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木榕对于赤井秀一的厚脸皮算是见识到了,这人为了合理化放走卧底苏格兰的行为,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如果他不知道诸伏景光的实力,还真就信了。
能和琴酒打个有来有往的赤井秀一说自己不敌诸伏景光,也就是说琴酒遇见诸伏景光,单靠近战也得跪的意思?
赤井秀一敢说,他都不敢听呢。
降谷零比垣木榕还要无语,赤井秀一给诸伏景光拉了很大一把仇恨,他都可以想象,如果琴酒听信了这一番话,之后追击诸伏景光的火力该有多强劲了。
但琴酒显然是不信这句鬼话的,在垣木榕提起组织还有着为数不少的老鼠之后——不客气地讲,简直要成了老鼠窝了——这个明明实力极强却还是放跑了苏格兰的莱伊在他这里基本就是明牌的卧底了,无论怎么狡辩都没有用。
琴酒冷笑,“你是说那么强的苏格兰逃跑的时候特意放过了你?”
“当然不是,除了我自己身手也还可以之外,还因为有基安蒂他们的狙击枪威胁。”
赤井秀一这时候倒是想起来拉基安蒂和科恩一起了,可惜两人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没人搭他的腔。
“希望晚点在刑讯室的时候你还能这么坚持。”琴酒不为所动,“我亲自审你。”
赤井秀一面上不显,脑子却在疯狂转动,琴酒这话的意思完全可以理解为不想让他活着走出审讯室,他得想办法摆脱困境。
实在不行只能放弃卧底任务强行突围了,就是有点可惜。
他眼神一凝,下意识地寻找退路。
琴酒见状,冷笑一声,看着赤井秀一眼睛里满带杀意,在这方面极其敏锐的伏特加默默地站起了身,挪到了赤井秀一的身后,半拦在了对方和大门之间的通路上。
而科恩和基安蒂也有所察觉,看向赤井秀一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几人都下意识地把一手放到了枪套上,气氛瞬间凝滞。
赤井秀一不会在这里就被琴酒Ko出局吧?垣木榕四周看了看,没看到窗户,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又乌云密布了。
他没想到琴酒一进门就试探赤井秀一,现在这局面有点悬了。
基安蒂眼神不善,“怎么,莱伊你这是想逃吗?原来你真是卧底啊。”她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和苏格兰缠斗那么久呢!要不是你我早射中苏格兰了,当时就该把你一起射杀了!”
“呵,你们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吗?打不过而已,虽然丢脸,但也不是什么罪无可赦的事吧?”赤井秀一语气嘲讽,认是绝对不可能认的。
审讯室更是不能去的,他不动声色地绷紧了浑身的肌肉,随时准备暴起,但是撇眼观察了下,只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波本身边有点空隙。
真称得上是腹背受敌,突围难度颇大啊。
“咳咳!”
这时候,咳嗽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也打破了原本尖锐而紧张的气氛。
干邑干咳了两声,适时开口,“就让莱伊将功补过吧。刚刚来不及说,boss有令,把追捕苏格兰的任务交给莱伊。”
气氛更僵硬了,所有人都控制不住地转头看琴酒,不知道这位“top Killer”愿不愿意善罢甘休。
琴酒转头盯着干邑看了半晌,看得干邑嘴角惯常噙着的浅笑都僵住了,他缓缓收回笑容,认真地看着琴酒,“真的是boss的命令。”
琴酒听到干邑的再次强调,不再看干邑,也不再看赤井秀一,他嗤笑一声,“行吧,boss的命令自然是要遵从的。”
赤井秀一却是松了一口气,虽然追杀苏格兰的任务也很不好搞,但好歹撑过今天,还有机会从长计议。
琴酒大跨步走到了吧台边坐下了,房间内的气氛丝毫不见好转。
干邑见琴酒应得这么容易,甚至也没迁怒传话的他,还有些愣神,他以为琴酒会过问更多,例如凭什么轻轻放下,例如任务期限什么的,哪知琴酒只是应了一句,半点不关心其他。
他不过是个传话的人,压根不知道boss这样做的用意,但他看琴酒这模样,倒像是知道些什么的,这可不像是琴酒的作风啊。
琴酒就这样轻轻揭过了,虽然也可以说是因为他无条件服从boss的命令,但是干邑总觉得很怪异。
想不通就略过,他看向琴酒,“朗姆受伤了没过来,库拉索被他派去做事了也来不了。”
除此之外,其他在苏格兰叛逃一事中参与过追击的代号成员全在这里了。
琴酒对朗姆和库拉索并不关心,具体的情况他从垣木榕那里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他让干邑帮忙通知这些人集合到这里的原因,只是有些猜测想要验证一下罢了。
垣木榕走到琴酒身边挨着他坐下,眼神冷淡地看着也坐回了原位的赤井秀一。
干邑没看明白乌丸莲耶的用意,他却是看得分明的,乌丸莲耶这是看中了赤井秀一这个琴酒第二呢。
朗姆半废,琴酒不好掌控,那再托起来一个好掌控的。
只可惜,乌丸莲耶不知道,他给自己找的是颗银色子弹吧。
按照剧情里贝尔摩德的说法,所谓银色子弹,是能给组织造成致命威胁的人物,这个人也确实多次挫败了组织的计划,不过说银色子弹倒是有些言过其实了。
垣木榕不在意乌丸莲耶打的小算盘,反正最终都不会成功,谁让赤井秀一是个卧底呢。
他毫不避讳其他人的眼光,将头侧靠在琴酒肩膀上,
他只是有些担心琴酒,毕竟是曾经真心崇敬过的顶头上司,现在行事风格越来越畏缩,也不知道琴酒内心什么想法,会不会觉得难受。
琴酒像是知道垣木榕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伸手在他后脑勺敲了一记。
他能有什么想法呢,他只觉得嘲讽罢了,除此之外再没有太多的想法。
对他来说,能放在心上的事情不多,既然boss非要保莱伊,那他就等着看热闹好了。
垣木榕挨了这一记,不痛,但是也很快清醒过来,他刚刚一定是被鬼上身了,琴酒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难受这种情绪呢。
他站了起来,对着琴酒说:“大哥想喝什么,我给你调。”
两人旁若无人的举动还是有些惊吓到其他人的,不论是垣木榕极其熟练地靠在琴酒身上,还是琴酒亲昵地敲垣木榕的脑袋,这些放到琴酒身上,都是有些惊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