀才、温葵轩、应伯爵、谢希大、常峙节,还有李智、黄四、傅自新这些伙计、主管,连街坊邻居都坐满了。三个小优儿在席前唱了一套《南吕?红衲袄》“混元初生太极”。喝了五轮酒,上了三道菜之后,下面的乐工开始吹打弹唱,杂耍表演也轮番上阵,席上的人推杯换盏,气氛特别热烈。应伯爵和谢希大更是喝嗨了,拿着大酒杯到处敬酒,一杯接一杯地喝。
一直喝到太阳落山,客人们才陆续散去,西门庆只留下吴大舅、沈姨夫、韩姨夫、温葵轩、应伯爵、谢希大,又重新摆了一桌,准备再喝几杯。这天新店开张,伙计们算账,光当天就卖了五百多两银子,西门庆高兴得合不拢嘴。晚上关了店门,他又把甘伙计、韩伙计、傅伙计、崔本、贲四,连陈敬济都叫来一起喝酒。吹打乐工表演了一会儿也打发走了,只留下三个小优儿在席前弹唱。
应伯爵喝得醉醺醺的,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叫住李铭问:“那个梳着包髻、长得挺清秀的小优儿,是谁家的啊?” 李铭说:“二爹您还不知道啊?他是郑奉的弟弟郑春,前几天爹在郑奉家喝酒,还请了他姐姐爱月儿呢。” 应伯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前几天给官哥儿送殡的时候也有他。”
应伯爵回到酒席上,跟西门庆开玩笑:“哥,你可真有福气,又多了个小舅子啊!” 西门庆笑着骂他:“你这狗东西,别在这胡说八道!” 一边叫过王经:“给你应二爹斟一大杯酒。” 应伯爵跟吴大舅撒娇:“老舅您评评理,这杯酒罚得我太冤了,我又没说错啥。” 西门庆说:“我就罚你这狗东西乱说话!”
应伯爵低头想了想,突然笑了:“没事,不就是一杯酒嘛,我喝,喝了又死不了!” 又接着说:“我可喝不了闷酒,你叫郑春上来给我唱首歌,我才肯喝。” 当下三个小优儿一起上来准备弹唱,应伯爵却让李铭、吴惠下去:“不用你们俩,我只要郑春一个人弹着筝,唱首小曲儿给我下酒就行。” 谢希大也在一旁起哄:“郑春你过来,听你应二爹的,赶紧唱一首。” 西门庆说:“我跟你说好了,唱一首曲儿喝一杯酒。” 叫玳安拿了两个大银杯放在应伯爵面前。
郑春调整好筝,轻声唱了首《清江引》:“一个姐儿十六七,见一对蝴蝶戏。香肩靠粉墙,春笋弹珠泪。唤梅香赶他去别处飞。” 郑春唱完,应伯爵才把酒喝了,玳安赶紧又给他斟满。郑春又唱了一首:“转过雕栏正见他,斜倚定荼蘼架;佯羞整凤衩,不说昨宵话,笑吟吟掐将花片儿打。”
应伯爵喝完这杯,赶紧推给谢希大:“不行了不行了,这两大杯酒下肚,我可扛不住了,你替我喝了吧。” 谢希大不乐意了:“你这傻花子,自己喝不了还想推给我,我又不是你家的仆人,凭啥替你喝?” 应伯爵说:“傻兄弟,等我以后当了官,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西门庆笑着说:“你这狗东西,就算当官,最多也就当个韶武(古代的小官)。” 应伯爵也不生气,笑着说:“傻小子,我要是当了韶武,就把大堂让给你坐。” 西门庆笑着叫玳安:“拿磕瓜来打这个贼花子!” 谢希大趁机在应伯爵头上打了一下,说:“你这花子,温老先生还在这儿呢,别在这胡说八道。” 应伯爵满不在乎:“温老先儿是斯文人,才不管咱们这些闲事呢。” 温秀才赶紧打圆场:“两位和我家东君关系这么好,酒席上热闹热闹也挺好的,心里高兴,才会这样手舞足蹈嘛。”
沈姨夫看大家喝得差不多了,跟西门庆说:“姨夫,咱们这么喝也不是办法,不如请大舅来行个酒令吧,要么掷骰子,要么猜枚,要么看牌,不管是诗词歌赋、顶真续麻,还是急口令,说不上来的就罚酒,这样大家都公平,也不会乱。” 西门庆点头:“姨夫说得对。” 先给吴大舅斟了一杯酒,请他起令。
吴大舅拿起骰盆说:“各位,我先来行令,咱们顺着来,掷出几点就要说个花名,花名后面要顶真,随便说一句诗词歌赋都行,说不上来的罚一大杯。我先开始 —— 一掷一点红,红梅花对白梅花。” 吴大舅掷了个二,多喝了一杯。喝完酒,该沈姨夫掷骰子。沈姨夫说:“二掷并头莲,莲漪戏彩鸳。” 他也掷了个二,喝了两杯,然后把骰盆递给韩姨夫。
韩姨夫说:“三掷三春李,李下不整冠。” 韩姨夫掷完,喝了酒,把骰盆给了温秀才。温秀才说:“我来试试 —— 四掷状元红,红紫不以为亵服。” 温秀才只掷了一点,喝了一杯,接下来该应伯爵行令。
应伯爵摆摆手:“我一个大字都不识,不会什么顶真,我来说个急口令吧:一个急急忙忙的老头,左手拿着一个装黄豆的巴斗,右手拿着一条棉花叉口,只顾着往前跑。有一只黄白花狗,咬着那棉花叉口,那个急急忙忙的老头,放下左手提的黄豆巴斗,走过去打那只黄白花狗。不知道是手打赢了狗,还是狗打赢了手。”
西门庆笑得直骂:“你这狗东西,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谁家会用手去逗狗啊,不怕被狗咬伤吗?” 应伯爵说:“谁让他不拿根棍子呢!我现在就跟那老头一样,抄化子丢了拐棍 —— 受狗的气!” 谢希大在一旁打趣:“大官人你看,这花子自己说自己是花子,倒挺有自知之明。” 西门庆说:“该罚他一杯,这哪算什么酒令。谢子纯,该你了!”
谢希大说:“我也说个急口令,比他的好多了:墙上有一片破瓦,墙下有一匹骡马。破瓦掉下来,打着骡马。不知道是破瓦打伤了骡马,还是骡马踏碎了破瓦。” 应伯爵不服气:“你还笑话我的令不好,你这破瓦的令也不怎么样!你家娘子刘大姐就是那骡马,我就是那破瓦,咱们俩就是破磨对瘸驴,天生一对!” 谢希大也不示弱:“你家那杜蛮婆老淫妇,撒把黑豆也就只能喂猪喂狗,我才不要跟你们比呢!” 两个人吵了几句,各自喝了一杯酒,该韩伙计掷骰子了。
韩道国赶紧站起来:“老爹在上,小人怎么敢在您前面行令呢?” 西门庆说:“顺着来就行,不用客气。” 韩道国这才说:“五掷腊梅花,花里遇神仙。” 韩道国掷完,轮到西门庆了。西门庆说:“我要掷个六:六掷满天星,星辰冷落碧潭水。” 还真让他掷出个六来。应伯爵一看,赶紧拍马屁:“哥,你今年冬天肯定能加官进禄,有好事发生!” 说着给西门庆斟了一大杯酒。这时李铭等三个小优儿又上来弹唱,大家一直玩到半夜才散。西门庆打发小优儿出门,安排好韩道国、甘伙计、崔本、来保四个人轮流在店里过夜,嘱咐他们看好门户,自己就去李瓶儿那边了。
第二天,应伯爵领着李智、黄四来交银子,说:“这次只关了一千四百五六十两银子,不够还别人的钱,先挪三百五十两给老爹您,等下次关了银子再把剩下的补上,肯定不会耽误。” 应伯爵在一旁又帮着说了不少好话。西门庆叫陈敬济来把银子收好,打发他们走了。银子还摆在桌上,西门庆突然想起常峙节的事,问应伯爵:“常二哥说他找到房子了,前后四间,只要三十五两银子。他之前来跟我说的时候,正好赶上官哥儿病重,我心里乱糟糟的,就把他打发走了,不知道他跟你说了没有?”
应伯爵说:“他跟我说了,我还跟他说,你去的不是时候,哥正因为孩子的事心烦,哪有心思跟你谈房子的事?你先别跟房主说死,等我跟哥提了再说。” 西门庆说:“行,你吃过饭,拿一封五十两银子去,今天是个好日子,帮他把房子定下来。剩下的银子,让常二哥开个小铺子,每个月赚几钱银子,也够他们两口子过日子了。” 应伯爵说:“哥您可真是照顾他,他要是知道了,肯定特别感激您。”
不一会儿,下人摆上饭菜,西门庆陪着应伯爵吃了饭。西门庆说:“我就不留你了,你拿上银子,赶紧去帮他把这事办了吧。” 应伯爵说:“您还是派个小厮跟我一起去吧。” 西门庆纳闷:“这有什么好派小厮的,你自己把银子揣着去就行了。” 应伯爵赶紧解释:“不是我多事,我今天还有别的事。实不相瞒,我家表弟杜三哥过生日,早上我送了些礼物去,他派小厮来请我晚上去吃饭。我怕办完事来不及回来跟您回话,派个小厮跟着,定了房子也好让他回来跟您说一声。” 西门庆说:“既然这样,就让王经跟你去吧。”
应伯爵带着王经来到常峙节家,常峙节正在家,看见应伯爵来了,赶紧请他进屋坐。应伯爵拿出银子给常峙节看,说:“大官人特意让我跟你一起,今天就去把房子定下来,我晚上还有事,得去我表弟杜三哥家吃饭,等帮你把房子的事办完,我才能过去。” 常峙节赶紧叫老婆泡茶,感激地说:“哥您真是太够意思了,大官人这么照顾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
喝了茶,常峙节叫上房主,一起去新市街,把银子交给卖主,写好房契。应伯爵让王经拿着房契回去跟西门庆回话,剩下的银子让常峙节收好,然后跟常峙节告别,去杜家喝酒了。西门庆看了房契,又派王经把房契送给常峙节,让他收好。这可真是 “求人须求大丈夫,济人须济急时无。一切万般皆下品,谁知恩德是良图”,在别人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这才是最珍贵的。
咱们接着说李瓶儿,自从做了那个梦之后,她的病越来越重,整天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西门庆虽然忙着店里的事和应酬,但也没忘了李瓶儿,经常来看她,还请了好几个医生来给她看病,可都没什么效果。李瓶儿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西门庆和死去的官哥儿,有时候清醒的时候,就拉着西门庆的手,断断续续地说些话,说自己对不起他,没能照顾好官哥儿。西门庆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里也挺难受的,只能安慰她说会好起来的,让她别多想。
潘金莲看李瓶儿病成这样,不仅不心疼,反而更得意了,有时候还故意在李瓶儿房门口说些风凉话,气得李瓶儿病情又加重了几分。吴月娘虽然不像潘金莲那样落井下石,但也只是偶尔来看一眼,嘱咐丫头好好照顾,并没有太多真心的关心。只有孙雪娥和孟玉楼,还会时不时地来给李瓶儿送点吃的,安慰她几句,可这对于李瓶儿的病情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再说西门庆的店铺,自从开张之后,生意一直很好,《金瓶梅》第六十回深度解读(续):李瓶儿的末路与西门庆的忙乱
每天店里人来人往,甘伙计和韩伙计忙得脚不沾地,崔本收的活儿都快堆成小山了。西门庆隔三差五就去店里看看账本,每次看到账本上的数字,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跟现在老板看到业绩报表飙升似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有时候遇到熟客,还会亲自陪人家聊几句,送点小礼物,拉拉近乎,毕竟在生意场上,人脉可是很重要的。
有天,李智和黄四又来找西门庆,说这次关了不少银子,不仅把之前欠他的补上了,还多送了五十两作为感谢。西门庆本来就心情好,一看他们这么懂事,更高兴了,当即留他们在家吃饭,还叫了应伯爵和谢希大作陪。酒桌上,李智和黄四一个劲儿地拍西门庆的马屁,说全靠他的帮忙,他们才能有今天的好日子,以后有什么事,只要西门庆一句话,他们肯定万死不辞。西门庆被哄得晕晕乎乎的,当场就答应以后有好的买卖,一定带着他们一起做。应伯爵在一旁也没闲着,一会儿帮着李智、黄四敬酒,一会儿又帮西门庆说话,把气氛搞得特别热烈,跟个专业的 “气氛组” 似的。
可就在西门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时候,李瓶儿的病情却越来越糟糕了。有一天,李瓶儿突然清醒了不少,她叫丫头把吴月娘、孟玉楼、孙雪娥都请来,还特意让人去叫潘金莲,可潘金莲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不舒服,没来。李瓶儿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她知道潘金莲一直恨自己,现在自己都快不行了,潘金莲肯定不会真心来看她。
李瓶儿拉着吴月娘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大娘,我知道我快不行了,以后官哥儿就拜托你多照看照看,虽然他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是放心不下。我这一辈子,没什么大的过错,就是对不起花子虚,也对不起西门大官人,没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传承香火。” 吴月娘赶紧安慰她:“妹妹你别多想,你的身体会好起来的,大官人心里一直都有你,你可不能放弃啊。” 孟玉楼和孙雪娥也在一旁劝她,让她安心养病,别想太多。
李瓶儿摇了摇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她把首饰盒递给吴月娘:“大娘,这些东西都是我这些年攒下来的,我也没什么用了,就留给家里吧,以后孩子们长大了,也能有点念想。” 吴月娘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李瓶儿又跟孟玉楼和孙雪娥说了些贴心话,感谢她们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还送给她们每人一件首饰作为纪念。
说完这些话,李瓶儿的精神又开始变得萎靡起来,她让大家都回去休息,自己想一个人静静。大家看她实在虚弱,也不好多留,只好叮嘱丫头好好照顾她,然后各自回去了。当天晚上,李瓶儿就开始昏迷不醒,西门庆得知消息后,赶紧从店里赶回来,守在李瓶儿的床边,一夜没合眼。他看着李瓶儿苍白的脸,心里像针扎一样疼,想起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日子,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后悔自己这些日子太忙于生意和应酬,没能好好照顾李瓶儿,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二天一早,李瓶儿突然睁开了眼睛,她看着西门庆,虚弱地说:“大官人,我要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太劳累了。” 西门庆赶紧握住她的手:“瓶儿,你别说话,医生马上就来了,你会好起来的。” 李瓶儿笑了笑,摇了摇头,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西门庆抱着李瓶儿的尸体,哭得像个孩子,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是他从未有过的。
家里的人得知李瓶儿去世的消息后,都很伤心,吴月娘、孟玉楼、孙雪娥都哭红了眼睛,只有潘金莲,虽然表面上也装出很伤心的样子,但眼神里却藏不住一丝得意。她心里暗暗高兴,李瓶儿终于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跟她争宠了,西门庆的心思也该全放在自己身上了。
西门庆为李瓶儿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邀请了很多亲戚朋友来吊唁。乔大户、夏提刑、吴道官这些人都来了,还送了不少祭品和挽联。应伯爵和谢希大也忙前忙后,帮着西门庆招待客人,处理各种琐事。葬礼当天,吹吹打打,哭声震天,场面特别隆重。可就算葬礼再盛大,也换不回李瓶儿的生命了,西门庆站在灵前,看着李瓶儿的画像,心里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葬礼结束后,西门庆消沉了好几天,店里的生意也没心思管了,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么喝酒,要么发呆。应伯爵看他这样,心里很着急,毕竟西门庆要是垮了,他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于是,应伯爵天天来劝西门庆,跟他说人死不能复生,李瓶儿也不希望看到他这个样子,让他赶紧振作起来,好好经营生意,照顾家里的人。
西门庆被应伯爵劝了几天,终于慢慢想通了,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消沉下去,家里还有这么多人要靠他养活,店里的生意也不能荒废。于是,他重新打起精神,回到店里打理生意。可他心里始终放不下李瓶儿,有时候看到李瓶儿用过的东西,或者听到别人提起李瓶儿,还是会忍不住伤心。
再说常峙节,自从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小铺子后,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他的小铺子主要卖些针头线脑、日用百货,虽然赚的钱不多,但足够他和老婆过日子了。常峙节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全靠西门庆的帮忙,所以经常会带着自己店里的东西去看望西门庆,有时候还会帮西门庆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西门庆看他这么懂事,也很欣慰,觉得自己当初帮他是对的。
有一天,常峙节听说李瓶儿去世了,赶紧带着老婆去西门庆家吊唁。他看到西门庆憔悴的样子,心里也很不好受,安慰西门庆说:“哥,你别太伤心了,李嫂子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肯定不会推辞。” 西门庆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心里却很感动。
时间一天天过去,西门庆的生活慢慢恢复了正常,店里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可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空缺,那就是李瓶儿的位置,再也没有人能像李瓶儿那样,温柔体贴地照顾他,理解他。有时候,他会一个人去李瓶儿的房间看看,坐在床边,回忆以前的点点滴滴,仿佛李瓶儿还在他身边一样。
潘金莲看到西门庆慢慢从悲伤中走出来,又开始动起了心思,她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想方设法地讨好西门庆,希望能得到他更多的宠爱。可西门庆对潘金莲始终有一丝防备,他知道潘金莲的心眼多,而且李瓶儿的死,他总觉得跟潘金莲有点关系,虽然没有证据,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所以,不管潘金莲怎么讨好他,他都没有像以前那样宠爱她了。
孟玉楼和孙雪娥还是跟以前一样,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很少参与家里的纷争。吴月娘则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家里的事务和照顾孩子们身上,她知道自己作为大老婆,有责任把家里打理好,让西门庆没有后顾之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西门庆的生意越做越大,人脉也越来越广,在清河县的名声也越来越响。可他心里清楚,再多的钱,再大的名声,也换不回失去的亲人。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那么贪心,没有娶那么多老婆,是不是李瓶儿就不会死,官哥儿也能健康长大?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他只能珍惜现在,好好照顾家里的人,把生意做好,这样才能对得起李瓶儿,对得起官哥儿。
这一回的故事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咱们来总结一下。这一回主要讲了李瓶儿因为丧子之痛和潘金莲的刁难,病情加重,最终去世;而西门庆则一边忙着打理新开的店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一边还要应对各种应酬和人际关系,在李瓶儿去世后,他伤心了很久,最后在应伯爵的劝说下,重新振作起来。同时,常峙节在西门庆的帮助下,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也懂得感恩,经常去看望西门庆。
从这一回的故事里,咱们能看到人性的复杂。西门庆虽然贪婪、好色,但在李瓶儿去世后,他也展现出了真情实感,后悔自己没有好好照顾李瓶儿;潘金莲虽然心狠手辣,嫉妒心强,但她也是那个时代女性的一个缩影,为了生存和得到宠爱,不得不耍些手段;李瓶儿温柔善良,却命运多舛,最终英年早逝,让人同情;应伯爵虽然油嘴滑舌,爱拍马屁,但他也重情重义,在西门庆消沉的时候,能及时劝他振作起来。
另外,这一回也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在那个时代,女性的地位很低,只能依附男性生活,李瓶儿、潘金莲、孟玉楼、孙雪娥、吴月娘都是如此,她们的命运都掌握在西门庆的手里。而男性则可以通过经商、做官等方式,获得财富和地位,西门庆就是其中的代表,他通过自己的努力和人脉,在清河县站稳了脚跟,成为了人人羡慕的土豪。
亲爱的读者朋友,这一回的《金瓶梅》解读到这里就结束了。《金瓶梅》这部名着之所以能流传至今,就是因为它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和人性的复杂,里面的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通过这些人物和故事,我们能更好地了解古代的社会生活,也能对人性有更深刻的认识。如果你还想了解《金瓶梅》其他回目的故事,或者对里面的人物、情节有什么疑问,都可以继续跟我一起探讨,咱们下次再一起走进《金瓶梅》的世界,感受其中的酸甜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