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漠北,黄沙镇外的商道上驼铃声声不绝。曾经荒芜的戈壁小径,如今已被往来商队踩出宽阔大道,青羊部的牧民赶着牛羊与中原商人交换丝绸茶叶,西域的驼队载着宝石香料停靠货栈,阿古拉的货栈扩建了三倍,伙计们忙得脚不沾地,阿木也学会了记账,小脸上总是带着认真的神情。
“林都尉,您可来了!”阿古拉擦着额头的汗水迎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这是上个月的贸易明细,青羊部的皮毛、中原的瓷器,还有西域的药材,生意好得超出预期!就是……”
“就是什么?”林越接过账本翻看,目光落在“秃鹫部余孽骚扰商队”的备注上。
阿古拉叹了口气:“最近有几支商队在靠近黑风古窟的路段遇袭,货物被抢,还有伙计受伤。拓跋山将军派了人巡逻,可那伙人神出鬼没,总也抓不到。”
林越眉头一皱,将账本递给身后的陈石:“陈石,你带一队亲兵,明日一早去商道沿线巡查,务必摸清这伙人的落脚点。”
“是!”陈石挺直腰板,如今的他已褪去青涩,眼神锐利沉稳,早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小统领。
周武从一旁走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不止商队遇袭,西边的回纥部和东边的契丹部最近也有些异动。回纥部首领以‘龙符归属需再议’为由,拒绝按盟约缴纳巡检司粮草;契丹部则在边境囤积马匹,似乎在防备什么。”
“看来有人不想让漠北太平。”林越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龙符,金色符纹微微发烫,“回纥部首领拓拔野向来野心勃勃,之前就暗中勾结过黑蛇卫,这次恐怕是想借商队遇袭之事搅乱局面。”
正说着,拓跋山的信使骑马赶来,递上一封急件:“林都尉,周统领,拓跋首领请你们速去青羊部,回纥部和契丹部的使者已抵达营地,说是要商议‘龙符盟约’的修订。”
“来的正好。”林越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倒要看看,他们想耍什么花样。”
次日清晨,林越、周武带着亲兵前往青羊部。沿途可见商队络绎不绝,牧民们在草甸上放牧,孩子们追逐嬉戏,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可林越知道,这平静之下,暗流涌动,稍有不慎,就可能重蹈战乱的覆辙。
抵达青羊部营地时,回纥部和契丹部的使者已在主营帐外等候。回纥部使者穿着华丽的锦袍,眼神倨傲;契丹部使者则身材魁梧,面无表情,腰间的弯刀格外醒目。
“林都尉,久仰大名。”回纥部使者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如今漠北虽定,但龙符盟约过于严苛,我部牧民生活困苦,实在无力缴纳粮草,还请林都尉酌情修改。”
“严苛?”周武冷笑一声,“盟约规定,各部按人口比例缴纳粮草,用于巡检司和商道维护,回纥部水草丰美,牛羊成群,怎会无力缴纳?分明是不想遵守盟约!”
契丹部使者上前一步,声音低沉:“我部与中原接壤,近来常有中原军队在边境活动,我部囤积马匹,只是为了自保,并非有意违背盟约。倒是林都尉,手握龙符,却未能保护商队安全,让各部损失惨重,是否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说法?”林越站起身,龙符在掌心浮现出淡淡的金光,“商队遇袭之事,我已派人调查,很快就会给各部一个交代。至于盟约,是三十六部共同商议定下的,岂能随意修改?回纥部若拒不缴纳粮草,便是违反盟约,按规定,将被收回贸易特权;契丹部若再在边境囤积重兵,我将亲自带巡检司前往核查,若有异动,休怪龙符无情!”
龙符的威压让两名使者脸色一变,回纥部使者还想争辩,却被林越锐利的眼神逼退。拓跋烈适时开口:“林都尉所言极是,盟约是漠北安宁的根基,任何人都不能破坏。两位使者请回,转告你们的首领,遵守盟约,方能共享太平,否则,三十六部绝不答应!”
两名使者见状,知道再争下去也无济于事,只能悻悻离去。
帐内众人松了口气,拓跋山却忧心忡忡:“回纥部和契丹部向来不和,这次却一同发难,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挑拨。”
“我怀疑是黑蛇卫的残余势力。”林越沉声道,“萧玄虽死,但他的党羽未必全部肃清,他们肯定想挑拨各部纷争,趁机夺回龙符。”
周武点点头:“商队遇袭之事,说不定就是他们干的,目的就是让各部对我们产生不满。”
正说着,陈石的信使传来消息:“林都尉,陈统领在黑风古窟附近发现了一处隐秘营地,里面藏着数十名黑衣人,他们的武器和服饰都与黑蛇卫相似,而且还扣押着几名商队伙计!”
“太好了!”林越眼中一亮,“拓跋山将军,麻烦你立刻带一队武士,随我前往黑风古窟,解救伙计,剿灭这伙残余势力!”
“没问题!”拓跋山立刻领命。
队伍出发时,夕阳已染红了戈壁。林越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青羊部营地,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彻底肃清黑蛇卫残余,平息各部纷争,让漠北的和平永远延续下去。
黑风古窟附近的隐秘营地中,一名戴着黑色面罩的男子正站在帐篷前,看着手中的密信,嘴角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他身后的帐篷里,几名商队伙计被绑在柱子上,脸上满是恐惧。
“林越,周武,你们以为杀了萧玄就能高枕无忧了吗?”面罩男子低声说道,“漠北的混乱,才刚刚开始。”
夜色渐深,林越的队伍悄悄逼近营地。一场新的战斗,即将打响。而这场战斗的胜利,不仅关系到商队的安全,更关系到漠北新秩序的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