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他人都散去,垣木榕走进卧室,一偏头就看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染发剂,这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忘记了什么事。
他翘起嘴角,居然有些期待,“大哥,快来帮忙。”
等琴酒也走进来卧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已经在肩膀上套上了一张塑料薄膜,正搅拌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乳白色浓稠液体的垣木榕。
垣木榕头也不抬,“大哥你先套下手套,哦,你戴着手套,那行的吧,等我把这遮色的乳液调一下。”
将头发从黑色染成银色可不容易,必须要先用漂白剂把头发的颜色漂浅,这个过程略显痛苦,但垣木榕皮肤有些敏感,漂白剂的皮测没过,所以他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刚好系统提醒他,之前为了给自己日化公司搜罗配方的时候还存着一个遮盖头发颜色的乳液配方。
之前他还不知道这玩意儿能有什么用,现在看来用处颇大啊,如果说漂白剂是把头发里的颜色给漂掉了,那遮色乳液就是用来遮盖掉原本的发色的,无论原本的头发什么颜色,一用之后全成了白色。
琴酒皱了皱眉头,但看垣木榕一脸的兴奋,还是伸手接过了垣木榕递过来的调好的乳液,然后动作细致地给垣木榕涂抹上。
垣木榕充分相信琴酒的动手能力,所以他甚至没有去洗手间,也没有多拿一个镜子看琴酒涂得怎么样,在同一时间,又拿起了银色染发剂调了起来。
琴酒眼睁睁地看着垣木榕黑亮的发丝在自己涂抹上去的乳液的作用下开始变得雪白、失去光泽,像是一瞬间白了头,又是一阵皱眉。
垣木榕调完了染发剂之后又问:“好了么,大哥?”
听到琴酒“嗯”了一声,他从鬓边拉过来一缕头发检查了下,发现乳液已经干了,头发原本的黑色也已经完全遮盖住了,就又把染发剂从肩膀上递过去。
遮色乳液的好处就是一次性遮盖,不需要反复清洗确认漂白结果,而且后续的染发剂上色也快,因为严格来说染发剂是上色在了乳液形成的那层膜上面的,配合着特殊的药水要卸掉也很容易。
等琴酒帮忙把染发剂上完了之后,垣木榕就把头发包了起来,哼着小曲儿收拾残局,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又进去浴室把头上的染发剂给洗掉了,顺便洗了个澡。
为了给琴酒个惊喜,他甚至在洗手间里把头发给吹干了才放轻了手脚走出来。
琴酒一回头,看到的就是穿着浴袍的青年,银色及肩的发丝衬得白皙肤色更显红润。
和黑发时候的垣木榕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琴酒觉得很不习惯,但是垣木榕把头发染成和他一样的颜色这件事又似乎有些取悦到了他。
垣木榕看着琴酒有些愣神的表情,笑眯了眼凑到他身边坐下,“还不错吧?”
他撩起琴酒的一缕发丝,拉到了自己的眼前,又托起自己的一把头发,对比了下后满意地点点头,几乎没有色差。
银色的脑袋在自己眼前乱晃,琴酒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的发色这么晃眼的。
垣木榕发现琴酒在面对他新发色的时候表现还挺好玩,像是喜欢又不喜欢,适应又不适应的。
他不给琴酒多想的时间,朝他嘴上吧嗒了一口之后就转移了话题,“等下什么安排?”
琴酒什么反应都好,反正这把瘾得先让他过了再说。
琴酒当然看出来了垣木榕的打算,他伸手在垣木榕的发丝间穿梭了下,感受着指腹间和以往一般无二的触感,也就放下了那点不习惯了。
他刚想回答,房门就被敲响了,外面传来服务员的声音,是来送晚餐的,垣木榕疑惑,“我们有叫晚餐服务吗?”难不成是刚刚他去浴室的那段时间琴酒叫的?
琴酒摇头,垣木榕刚要把人打发了,就见琴酒伸手拿过垣木榕放在一旁的口罩递了过来,随后居然应声让人进来了。
这让垣木榕忍不住挑眉,但还是顺着琴酒的意思把口罩戴上了。
年轻的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了,看多了案件的垣木榕忍不住低头看着被桌布遮挡着的餐车下方,总觉得里面会不会藏了个人或者尸体什么的。
好在这都只是垣木榕的脑补,没有任何意外发生,服务员把几道极具俄罗斯特色的饭菜放下之后,就静静地离开了。
这期间没有说话,眼神也没有乱瞟,正常得都显得不太正常了。
垣木榕检查了下,点头,“食物倒是没问题。”
琴酒看了下那道萨拉米香肠,点了点头,“先吃饭,等下一起出去。”
垣木榕歪头,顺着琴酒的目光看过去,这是个什么暗号吗?
琴酒见他疑惑,就回答:“伊戈尔?亚历山德罗维奇的人。”
垣木榕了然,伊戈尔?亚历山德罗维奇·梅德韦杰夫,琴酒的合作者,而刚刚那个服务员显然就是对方的人。
垣木榕想起了降谷零昨晚说的,琴酒好像太嚣张了一点,大摇大摆地入境,一路上也没有任何遮掩的动作,任由人跟踪。
垣木榕知道琴酒本性永远是谨慎的,看似随意选择的出租车,司机都是自己人,那住的这个酒店呢?难不成也是琴酒的,还是伊戈尔的?
他在意识海里戳了戳系统4836,【这个酒店是伊戈尔?亚历山德罗维奇的吗?】
琴酒在俄罗斯这边的布置和行动,并没有瞒着垣木榕,但垣木榕也只知道个大概,他并不是那种很有掌控全局欲望的人,也没有从头参与,更不可能特意找琴酒刨根问底,所以对于一些细节的东西他倒是不太清楚。
【宿主,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家酒店属于伊戈尔?亚历山德罗维奇·梅德韦杰夫或者梅德韦杰夫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