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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二年,三月三十日,星期日。朝鲜,桧仓。

愤怒的火焰,在经过一夜的燃烧后,并未熄灭,而是转化成了某种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

桧仓志愿军司令部的地下坑道作战室里,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三月二十八日巨济岛的血腥镇压,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李云龙下达的报复指令,在过去三十六个小时里,以前所未有的烈度,在整条战线上执行了。

作战室主任丁甘如,眼圈发黑,显然也是一夜未眠。他正拿着一份刚汇总的战报,向背对着他、凝视着地图的李云龙汇报。

“李参谋长。遵照您的命令,自二十八日晚至三十日晨,我军进行了全线火力报复。”丁甘如的声音沙哑,但条理清晰。

“空军夜袭部队,出动米格-15战斗轰炸机十二架次,对汉城以南的美军后勤节点进行了袭扰。美军在汉城、水原地区拉响了防空警报。根据我方飞行员观察,命中部分仓库,但具体战果,因黑夜无法详查。”

“西线我军喀秋莎火箭炮兵团,于二十九日凌晨,对美军第45师一处集结点进行了覆盖射击。根据我前沿观察哨报告,敌军阵地火光冲天,救护车活动频繁。初步判断,至少造成敌一个连的伤亡。”

“最激烈的,是全线的‘冷枪冷炮’运动。二十九日全天,我军狙击手与炮兵,共计歼敌三百二十七名。其中,美军一百一十名,南朝鲜军二百一十七名。我方伤亡,仅为个位数。”

丁甘如顿了顿,补充道:“秦基伟同志的第十五军,战果尤其突出。他们上报,仅他们一个军,昨日就歼敌一百零二人。”

李云龙缓缓转过身。他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种“报复成功”的快感,他的脸色,如同坑道外的花岗岩一样冷峻。

“三百二十七人。”他低声重复着这个数字。“丁甘如,你觉得,这个数字,够吗?”

丁甘如一愣,没敢接话。

“不够。”李云龙自己回答了。“远远不够。巨济岛的血,不是用三百个敌人就能偿还的。范佛里特那个老王八蛋,他根本不在乎。这三百多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作战简报上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那……参谋长,您的意思是?”

“报复,不是目的。报复,是手段。”李云龙走到桌边,端起了那杯已经凉透的苦茶。“我们的战士,不能白死。他们的血,要溅到板门店的谈判桌上,要溅到华盛顿的报纸上,要溅到范佛里特的指挥刀上。”

他喝了一口冷茶:“我们的报复,不是为了泄愤。是为了告诉敌人两件事。”

“第一,”他伸出一根手指,“我们有能力在任何时候,让前线的火大起来。谈判桌上谈不拢,战场上就接着打。他们休想在后方安安稳稳地屠杀我们的战俘,而在前线享受平静。”

“第二,”他伸出第二根手指,“我们要把这场仗,打成范佛里特的‘失血点’。他不是喜欢搞‘火力至上’吗?他不是搞‘绞杀战’吗?那我们就跟他打‘消耗战’。不是那种几万人冲锋的大消耗,是打‘精算’过的消耗战。用我们的子弹,换他的命。”

李云long的目光扫过丁甘如:“从今天起,‘冷枪冷炮’运动,不再是‘运动’,而是‘常态’。给我把这个战术,变成所有一线部队的‘标准作业’。我要日日有战果,时时闻枪声。”

“是!”丁甘如笔挺站立,“我马上拟定新的作战指令。要求各军,每日上报狙击战果,进行全军通报,开展‘杀敌竞赛’。”

“对。就要‘竞赛’。”李云龙的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森然的笑意。“我们要让三八线,变成一条长达三百八十公里的‘死亡猎场’。每一个美国兵,走出地堡撒泡尿,都得先掂量掂量,他的脑袋,值不值我们一颗七九子弹。”

一九五二年,三月三十一日,星期一。

板门店。阴天。

谈判帐篷外的“联合国军”旗帜,在湿冷的风中无力地耷拉着。

帐篷内,气氛比天气更冷。

志愿军首席谈判代表解方,将一叠厚厚的、关于巨济岛屠杀的调查报告和照片,重重地摔在了谈判桌中央。照片是秘密渠道传出来的,虽然模糊,但血腥的场面依旧触目惊心。

“中将阁下!”解方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我方,代表中国人民志愿军,对贵方于三月二十八日,在巨济岛第602号战俘营,动用坦克、机枪、催泪瓦斯,对手无寸铁的战俘进行血腥屠杀的野蛮行径,提出最严重、最强烈的抗议!”

美方首席代表,海军中将乔埃,脸色铁青。他旁边的哈里逊,则显得有些局促。

“解将军。”乔埃清了清嗓子,试图保持镇定,“你所说的‘屠杀’,完全是歪曲事实。事实是,一部分思想顽固的战俘,发动了有组织的暴乱。我方的警卫部队,是为了维持秩序,才被迫采取了‘最低限度’的武力。”

“最低限度?”解方怒极反笑,“动用坦克和机枪,对付手无寸铁的人,这就是贵方的‘最低限度’?中将阁下,全世界的军事史都找不出如此卑劣的先例!”

“这是‘联合国军’的内部事务。”哈里逊强硬地插嘴,“与本次谈判无关。我们今天,是来讨论战俘遣返的……”

“这就是战俘遣返!”解方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他,“这就是贵方所谓的‘自愿遣返’!这就是你们的‘人道主义’!你们用刺刀和坦克,来‘劝说’我们的战俘‘自愿’去台湾!你们用屠杀,来制造‘自由’!”

“我警告贵方。这笔血债,必须偿还!如果不立即停止这种暴行,严惩凶手,我方将保留采取一切后果自负的行动的权力!”

“你这是在威胁吗,将军?”乔埃冷冷地问。

“不。我是在陈述事实。”解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军在前线的回应,已经开始了。而且,绝不会停止。在贵方展现出任何诚意之前,休会!”

解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帐篷。

当晚,桧仓。

解方向李云龙详细汇报了白天的交锋。

“云龙同志,跟你料的一样。他们矢口否认,反咬一口,说我们是‘暴乱’。”解方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看样子,他们是铁了心要在这条路上走到黑了。”

“他们当然要走到黑。”李云龙正在灯下,仔细研究一张朝鲜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最新的敌我态势。“对 Ridgway 来说,‘自愿遣返’是他唯一的‘胜利’。他要向华盛顿证明,他不仅在战场上稳住了战线,还在政治上‘战胜’了共产主义。巨济岛的血,就是他献给杜鲁门的‘功绩’。”

“太无耻了。”解方愤愤道。

“对付无耻,就得用更强硬的手段。”李云龙放下铅笔,“解方同志,谈判桌上的斗争,你是专家。你今天的表现,很好。打出了我们的威风。”

“但是,”李云龙话锋一转,“光靠骂,是骂不回公道的。他们既然封死了谈判的门,那我们,就得把前线的‘窗户’,给他们打得再大一点。”

“你的意思是……还要加大力度?”

“对。加大力度。”李云龙走到作战地图前,“我昨天下令,把‘冷枪冷炮’常态化。现在看来,还不够。丁甘如!”

“到!”

“给秦基伟、吴瑞林、曾泽生,所有一线军长发电。”李云龙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从四月一日起,我军全线展开‘战术反击’。”

“战术反击?”丁甘如和解方都吃了一惊。这是否意味着要发动大规模攻势?

“不要误会。”李云龙摆摆手,“不是第五次战役那种。我说的‘战术反击’,是以营、连为单位,在特定地点,对敌人一个排、一个班,甚至一个哨所,发动的‘拔点’作战。”

他用红铅笔,在地图上几个凸出的敌军阵地上画了圈。

“‘冷枪冷炮’,是‘线’上的杀伤。那我们,就要在‘点’上,给他们放血。他们不是仗着有飞机大炮,把哨所修到我们眼皮子底下了吗?好!我们就一个一个地,把这些‘钉子’给他拔掉!”

“集中我们优势的炮火,用一个营,打他一个排。速战速d,打了就撤。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只以歼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目的。”

“这……就是我们以前说的‘零敲牛皮糖’。”丁甘如明白了。

“对。但这一次,要敲得更狠,更准,更系统。”李云龙的眼中闪着光,“巨济岛的敌人,在屠杀我们的战俘。板门店的敌人,在侮辱我们的尊严。那么,前线的敌人,就必须付出代价。”

“我要让范佛里特明白一个道理:他每在巨济岛杀害我们一名战俘,我就要在前线,消灭他一个排、一个连。我要让他算算,这笔账,他到底划不划得来!”

一九五二年,四月一日,星期二。

愚人节。但朝鲜的战场上,没有玩笑。

全军“爱国卫生运动”,如火如荼地展开了。

这天一早,后勤司令部司令员李聚奎,来到了桧仓。他不是来诉苦的,而是来“报喜”的。

“云龙,你这招‘卫生运动’,真是绝了!”李聚奎一进门,就灌了一大口水,“你知道吗?这才几天,全军上下,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哦?说来听听。”李云龙难得地露出笑容,递给他一支烟。

“以前啊,战士们挖坑道,累得半死,一休息,就往地上一躺。现在不行了。”李聚奎点上烟,美美地吸了一口,“现在是‘战斗任务’。挖出来的土,不准乱倒,全部用来填平洼地、污水坑。坑道里,必须保持干燥、通风。所有水源,派专人看管,必须煮沸才能喝。”

“我昨天去第十五军的阵地看了看,好家伙,秦基伟那个军,都快成‘洁癖’了。阵地上,连个烟头都找不着。战士们见了苍蝇、老鼠,比见了美国兵还兴奋,追着打。他们说,这是‘没有枪声的战斗’,是打美国鬼子的‘细菌部队’!”

李云龙笑了:“这就对了。范佛里特想用细菌战,从内部瓦解我们。那我们就用一场‘人民战争’,来对付他的‘科学战争’。我们的战士,有觉悟,有组织性。这是美国人永远学不会的。”

“不过,云龙,”李聚奎的脸色又严肃起来,“你交代的任务,压力还是很大。几十万人的疫苗,还有海量的消毒水、ddt粉。国内的同志们,是勒紧了裤腰带在支援我们。可运输线……”

“运输线,我知道。”李云龙的笑容收敛了,“‘绞杀战’还在继续。b-29的夜间轰炸,越来越猖狂。”

“没错。昨天,清川江大桥,又被他们炸断了。”李聚奎叹了口气,“铁道兵的同志们,刚修好,他们就来了。简直是狗皮膏药。”

“告诉铁道兵的同志们。”李云龙说,“他们修桥,不是为了‘通车’,他们修桥,本身就是‘战斗’。他们每多修好一分钟,就是在和敌人抢时间。我们炸不断的钢铁运输线,靠的不是钢铁,是人。是铁道兵、高炮兵、汽车兵,用命换来的。”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那条曲折的运输线:“聚奎,你去告诉他们。美国人的b-29,有雷达,有导航。我们,有‘土办法’。”

“什么土办法?”

“‘以动对动’。他们炸桥,我们就修‘水下桥’。他们炸公路,我们就开‘便道’。他们二十四小时巡逻,我们就搞‘分时分段’运输。”李云long在汇报后勤工作时,也像在指挥一场战役,“我们的汽车兵,已经把游击战打到了方向盘上。这场‘反绞杀战’,美国人,已经输了。他绞不断我们的补给,那他,就赢不了这场战争。”

一九五二年,四月二日,星期三。

夜。桧仓。

指挥所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是第十五军军长秦基伟。

“李参谋长吗?我是秦基伟!我给你报个大喜事!”秦基伟的大嗓门,隔着电话线都震得李云龙耳朵嗡嗡响。

“慢点说,基伟。天塌不下来。”李云龙笑道,“是不是你的‘冷枪’又开张了?”

“何止是开张!是开‘大张’了!”秦基伟兴奋地喊道,“你猜我们军,今天一天,报销了多少美国兵?”

“我猜猜?一百五?”

“错!一百八十八个!光是45师135团的那个神枪手张广生,不对,他现在是狙击排排长了,他那个排,今天一天,就干掉了三十多个!这帮小子,现在都打疯了!”

“一百八十八……”李云龙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不是大部队作战,这纯粹是狙击手和冷炮的战果。

“我们现在啊,李参谋长,”秦基伟的语气里满是骄傲,“发明了好多新战术。比如‘狙击游动哨’,几个狙击手配一个炮兵观察员。狙击手打他的哨兵,引蛇出洞。敌人机枪一响,暴露了火力点,我们的六零炮、八二迫,‘咚’一炮就上去了。一打一个准!”

“还有,我们搞‘狙击竞赛’。一个班一个班地比。战士们现在管这叫‘打活靶’。对面的美国兵,现在白天连地堡的门都不敢出。他们那个阵地,叫什么‘伤心岭’,我看快被我们打成‘寡妇岭’了!”

“好!好!好!”李云龙连说三个好字,“基伟啊,你打出了威风!打出了士气!”

“你马上,把你那些什么‘狙击游动哨’、‘炮狙协同’的战术,给我整理成详细的报告,发给丁甘如。我要立刻,在全军推广!”

“是!”

“告诉战士们,”李云龙的语气变得郑重,“每一颗子弹,都是在为巨济岛的同志们报仇。每一颗子弹,都是在为祖国人民争光。打!给我狠狠地打!把美国人,彻底打怕!”

挂了电话,李云龙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想起了当年的晋西北。那时候,他带着独立团,缺枪少弹,也是这么跟鬼子“零敲牛皮糖”。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在朝鲜,面对武装到牙齿的美军,这种“土办法”,居然又一次焕发了生机。

不,这不一样了。

李云龙心想。这不再是单纯的游击战。这是依托着“地下长城”,有着强大炮兵和后勤支援的“阵地游击战”。这是把游击战的精髓,和现代化阵地战的优势,结合起来的“新战法”。

范佛里特,你这个“火力至上”的信徒,你以为战争,就是钢铁的对撞吗?

李云龙看着地图上,那些象征着狙击战果的红点,遍布了整个战线。

你错了。战争,是人与人的较量。是意志与意志的对决。

一九五二年,四月三日,星期四。

情报处长“罗盘”,送来了一份关于南朝鲜军扩编的最新情报。

“李参谋长,情况和您预料的一致。”罗盘指着文件上的数据,“范佛里特正在疯狂地扩编李承晚的部队。这个月,南朝鲜军的编制,又增加了两个师。他们的美械装备,已经基本换装完毕。美军顾问团,已经下派到了营一级。白善烨,正在汉城,帮范佛里特练兵。”

“练兵……”李云龙拿过情报,仔细地看。

“KSc,韩国劳工部队,正在被成建制地转为战斗部队。美军把他们的二线装备,比如m1加兰德步枪、m1卡宾枪,大批量地发给他们。同时,他们的炮兵也得到了加强。美军的105、155榴弹炮,正在移交给他们。”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李云龙沉吟道。

“好事是,”他自己分析道,“这证明美国国内的压力,已经大到杜鲁门都扛不住了。他不敢再死那么多的美国兵。范佛里特,是在用‘黄种人’,来打‘黄种人’。”

“坏事是,”他用铅笔敲了敲桌子,“南朝鲜军的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他们熟悉地形,又有了美式装备和美式指挥。一旦他们顶上来,对我们的压力,会增大。”

“那我们怎么办?”罗盘问道。

“范佛里特不是要练兵吗?那我们,就当仁不让,做他这个‘教官’。”李云龙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传我命令。全线‘冷枪冷炮’和‘战术反击’,从今天起,调整重点。”

“调整重点?”

“对。以前,我们是‘优先打美国兵’,因为他们金贵。现在,我们要改一改。我们要‘优先打南朝鲜军’。”

“为什么?”罗盘有些不解。

“打美国兵,是让他们‘肉痛’。打南朝鲜军,是让他们‘心痛’。”李云龙解释道,“美国兵,是范佛里特的‘嫡系’。南朝鲜军,是他刚收编的‘伪军’。嫡系损失了,他会愤怒。伪军损失了,他会‘怀疑’。”

“我们要让范佛里特看看,他花了大价钱、大力气练出来的兵,在我们面前,到底有多么不堪一击。我们要从根子上,打掉他对‘以韩制韩’这个策略的信心。”

“而且,”李云龙补充道,“南朝鲜军的士气,和美军不能比。他们很多人,都是被强抓来的壮丁。政治上,更脆弱。我们的政治部,要跟上。宣传弹,给我往死里打。告诉他们,他们是在为美国人当炮灰。告诉他们,他们的家人,正在后方,被李承晚和美国人压榨。”

“军事上打垮他,政治上瓦解他。双管齐下。我要让范佛里特这几百亿的‘练兵费’,全部打水漂!”

一九五二年,四月四日,星期五。

空军作战室。

志愿军空军 liaison(联络官)鹰击,正在向李云龙汇报近期的空战态势。

“李参谋长,如您所料,美军的b-29战略轰炸机,在三月份遭到我米格-15的重大打击后,已经基本停止了对‘米格走廊’的白天轰炸。”鹰击指着空战态势图。

“他们全面转向了夜间轰炸。目标,依旧是我们的铁路枢纽和桥梁。比如新安州、西浦,都是他们的重点。”

“我们的夜间战斗机部队,还在成长。雷达导引,对飞行员的要求很高。但是,”鹰击的语气中带着兴奋,“我们的高炮部队,配合地面雷达,打得越来越好。昨晚,美军一架b-29,在试图轰炸清川江大桥时,被我军高炮集群击中,凌空爆炸。”

“干得好!”李云龙点点头,“天空,也是战场。而且,是决定我们生死存亡的战场。我们的‘地下长城’,能防住范佛里特的炮弹。但我们的运输线,这条‘地下动脉’,却暴露在敌人的飞机之下。”

“鹰击同志,你们空军,压力很大。我李云龙,不懂开飞机。我只知道,打仗,打的就是后勤。你们每在天上多拦住一架b-29,我们的汽车兵,就少流一分血。前线的战士,就多一颗子弹,多一袋炒面。”

“我只有一个要求。”李云龙看着这位年轻的空军军官,“保护好我们的运输线。尤其是夜间。用你们的米格,用我们的高炮,给我们的汽车兵,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请参谋长放心!”鹰击立正敬礼,“志愿军空军,誓与阵地共存亡,誓与运输线共存亡!”

李云龙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这又是一场不对称的战斗。美国的“空中优势”,是压倒性的。但我们的飞行员,用“空中拼刺刀”的勇气,硬生生在鸭绿江边,打出了一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米格走廊”。

这场战争,在天上,在地下,在坑道里,在谈判桌上,在战俘营,无处不在。

一九五二年,四月五日,星期六。

一周的总结会议,在桧仓作战室召开。

丁甘如、李聚奎、解方,以及情报、空军的负责人都到了。

丁甘如首先汇报本周的战果总结。

“报告李参谋长。本周,自三月三十日至四月五日,全线‘冷枪冷炮’及‘战术反击’,共计歼敌一千九百四十二人。其中,美军五百一十人,南朝鲜军一千四百三十二人。我军共计伤亡一百零九人。战损比,接近十八比一。”

这个数字一出来,作战室里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抽气声。

十八比一!

这是一个在朝鲜战场上,自第五次战役结束以来,从未有过的、令人难以置信的交换比。

“这证明,”丁甘如激动地总结道,“依托坑道工事,开展‘冷枪冷炮’和‘战术反击’,是我军在现阶段,打赢‘消耗战’、拖垮敌人的最有效战术!”

接着,李聚奎汇报:“本周,我后勤运输线,虽遭敌机日夜轰炸,但总运量,环比上周,提升了百分之四。‘反绞杀战’,我们取得了阶段性胜利。‘爱国卫生运动’,已全军铺开,未发生大规模疫情。”

解方汇报:“板门店谈判,因巨济岛事件,完全陷入僵局。美方拒绝道歉,拒绝停止甄别。我方遵照指示,寸步不让。”

情报处长汇报:“国际舆论,对美军细菌战和巨济岛屠杀的关注度,日益提高。以李约瑟博士为首的‘国际科学委员会’调查团,已于近日离开北京,预计很快将抵达朝鲜,进行实地调查。”

李云龙静静地听着所有的汇报。

他站起来,走到了巨大的地图前。地图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旗,代表着本周取得的每一个微小胜利。

“同志们。”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传遍了作战室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周,我们打得很苦。在巨济岛,我们的同志流了血。在前线,我们的战士在拼命。”

“但这一周,我们也打得很明白。”

“我们彻底搞清楚了,在‘战略相持’阶段,我们该怎么打。敌人,怕什么。”

他指着地图上的红旗:“敌人,怕这个。怕我们这种,零敲碎打,日积月累,让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流血,却又抓不住我们主力的打法。”

“范佛里特,他有飞机,有大炮,有坦克。他什么都有。但他,没有时间。美国国内的反战浪潮,一天比一天高。他拖不起。”

“而我们,什么都缺。但我们,有时间,有意志,有这片土地上的人民。我们,拖得起。”

“所以,接下来的仗,会更残酷,更琐碎,更考验人的耐心。不会再有大开大合的战役。有的,就是今天拔他一个碉堡,明天狙他一个哨兵。用秦基伟的话说,就是‘打活靶’。”

“我们就这么,一枪一炮地,把他打回谈判桌。把他打到,低下他那颗高傲的头颅,老老实实地,在停战协定上签字。”

李云龙转过身,目光扫过他这些坚毅的战友们。

“告诉战士们,我们正在打的,是一场‘磨盘战’。我们是磨,敌人是豆子。我们要一点一点地,把他们,磨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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