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宿主灵魂稳定接入!欢迎回来!您最忠诚的伙伴为您竭诚服务!】
【上一个小世界积分已自动兑换,目前可生存自然日:1250】
【能量补充完毕,现在为您开启下一个篇章】
【由于宿主已进行【灵魂绑定】,正式任务将直接定向】
【核心任务:完成角色任务,攻略及救赎目标人物陈瑾。】
【任务奖励:基础积分。逆袭进度与恋爱评分将共同影响最终结算。】
【目前积分:2000(赠送),注:不可透支】
民国九年,冬,沪市。
租界西区的查理士医院,灯火通明,与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割裂成两个世界。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和腐败的气息。
裴欢刚结束一台长达六小时的气管切开术,救回了一个被鱼刺卡住几乎窒息的富商幼子。
她摘下染血的手套,露出纤细的指尖,因长时间手术和消毒,有些微微泛白。
消毒,冲洗,她的每一个步骤都一丝不苟。
镜子里映出一张过分冷艳的脸,精致绝美,眉眼清冷,鼻梁挺直,唇色很淡。
她常年没什么表情,像是高山上万年不化的冰雪,纯粹又剔透。
【日常任务:完成一例高难度外科手术。状态:已完成。奖励:积分+1000。】
【当前世界:民国风云。宿主身份:裴欢,留德归国西医博士,已稳固。】
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约响起。
来到这个世界三个月,她已习惯了这套程序。
系统不再提供新手时期那种细致入微的学业的规划,取而代之的是更偏向生存、技能提升以及与“核心目标”相关的任务指引。
它像一个沉默的导航,将她投放到这个风雨飘摇的时代,却不再事事代劳。
“裴医生,您快去休息一下吧。”
年轻的护士长递过来一杯温水,眼里满是敬佩,“今天已经是第三台手术了。”
裴欢接过水,道了声谢,声音平稳,听不出疲惫。
她需要积分,需要在这个世界立足,更需要系统最终承诺的、那个可以让她……或许有机会找到回去方法的“特殊奖励”。
而赚取积分最直接的途径,就是运用她在系统内学习的超越这个时代的医术。
刚回到简陋的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坐下,门就被敲响了。
进来的是医院的洋人院长詹姆斯,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色短褂、面色焦灼的中年男人。
那男人一进来,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
“裴医生!求求您,救救我们家九爷吧!”
裴欢轻轻蹙眉。
詹姆斯院长连忙解释:“裴,这位是陈家的人。陈九爷……情况很不好,他旧伤发作,疼痛难忍,拒绝任何医生靠近,已经绝食两天了。陈家管家辗转打听到你,说是……说是最后一次尝试。”
陈九爷?
裴欢搜索着原主模糊的记忆和系统提供的背景信息。
陈瑾,前北洋系实权派,骁勇善战,人称“九爷”。
半年前一场巨变,兵败身残,自此销声匿迹,传闻已是废人一个,性情变得极度暴戾。
【警告:触发核心关联人物线索——陈瑾。】
【发布主线前置任务:接触目标人物陈瑾,并初步评估其伤势。任务奖励:积分+1000,开启“陈瑾专属救治”系列任务。任务失败:扣除积分500。】
陈瑾......
是你吗?
“地址。”裴欢看着地上磕头不止的管家,又看了看一脸为难的詹姆斯院长,“我会治好他的。”
管家如蒙大赦,连忙报出一个法租界的地址。
夜色更深,寒风刺骨。
裴欢拒绝了医院安排的汽车,只让管家带路,坐上了一辆略显破旧的黄包车。
她需要亲自看看,那个地方,那个人。
车子最终停在一座带着明显中西合璧风格的石库门宅邸前。
黑漆大门紧闭,门环锈蚀,围墙高耸,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压抑,与不远处租界的霓虹璀璨格格不入。
像一座华丽的坟墓。
管家颤抖着敲开门,里面迎出来的是两个眼神警惕,腰间鼓囊囊的壮硕汉子,显然是陈瑾的亲卫。
他们审视的目光落在裴欢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一丝轻蔑——
太年轻了,还是个女人。
裴欢无视这些目光,提着她的医药箱,步履平稳地踏入了这座宅邸。
宅内比外面更加阴冷,光线昏暗,空气中浮动着一股经年不散的药味、灰尘味,还有一种……属于绝望和暴戾的压抑气息。
她被引到二楼一间卧室门外。
隔着厚重的梨花木门板,里面传来一声压抑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伴随着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
“滚——!都给我滚出去!谁再敢进来,老子毙了他!”
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余威犹存的狠戾。
带路的亲卫脸色发白,不敢上前。
裴欢面色不变,伸手,直接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房门。
房间内更加昏暗,只有壁炉里一点将熄未熄的火光跳跃。
一个高大的身影陷在窗边的轮椅里,背对着门口,肩背的轮廓在阴影中依旧透着一种硬朗的骨架,但此刻却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充满了痛苦和抗拒。
地上是一片狼藉的打翻的饭菜和药碗碎片。
听到开门声,轮椅猛地转了过来。
火光映照下,裴欢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翻滚着剧痛、愤怒、屈辱,以及一种几乎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的疯狂。
男人的脸色是久不见日光的苍白,下颌线紧绷,嘴唇干裂,即便如此狼狈,眉宇间依旧残留着曾经杀伐决断的凌厉痕迹。
陈瑾。
他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向门口这个不速之客。
在看到裴欢过于年轻冷静的脸庞和那双毫无惧意、甚至带着审视意味的眼睛时,他眼中的暴戾更盛。
“谁让你进来的?滚!”他低吼,声音因为疼痛和愤怒而颤抖,手下意识地摸向轮椅的扶手,那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他习惯佩戴的配枪。
裴欢没有动。
她平静地迎视着他吃人般的目光,提着医药箱,一步步走上前,鞋跟踩在碎片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她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落在他盖着厚毯的双腿上,呈现出不自然弯曲弧度。
“陈九爷,”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响起,不高,却带着能穿透狂躁的冷静,“我是医生,裴欢。”
在他更加阴鸷的注视下,她继续用那种评估仪器般的口吻说道:
“你的管家求我来,是因为你快要死了。而我,不喜欢看到我的‘病人’在我面前放弃治疗。”
她抬起眼,再次对上他那双充满抗拒和毁灭欲的眼睛,一字一句,冰冷而笃定:
“现在,告诉我,你是想继续在这里发脾气,等着伤口溃烂感染,最后在剧痛和高烧中毫无尊严地死去?”
“还是,愿意让我看看你的腿,给你一个……或许能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发出的噼啪轻响。
陈瑾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那双疯狂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似乎因为她那句“重新站起来”,而裂开了一道缝隙。
这半年,他被这句话骗过无数次了。
窗外的夜空中,一颗寒星,正顽强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将一点微弱而冰冷的光,投映在房间布满灰尘的窗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