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朗姆看向雪莉的眼神已经很不善了,那么巧,伏特加就是这个时候来复命的,也因此,雪莉毫无准备地接收到了自己姐姐的死讯。
其实要说朗姆对于雪莉的性格和思维把握不准倒也太过武断,因为雪莉听到宫野明美的死讯是虽然震惊和愤怒,居然没有想着报仇,甚至琴酒还真的可以察觉到她在恐惧。
雪莉反应过来以后的第一个要求是让伏特加和朗姆给她一个杀死宫野明美的理由。
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懦弱行径让琴酒十分看不上,问理由,然后呢?只要足够自欺欺人就可以当做没这回事吗,琴酒在雪莉身上看不出一点抗争的意思。
伏特加不搭理发疯的雪莉,满心满眼都在担心自己那个失败了的任务,看得琴酒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让他去七号基地找格拉巴报到。
而朗姆就更不可能把他用宫野明美钓赤井秀一,结果失败了连根毛都捞不着的事公之于众,他仅剩的一只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雪莉,直看得雪莉胆寒,琴酒和干邑两个人无声地碰着杯看戏。
雪莉坚持要知道宫野明美的死因,哪怕是尸体,她也要亲眼看到,朗姆烦到极点,在雪莉再一次以中断药物研究相要挟的时候,朗姆彻底没了耐心,让人将雪莉关了起来。
昨晚雪莉接连质问琴酒和朗姆这事是垣木榕不知道的,他没问,琴酒也就懒得主动讲这种八卦,但是垣木榕也从干邑刚刚的碎碎念里听了个大概,他有些好奇,“那雪莉现在还被关着?”
正这么问呢,就有人走了进来,在干邑身边说道:“干邑大人,朗姆大人要把雪莉关到毒气室里。”
“有说为什么吗?”
“朗姆大人说,既然雪莉在自己房间待得太舒服了,那就进去毒气室里清醒一下好了。”
干邑无所谓地说:“玛歌没意见就行。”
“是。”那人闻言,也就默默退下了,他是干邑的耳目,基地里发生的比较重要的事他必须报给干邑,但是干邑要怎么处理就不关他的事了。
垣木榕同情地看了一眼干邑,干邑没发现,还在侃侃而谈,“毒气也是有很多种类型的,朗姆也就吓唬吓唬雪莉罢了,他可舍不得杀掉雪莉。”
垣木榕眼中同情之色更浓,这人还不知道,雪莉没被杀,但是却成功逃了呢,要是知道的话,怕是会觉得那倒还不如直接杀了。
当天晚上垣木榕和琴酒是在一号基地里休息的,后半夜的时候电闪雷鸣,大雨倾盆,但一点没有打扰到垣木榕,反而在这种天气里他睡得很舒服,半侧躺着,身前是琴酒,身后是被子,整个人被琴酒的气息包裹着,简直不要太舒服。
第二天起床之后,垣木榕坐起身来清醒了一下,又专心地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发现一片安静,也不知道是这里的房门隔音太好,还是确实如此平静。
“听什么?”琴酒的声音突然响起,垣木榕循声望去,就见琴酒已经一身黑风衣打扮,坐在沙发上手里正翻着一个文件夹。
“还挺安静的嘛。”垣木榕伸了个懒腰。
琴酒却是凉凉地“呵”了一声,“你希望发生什么?”
看破不说破呢亲爱的,垣木榕也呵呵笑了一下走进了洗手间,看来,雪莉昨晚还没出逃,也是,这才第一天,看守是最严密的,哪怕是变小了,也逃不过看守人的耳目。
既然没热闹看,垣木榕也就不想多待了,和琴酒也就开着他那辆已经改成深绿色的小车离开了。
坐在副驾驶上的垣木榕百无聊赖地看着车窗外雨后的景色,回头的时候余光瞟到了琴酒特意带上的刚刚在看的那沓资料,有些好奇,“这是什么东西?”
“任务资料。”琴酒淡声道,“送你回去之后,我出差去趟意大利。”
意大利?垣木榕眨眨眼,“我们又要开启异地恋了吗?”
琴酒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不会超过一星期。”
不超过一星期就不算异地恋了?垣木榕翻了个白眼,“是什么任务?”
“虽然是格拉巴撩拨在先,但那边的反击太过火了,我过去处理一下。”
垣木榕同情的眼神连深咖色的墨镜也挡不住了,“大哥,你的手下怎么都那么奇葩啊。”
因为太闲了所以去撩闲其他组织导致被追杀,想想都觉得窒息。
而琴酒,还得帮着擦屁股。
不过垣木榕也知道,琴酒去扫尾也不是为了格拉巴,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如果格拉巴真的就这么灰溜溜地调到了日本,那组织的脸面和琴酒的脸面就彻底被踩在地下了。
场子也是一定要找回来的,对方给不出诚意的话琴酒就打算自己动手拿了。
“格拉巴欠点教训,但是轮不到别人教训。”
格拉巴先撩的闲没错,但黑暗世界讲究拳头大的才是硬道理,琴酒这是要当那非得压一下那地头蛇的强龙了。
而且那个组织可以拿出来的资源应该也还不错,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有利可图了。
琴酒只是斜了垣木榕一眼,他手下里最不省心的人就在眼前,但是不得不说,一想到格拉巴还有伏特加,琴酒也是忍不住火气直冒。
他当然也没想轻轻放过这两人,投入刑讯室是最无用的惩罚,没有什么提升不说,还耽误事。
所以这次他打算把这两人也一起带过去,他已经想好了,在欧洲这几天他们两个别想闲着了,那一沓可不是追杀格拉巴那个组织的资料,而是近期欧洲境内的组织任务,不睡觉也得给他做完!
看到琴酒眼里闪烁着的寒光,垣木榕缩了缩脖子,他还是不触这个霉头了,为格拉巴默哀,嗯,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这里头还有伏特加的事呢。
车子路过米花町某个路段的时候两人发现前方被封路了,警戒线围住了一大片区域。
垣木榕抬眼望去,只见一处豪宅已经被烧得漆黑一团不成样子了,俨然一副火灾过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