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头来捋一下吧。首先,药物其实被进行了两次替换,第一次是正常的药物换成了导致辛德勒董事死亡的药物,这一步只需要在辛德勒董事服药之前完成就可以了,时间跨度极长,至少有今天一整个白天的时间,你们三位都有机会。”
发布会是傍晚才开始的,今天白天都在做准备工作,现场嘈杂,确实不会有人去注意这个问题。
三个人脸色都是一变,想要反驳,但江户川柯南并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有问题的是第二次替换的时机。辛德勒董事从控制台回到办公室之后和助理以及总裁见了一面,交代了要在十分钟后启程离开,在这十分钟里,辛德勒董事单独在办公室里服下了被替换的药物,原本他应该是还想要和塞西尔经理见面,但是因为他病发死亡,所以没有见上。”
塞西尔在江户川柯南说出推理的时候一个劲地点头。
“根据塞西尔先生的证词,在他等待的这十来分钟里,他没有进入过辛德勒董事的房间,直到助理奥利弗先生前来敲门。而奥利弗先生则说,他在到达门口的时候,莱利斯总裁正打算敲门,你们三个,是一起做了第一现场发现人的。
不难发现,凶手进行第二次药物替换的时间极短,从辛德勒董事服药身死到凶手把药物再次替换,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仅仅10分钟。
这里面还有一个环节是凶手绕不开的,辛德勒董事独自待在房间里,那么要如何确认辛德勒董事长已经服药死亡了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户川柯南的语气停顿了下,像是要给大家一个思考的时间。
凶手的这个布置其实是有风险的,辛德勒虽然有服药的习惯,但这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事,如果他没有服药,凶手贸然用钥匙打开房间的话可能就会和辛德勒遭遇上了。
凶手必须是确认了辛德勒已死,才能偷偷替换回药物,而想要确认的话,其实有个相当便捷的方法。
果不其然,反应快的白马任三郎已经下意识地回答了:“电话!他给死者打了电话!”
“是的,辛德勒董事手机上有一通未接来电,来自于……莱利斯总裁!”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汇聚到了莱利斯身上,正是那个被垣木榕发现紧张地撵着衣角的男人。
此时他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面对着其他人,特别是警方的审视时,他有些结巴地开口:“不!不是的!我打电话,是因为我发现警方在寻找董事长,打电话只是想和他汇报一下!”
高木涉摸摸下巴,“我们那个时候好像确实是向莱利斯先生询问过辛德勒先生的行踪,只不过莱利斯先生当时说他不知道辛德勒先生去了哪里。”
明知道辛德勒在办公室里,但是不告诉警察,还在过后打电话意图通风报信,意识到这一点的其他警察脸都黑黑的。
莱利斯总裁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反而像是底气足了不少,声音也洪亮了,“是的,我只是刚好打了个电话,不能说明我就是凶手吧?”
越说语气也越不善起来。
江户川柯南不为所动,继续推理,“你发现辛德勒董事没有接听电话,判定他已经服过药并且出事了,所以你急匆匆赶过来,把药物又替换了回去,然后在关门离开的时候,奥利弗先生来了,你担心被人发现你进去过房间,便顺势装作要敲门。”他的语气很笃定,“那个时候你并不是刚到办公室门口,而是刚好要离开!”
所有人都紧盯着莱利斯,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工藤优作”这是在说莱利斯就是那个凶手。
“莱利斯先生,”工藤优作跟随着“自己”的声音将脸转向了莱利斯,“你狡辩也是没有用的,瓶盖上的棉织物是想必可以和你身上的衣服对得上号。”
莱利斯扯了扯嘴角,“工藤先生你说笑了,在你们到来之前,我的衣角无意间扫到了那个药瓶,毕竟它就放在桌面上,所以上面留有我的痕迹是很正常的吧?”
垣木榕目光停留在了莱利斯的西装衣角上,能够看得出来上面有些不太正常的折痕,这种痕迹可不应该出现在一件高档西装上,也不是不小心扫到了东西能形成的。
“确实,你把药瓶碰到了地上,是想提醒奥利弗先生关注药瓶里的药物,警方一开始也是因为奥利弗先生说药瓶里的药没有减少才错以为辛德勒董事是因为没来得及吃药所以病发的,差点就以意外事故结案了。”
从头到尾被利用了个干净的奥利弗皱着眉头,他指着装在证物袋里小巧的棕色药瓶,“是的,药瓶里能装下的刚好是一天三次的药量,药是今天早上刚开封的,董事长服用过一次,中午服用的是我随身携带的那一瓶,这一瓶应该还剩两次的量,其实是很容易发现的。”
突然,奥利弗像是想到了什么,惊叫出声:“等等,所以那个时候你特意提起董事长脸色不太好,提醒他记得吃药!”
全程充当观众的毛利小五郎闻言有些不爽地开口,“像这种重要的事你应该早点说啊!”
奥利弗有些尴尬地摆手,“不……不是的,平时莱利斯总裁也会这样关心董事长身体的,所以我没有多想。”
更重要的时候,刚刚提问两人和辛德勒的对话细节时,莱利斯抢先回答了。
垣木榕了然,平时也会,怕是给其他人脱敏吧,这一步杀招也是酝酿很久了,这一次没能成功把人给杀了的话,他应该还是会找类似的机会的。
“回到刚刚的推理,莱利斯先生说是那些织物残留是在不小心碰到瓶子的时候留下的,虽然我不得不提醒你,具体是怎么留下的,等警方做彻底的痕迹鉴定之后,是可以分辨的,但这一点暂时可以放一边,我们可以看更直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