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婚的时候,她身上甚至拿不出十两银子来给他买首饰。
她家是武将世家,说是武将世家,和人家那些大将军们也比不了。
那时候族中没落,上一辈的顶梁柱基本都牺牲在了战场上,族中除了她这唯一一个年纪还算大一些的,剩下的只留下了一些稚子。
所以能给家里撑起来的人便只有她了。
她上战场得来的赏钱,除了留出一部分给许明蔗做彩礼。
剩下的都拿给了族中的稚子们去上学堂,去活着。
许明蔗想吃些枣香楼的糕点,她都不是每次都能做到。
总是要趁着夜色,所有人都睡着以后,两个人缩在自己的小屋里,才能偷偷吃点。
被那帮半大姑娘,饿死老娘的小家伙们看到,这糕点可就吃不到许明蔗嘴里了。
叽叽喳喳的一会儿就嘴甜的都给忽悠走了。
许明蔗也曾心疼她的不容易,每天出门上朝,他都会早早起来给她准备所需的东西。
是很久以后了,她又上了一次战场,杀了敌军的将领,取了她的首级,从副将被升成了主将。
家里面也在其他好友的帮助下,有了些小产业,赚了些钱,日子这才好过起来。
可偏偏就是这次去战场,回来以后什么都不一样了。
她只不过是走了七个月,明明也经常写信。
信里对她依旧是那么的关切。
可赵轻这个奸人,都怪她!
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都怪她。。
牧孜墨表情狰狞,眼睛里的恨意快要凝结成实质。
两只眼睛没有一点光亮,黑漆漆的,带着瘆人的冷意。
慢慢抚摸着许明蔗的脸,一点点描摹,轻轻的在他额头上落了一吻。
是了,都是赵轻的错。她的阿蔗只是被坏人欺骗了。
他比她小八岁,年纪还小,会做些错事,都是可以原谅的。
这次,她不会让他有任何机会,做出错误的决定了。
牧孜墨想到这里,将许明蔗从地上抱了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
抱在怀里,她又觉得怀里的人太轻了。
轻的好像随时都会像风筝一样被风吹走。
牧孜墨将许明蔗放在了床上,守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静静的看着。
好像要把他的样子一笔一划的刻进脑子里,握住许明蔗冰凉的手,像个鬼一样冷冰冰,阴森森的吐出一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再也不分开。”
许明蔗昏睡了一觉,等他从梦中惊醒以后,看见床边凝视着他的人,想都没想,就带着满脸的泪水,扑进了牧孜墨怀里。
“唔…阿姊。”
紧紧的抱住牧孜墨,还拉着牧孜墨的手攀上了自己的脖子,撒娇般的望着她,说:“好痛,阿姊,我脖子好痛,你要给我揉揉才能好。”
牧孜墨僵住了,她在刚刚的时间里,设想了一堆许明蔗醒来可能会有的反应。
唯独没有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全心全意的依赖着她,信任着她,甚至将命脉放进她手里。
明明伤害他的人就是她啊,脖子痛不都是因为她掐的吗?
难道许明蔗就一点都不害怕她吗?
不是应该缩进床角,钻进被子里,害怕的让她滚开吗?
牧孜墨抬手放在许明蔗的脖颈后慢慢揉捏,抚摸。
“你不怕我吗?”
许明蔗更委屈了,眼泪掉的像晶莹滴透的串珠,像雨天顺着瓦片滴滴答答连成一片的水帘。
抱着牧孜墨的手更加用力,甚至还安抚的轻拍着她的腰间:“阿姊,小蔗好担心你,你一定很难受,才会痛苦成这样,我该怎么办呀,怎么才能让你好受一点啊。”
牧孜墨捏着他的下巴,抬起许明蔗的脸,两个人四目相对。
牧孜墨声音带着几分认真:“我把你吃掉吧,好不好?让我把你吃掉,我们就彻底融为一体了,就再也不会分开了。”
说完便盯着许明蔗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细微的变化。
许明蔗抬手擦掉牧孜墨脸上的浮灰,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好,阿姊把我吃掉吧,我愿意被阿姊吃掉。但是阿姊,你脑子真的有病,真的,你现在生病了,我要带你去看医生。”
牧孜墨听见前半句还勾了勾唇角,不明显,但就是很满意这个回答。
听到后半句,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扶住许明蔗的后脑勺狠狠的亲了上去。
带着惩罚的意味,又咬又磨。
许明蔗被亲的直接愣住了,下意识的反应是要推开。
可手刚碰到牧孜墨的胸前,又转推为拽。
拽住牧孜墨的衣襟借力,抬头回应着牧孜墨的亲吻。
真好,现在的阿姊虽然看起来怪怪的,脑子不太好。
但是她会承认自己是她生生世世的夫郎哎!
还会主动亲吻他。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棒的事了,他现在好幸福。
快被幸福腻晕过去了。
牧孜墨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猛的松开按着许明蔗后脑勺的手,和许明蔗分开。
“呼吸,换气,你要把自己憋死了!”
许明蔗这才从铺天盖地的幸福感里回过神来,大口的喘着气。
昂,原来不是被幸福腻晕的,是不会换气缺氧了。
许明蔗撇了撇嘴,还舔了舔被亲的水润红肿的的嘴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牧孜墨。
“还要!还要亲亲。”
牧孜墨真的是被哽住了,这和她印象里的那个娇纵,任性,被她亲一口恨不得洗三次嘴的许明蔗一点都不一样。
许明蔗从床上支楞起来,不满牧孜墨的走神,秉持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概念。
一把抓住牧孜墨的衣领,莽夫一般的亲了上去。
太过用力,还磕到了牙齿,疼的他轻呼一声。
那也不松嘴,双手抱住牧孜墨的脑袋,专注的亲吻她。
从嘴角亲到额头,整张脸都被他轻轻的亲吻了一遍。
最后将目光放在重中之重的嘴唇上,许明蔗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阿姊,我要亲你了。”
许明蔗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满是虔诚,不像是在说要亲谁,更像是在做祷告一样,虔诚而专注。
牧孜墨也抱住许明蔗,两个人紧紧的拥吻在一起。
啧啧啧的水声,让门外刚回来,听墙角的小小都羞红了脸。
“世风日下啊,白日宣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