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清晨，A大校园里的玉兰花还在盛放，风一吹就飘起细碎的花瓣，落在教学楼下的选课终端机上。
裴川站在终端机前，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目光精准地锁定了“跳高专项课——顾屿”这一栏，毫不犹豫地点击了“确认选课”。
旁边的室友凑过来看了眼，忍不住打趣：
“川哥，你选跳高？你这身高跳起来不得直接撞杆啊？再说，你不是最讨厌体育课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裴川收回手指，关掉选课页面，嘴角勾了勾：
“兴趣来了，不行？”
他没说真正的原因——上周顾屿生病时，他看到对方办公桌上放着以前参加跳高比赛的照片，照片里的顾屿穿着运动服，眼神亮得像星星，他想看看那样的顾屿。
室友还想追问，裴川却已经转身往体育组办公室走——他得去“通知”顾屿一声，顺便把早上刚煮的养胃粥送过去。
顾屿正在办公室整理跳高专项课的学生名单，听到敲门声抬头，看见裴川拎着保温桶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上是选课成功的界面。
“老师，我选了你的跳高专项课，以后还请多指教。”
顾屿的指尖顿了顿，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又抬眼看向裴川。
对方穿着白色衬衫，领口依旧敞开两颗扣子，嘴角带着笑意，眼神里满是期待，像个等着被夸奖的孩子。
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轻轻点了点头：
“知道了，下周开始上课，记得穿运动服。”
“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裴川把保温桶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小米粥的香气瞬间飘了出来，“今天熬的小米南瓜粥，比上次的更糯，你尝尝。”
顾屿看着递到面前的勺子，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过来。
他小口啜着粥，南瓜的清甜混着小米的绵密在舌尖散开，暖意在胃里慢慢铺陈开来，连早上因为花粉引发的轻微鼻塞都缓解了些。
“对了老师，下周上课需要带什么器材吗？我可以帮你搬。”
裴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顾屿喝粥的样子，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顾屿喝粥时很安静，小口慢咽，像只乖巧的猫，和他平时清冷的样子完全不同。
顾屿摇了摇头，刚想说话，鼻子却忽然一阵痒——窗外飘进来一片玉兰花花瓣，正好落在他鼻尖。
他来不及转身，下意识地偏了偏头：
“阿嚏——”
喷嚏的尾音还没散，他就看见裴川迅速递过一张纸巾，另一只手还轻轻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像是在赶开花瓣。
“老师，下次再看到花瓣飘进来，记得把窗户关上，别又刺激到鼻子。”
顾屿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眼底泛着红，轻声说：
“知道了，谢谢。”
他低头继续喝粥，耳尖却悄悄红了——裴川的细心，总能让他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连那道刻意划清的界限，都变得越来越模糊。
裴川看着他泛红的耳尖，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顾屿认真喝粥的样子，心里暗暗想：
下周的跳高课，好像更让人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