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明面上松田阵平已经没有继续追究这个案件的资格了,在高层装聋作哑的前提下,他们拿不出琴酒和伏特加杀人证据,想要作为证人又不被承认,更别说他们也提供不了琴酒和伏特加两人的身份信息。
但垣木榕觉得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希望降谷零能让他们消停点。
至于同样死于枪伤的黑仓美纱和江川管家,黑仓初奈作为仅剩的“苦主”,对于警方询问的任何与组织相关的事都一问三不知,同时以担心被报复为由,对调查持可有可无的态度,希望尽快将这件事平复下去,毕竟单单面上的命案,给黑仓家造成的负面影响已经十分巨大了。
所以警方现在的调查其实是在找出一个可以令公众接受的“真相”。
关于案件,垣木榕感觉到这个地步也就差不多了,他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个“血刀”佣兵队。
垣木榕查了下,发现“血刀”其实极少做这种保镖性质的任务,他们更喜欢也更擅长的是烧杀抢掠,可想而知赫雷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将他们请来。
不对,也不一定是纯保镖,垣木榕可没忘记赫雷斯对他们的恶意,如果琴酒没解决“血刀”的话,可就轮到“血刀”解决他们了。
不过血刀这次算是栽得透透的,剩下的小猫两三只已经不成气候了,那是不是可以……
等琴酒走进卧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垣木榕一边沉思一边还笑得有些不怀好意的样子。
“在想什么?”琴酒披散着一头已经不再滴水的湿发走了进来。
垣木榕往一旁挪了挪,给他留出了一点位置,等琴酒坐下后,他才笑着凑近问道:“大哥,‘血刀’的人都死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真正的‘黑吃黑’?”
把人杀了可不算是什么黑吃黑,真正的黑吃黑,当然是要把对方的财富全部捏到手里,吃干抹净。
像这种佣兵队,干的活儿危险,收益也是巨大的,指不定藏了多少好东西呢,宝石、金条、收藏品、武器什么的,就算是存在了境外银行账户也不是没有转移过来的机会,垣木榕表示,他可以提供一点帮助。
琴酒眉尾挑起,“你对‘血刀’的东西有兴趣?”
“倒也没有,但人毕竟是我们解决的,干嘛让别人摘桃子。”垣木榕实话实说。
琴酒被垣木榕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他从床头柜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伏特加去中东处理了。”
垣木榕看着银色瀑布一般的头发,有点手痒痒,干脆跪坐起来伸手接过琴酒手里的吹风机,打开开关动作轻柔地在帮琴酒吹起了头发。
琴酒任由垣木榕动作,伸手拿起垣木榕的手机翻看着刚刚系统发过来的邮件,垣木榕也不阻止,他的手机对琴酒不设密。
琴酒看完了垣木榕的手机内容之后也就知道了垣木榕怎么会突然对“血刀”感兴趣。
等垣木榕给他吹到半干了,他就又把吹风机拿了回来,拍了拍垣木榕的后背让他转过身去,也不知道垣木榕什么毛病,自己的头发懒得吹,反倒是喜欢给他吹头发。
暖暖的气流拂过耳廓,无论是吹过多少次头发,只要吹风机不是在自己手里,垣木榕永远无法习惯。
他缩了缩脖子,好在他头发晾了有一会儿了,没多一会儿琴酒就帮他吹干了。
垣木榕这才继续刚刚的话题,“怎么是伏特加?我以为你会让阿拉克去。”
一方面阿拉克工作量没有伏特加这么饱和,另一方面阿拉克观察力强,做这种事驾轻就熟。
琴酒冷笑一声,“阿拉克为主,伏特加为辅。顺便中东那边有几个任务,也让伏特加一并做了。”
垣木榕原以为是琴酒不够信任阿拉克,把伏特加派过去监视阿拉克行动的,但是看琴酒的态度,像是对伏特加火气还挺大的。
如果垣木榕知道,今天凌晨刚从岛上回来的时候伏特加脚步都没歇一下就被琴酒派去了中东,而且除了接收“血刀”财产之外,还给了额外的三个暗杀任务,任务期限都仅有一天的话,摆明了要把人往死里用的话,那他就会十分确定这个事实了。
这会儿垣木榕虽然觉得怀疑,但是倒没有多问,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邮件里关于黑仓初奈害怕被报复所以没想追究的那段话。
“公安那边应该是确认了黑仓美纱就是赫雷斯了,就算黑仓初奈这么说了,黑仓药业集团在警方特别是公安那边也是挂上了号的吧,以后怕是会被严密监控了,还能为组织服务吗?还有她本人,公安能就那么信了她?”
这个服务指的是洗钱和敛财,哪怕公安那边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黑仓药业集团做了什么,也不会放松警惕,不出意外的话和黑仓集团有关联的账户都会被严密监控,很多事情就不方便做了。
琴酒没什么表情地笑了一声,“黑仓药业短时间内都会作为一家纯粹的药企存在了,暂时不会和组织产生关联。至于黑仓初奈,那是她自己的事。”
垣木榕划拉屏幕的手指一顿,很好,很有些不管他人死活的美感,不过这也说明了,琴酒对于黑仓初奈还是有点信心的,至少糊弄过公安的人没问题。
他仔细思量着琴酒话里话外关于黑仓药业的安排,“你是说,以后黑仓药业的利润不需要上交给组织,也不用帮着做一些违法的事,彻底归黑仓初奈所有?不对,黑仓初奈是你的人,也就是说,你把黑仓药业集团收入囊中,组织能答应?”
黑仓初奈是琴酒的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然的话琴酒不会放任她坐上和黑仓药业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他对付黑仓美纱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的。
他只是惊讶于乌丸莲耶居然没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