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接受了琴酒和人成双成对出入这个事实,也已经决定好了不再妄想接触伊奈弗,但难得会面,他还是忍不住关注伊奈弗。
这两人走在一起,自然是琴酒更引人注目,但琴酒依旧是那个肃杀的琴酒,即便身边伴着另外一个人也不见他柔软半分,仿佛前天傍晚他看到的那一幕都是幻觉。
而伊奈弗看起来就耐人寻味多了。
降谷零发现,他每次见到伊奈弗,对方总是戴着口罩和有色的眼镜,很明显不想以真容示人。
而在组织里,会隐藏自己真实面貌的人,一般都是因为有明面上的社会身份,像贝尔摩德,最广为人知的身份就是女明星莎朗·温亚德。
那伊奈弗呢?
他倒是知道伊奈弗本名林森,是个华夏人,但如果对方真的只是琴酒的专属医生,有必要那么遮遮掩掩吗?
垣木榕可不知道降谷零还在琢磨他呢,他好奇地回头看着降谷零走去的方向,挑了挑眉。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降谷零刚刚路过的区域好像标着“专业区域,非船务工作人员请勿入内。”
降谷零伪装潜入的这个工作人员身份应该属于服务人员,能进这种地方?
他转头看向琴酒,却发现他也看着降谷零消失的方向,微皱着眉头。
“怎么了吗?”
“那里应该是通往船桥和高级船务人员的住所。”琴酒的眉头还是皱着,“船桥是这艘船的指挥控制中心。”
“那一般人是不可以进去的吧?”垣木榕对船只构造和区域划分都不太熟悉。
琴酒抬头,看着消失了身影的波本再次出现在上一层的玻璃通道上,没有往着船桥的方向而是去往了另一边。
琴酒脸色稍缓,“一般来说,船桥区域非船务人员不可入内,而高级船务人员的住所管理相对宽松些,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垣木榕了然地点点头,指挥控制中心管理严格是自然的。
高级船务人员住在船桥附近肯定是为了方便工作,但他们的生活也得有人打理,应该是有专门的服务人员负责这片区域,那降谷零呢,也属于这类人员?
垣木榕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不一定,那个女人是游轮公司管理人,也可以住那片区域。”
所以降谷零这是,一大早就送上门了吗?
看来那位玛格丽特·泰勒女士对他还是很满意的。
琴酒自见降谷零走入特殊区域后脸色就不怎么好看,垣木榕听完琴酒的介绍后,也大致可以理解。
本身禁止非工作人员进入游轮的指挥控制中心和附近区域就是出于安全的考虑,降谷零能够凭着管理人的喜好畅通无阻,也意味着这艘船的管理形同虚设。
有降谷零,可能就有降谷一、降谷二、降谷三,指不定哪一个人就想不开对这艘游轮做点什么。
作为一个把谨慎和未雨绸缪刻到了骨子里的人,发生了可能危及自身安危的苗头,琴酒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琴酒也没说什么,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船桥的方向,转而对着垣木榕道:“走吧,你不是还想去看下高尔夫球场吗。”
垣木榕笑了笑点头应了声:“好。”
这艘轮船是环地中海航行,离岸最远的距离不超过100海里,这个距离就算这船真的沉了,以琴酒的求生技能和他的金手指,出事的也不会是他们。
既然这样,他还不如就好好地玩个够。
他对游轮上的高尔夫还挺好奇的。
高尔夫球场占地都很大,游轮再大也改变不了这是一艘游轮而不是陆地的事实,船上面积终归有限,所以游轮上的高尔夫球场是迷你高尔夫球场。
他倒是玩过高尔夫球,但没玩过迷你高尔夫。
但大概这一天是真的有点玄,垣木榕没想到游轮那么大,游玩项目那么多,他和琴酒挑了个依旧不是热门的迷你高尔夫,还是可以遇到不想见的人。
垣木榕听完工作人员讲解后发现,这比正式的高尔夫简单,趣味性也更强。
搞清楚规则后垣木榕就让人离开了,他想和琴酒两个人自己玩。
他站定在发球的位置,阳光有些大,垣木榕调整了下头上戴着的鸭舌帽帽檐后,拿起拿着高尔夫球杆轻挥着,看向琴酒,“那我试试手感?”
琴酒单手拿着球杆站在一旁,不置可否,他对高尔夫兴趣不大,这一趟纯粹是陪着垣木榕来的。
垣木榕试着发了几个球,心中大致有数了,刚想转头和琴酒说可以开始了,就听到一个陌生男声响起:“让我看看这是谁,居然是琴酒吗?哈哈哈,原来你也会偷懒出来玩啊。”
“爱尔兰。”琴酒偏头瞥了一眼,冷淡地点明了来人的身份。
垣木榕看向还在靠近的爱尔兰,这人最突出的特征,就是那对对钩的眉毛了,整个人凶神恶煞的,此刻对方面对着琴酒咧出了一口大白牙的表情,显得更加狰狞了。
爱尔兰自然也是看到琴酒旁边的垣木榕的,只不过在他看来,这个人瘦瘦弱弱的没什么威胁性,所以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琴酒身上。
他看着琴酒,眼神里满是质疑,“我记得这次任务与你无关吧,你出现在这里,是想要破坏我们的任务吗?”
琴酒是出了名的任务狂人,虽然听说这两年出任务的频率少了一些,但总的来说还没见他闲得到哪里出游,他不得不怀疑琴酒出现在这里是暗藏祸心。
特别是他本人喜欢高尔夫球的事在组织里没有刻意隐瞒过,虽然算不上人尽皆知,但也爱尔兰还是怀疑琴酒就是故意冲着他来的。
琴酒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但不是因为爱尔兰的指控。
爱尔兰是皮斯科的养子,而皮斯科是朗姆的心腹,爱尔兰和他本就是两个阵营的人,要是boss有命令倒是还能配合一下,但狭路相逢的时候双方从来没有过友好交流。
至于爱尔兰的内心戏,琴酒也就是不知道而已,知道了怕是比吞了苍蝇的感觉好不了多少。
琴酒鄙视的是爱尔兰的口无遮拦,“朗姆和皮斯科没有教导过你谨言慎行?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异常?”
垣木榕收起球杆看热闹,爱尔兰还真是,把任务什么挂嘴上,也不怕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