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白天就累极了,此刻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萧珩川足尖一点,避开昏昏欲睡的守夜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流放队伍中,根本就没人发现。
去到稍远的黑夜中,很快萧珩川就发现了远处的几个人。
那几个人看到萧珩川过来,眼里爆发出精光。
而后单膝跪地,跪在萧珩川面前,神色激动,“将军,我们终于找到您了,您没事太好了。”
萧珩川看到眼前的三人竟然是他以前麾下最信任的人,眼里满是震惊。
“赵铁牛、李石头、周烈,你们怎么会在此,快起来。”
赵铁牛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却在微微颤抖,他眼里满含热泪,他不怕流血,就怕萧珩川还真出了什么事。
在知道萧珩川出事的时候心急如焚。
如今见到人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愤怒不已,“我呸,那个狗皇帝善恶不分,我们众将士在外帮他杀敌,没想到会污蔑将军您通敌叛国,当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李石头也接话,“将军,这什么劳什子流放,就是故意磋磨您呢,我听说您之前还挨了板子,如今可还好?”
周烈:“将军,您跟我们走吧!”
“我真想现在就去砍了那狗皇帝的狗头。”
萧珩川眉头紧蹙,“慎言,还有你们三人不应在边关吗?怎么会在此?”
周烈冷哼,“那狗皇帝才不值得我们为他卖命呢,我们都是被您救下来才从军的,没了您我们为何还要待在军中。”
“将军,您就跟我们走吧,我瞧见萧老太君也在队伍中。”
萧珩川沉思了一下,道:“不成,我要是跟你们走,会连累到你们。”
三人异口同声,“将军,我们不怕,我们的命就是您的。”
“反正,我现在不能离开队伍中,你们还是早早回边关去。”
赵铁牛咬牙,“将军,我们都辞了军中的差事,以后将军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你们这又是何苦!如今战事完毕,军中可是好差事,何必跟着受苦。”
“将军,什么苦不苦的,我只知道,您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萧珩川心中被狠狠击中。
之前一直从流放当天到现在,他都以为他们萧家是完全被人给抛弃掉了,没想到现在在这里,还能碰上他以前的部下。
他的胸腔内酸酸胀胀的。
他拱手,行了一礼,“我萧珩川多谢了。”
“将军,您太见外了。您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萧珩川也知道这几人是真心的。
他道:“我现在是流放犯人的身份,不能明面上跟你们接触。”
“这您放心,我们会暗中保护您的安危。”
“好!”
萧珩川又跟几人说了接下来的安排打算,这才悄悄回到了流放队伍中,没引起一丝一毫的动静。
休息了一晚上,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天还没完全亮,李大山就叫犯人们出发了。
这么早起就要出发,每个人都苦不堪言,可在官差们鞭子的威压下也不得不上路。
他们的动作自然也让旁边的顾景璘跟谢如玉有了动作。
顾景璘还专程起身跟江婉月道了别。
“江小姐,可别忘了,下次研制出新的东西,一定要要给顾氏商行,我们一定会给你满意的价格的。”
江婉月莞尔,“放心!”
昨晚被羞辱还挨了顿鞭子的林星棉满是恨意的望向江婉月。
都怪江婉月这个贱人!
要不是她,她怎么可能会被拒绝。
一行人告了别,顾景璘他们有车马,比起一群犯人要靠步行,肯定快的多。
很快,就分道扬镳。
看人运去,在他们出发时,江婉月又对李大山强调,“李大哥,昨天我们遭遇了蝗灾,但是蝗灾还不一定就只有这一波,说不定接下来的时间还会有。”
李大山诧异,“什么,还会来?”
想到那么多密密麻麻的蝗虫,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所以贵重的粮食,贵重的东西可都要放好。”
“明白!”
其它犯人听说还会来蝗虫,想到江婉月他们昨天用的油布,也凑上前来想要油布。
只要给钱,江婉月没什么不给的。
林老太看好几个人问江婉月拿了油布,她也想要。
她在又一次休息的时候,对江婉月说:“你给我们二房三房也一人给做一顶帐篷,只要你给我们做了帐篷,我以后就认你这个孙女,让你认祖归宗。”
江婉月翻了个白眼,“我需要你让我认祖归宗?”
林老太本想好好跟江婉月说话,谁知道这江婉月就跟浑身长了刺的刺猬似的,就没一句好话。
可此刻想要江婉月手里的帐篷,她不得不压下心口的那股恶气。
“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林家的丫头,自然是林家人。
我可是你亲祖母。”
“免谈!你知道你说这些对我没用,想要帐篷拿银子来,十两银子一个。”
“什么?十两?你抢钱呢。”
“你刚才明明给别人都是卖二两银子,凭什么卖我那么贵。”
江婉月笑的狡黠,“你可以不要。”
林老太指着江婉月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手都在颤抖,“你你你!”
林老太想找林景渊告状,可林景渊看到这边的情况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林老太气的心口起伏。
逆子!
逆子啊!
只是帐篷她必须得买!
最后在无限肉疼的情况下,林老太还是咬牙买下了一顶。
拿了钱,江婉月也给的爽快。
敲了林老太一笔,江婉月心情还不错。
而另一边,沈墨谨听着手下传来的消息,心下震惊的不行。
“你是说蒲州城真的发生了蝗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