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酒楼,安阳躲在许明蔗身后,他比许明蔗高出一个头,这个样子略显滑稽,藏又藏不住。
牧孜墨敲了敲柜台,里面正在算账的掌柜猛的抬起头来,扬起笑脸就问:“客官要吃点什么呀?”
牧孜墨取出一包银子扔给她:“开个包厢,把你们这的主事人叫过来,你们大老板的宝贝来了。”
掌柜的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以为牧孜墨是来找茬的,正要喊人来把她赶出去,透过牧孜墨往后一看,就看到表情忐忑的安阳。
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连滚带爬的从柜台里跑出来,跪到安阳郡主面前:“我的小主子,您怎么来这了?”
安阳从许明蔗身后走出来,端的是一身端庄优雅的气派:“给母王递个消息,把我现在的位置告诉母王。”
牧孜墨看到安阳这变脸的速度,有点吃惊,点点头看向许明蔗,心里暗暗的想:她以后也要把许明蔗培养成这样,绝不能让许明蔗输给任何人。
在酒楼里吃了顿好饭,又给医馆里那帮娃打包了一些,牧孜墨拉着许明蔗就准备离开。
“行,我也算把你安全的送到你母王的势力下了,你就在这酒楼里等着吧,我俩就先走了,后会无期。”
安阳已经在掌柜的安排下,换了身衣服,还洗了一澡,刚刚坐到许明蔗身边吃上东西,一听这话,扔下手里的筷子就拦在门口。
“不行,你不能走!”
牧孜墨见走不了,干脆又坐回凳子上:“你想干啥?
安阳心情焦虑,表情也充满惶恐不安:“总之你不能走,我,我还要感谢你呢。对,等母王来了,我还要给你送谢礼呢,你要是走了就收不到了。”
牧孜墨表示我不缺钱,不需要。
“你现在闪一边,让我离开就是对我最好的谢礼。”
安阳也说不清为什么不想让她俩走,总之心里就是很害怕,要是她俩离开了,那他怎么办?
见牧孜墨想强闯离开,安阳都快哭了,死死的挡在门前,就是不肯让开。
许明蔗提着打包好的饭菜,朝安阳晃了晃:“你总要让我和阿姊去给小小他们送饭吃吧?他们还在医馆等着呢。”
安阳咬了咬下嘴唇,让开身体,又迅速的拉上许明蔗的手臂,声音夹夹的朝许明蔗讨好的说:
“那我跟着你们两个好不好。反正我不要一个人在这里。”
牧孜墨挠了挠后脑勺,认真的问安阳:“你多大了?”
安阳懵了一瞬,下意识说“十七了。”
牧孜墨接过许明蔗手里的饭菜:“十七了,已经是个成熟的男郎了,别人家十七的男郎已经当爹了,请不要拽着比你小的弟弟撒娇好吗?”
安阳松开许明蔗,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瑞亲王带着一队人马来的很快,前天早上递的消息,第三天中午就到了。
瑞亲王常年驻扎在定襄州,距离朝霞城有一个多月的路程。
能来的这么快,可以说:从她收到安阳郡主失踪的消息后,就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带人往这边赶,所以才能来的这么快。
到了安阳失去消息的地方,一直在附近带着百人小队,搜寻安阳的消息。
收到手下递来的消息,瑞亲王是不眠不休的跑了整整两天一夜才赶到朝霞城。
闯进酒楼,急忙询问安阳在哪?
在掌柜的带领下,找到医馆里正在哄小小唱歌的安阳。
安阳瘦的脱了形,手腕上还有一圈被勒出来已经结痂的伤痕。
瑞亲王颤颤巍巍的走进医馆,嘴唇哆嗦着,担忧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我的儿啊!”
安阳应声抬头,看清来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像个迷路的孩子,往母亲怀里钻。
瑞亲王搂住安阳的肩膀,那肩骨硌的她掌心发疼,沉着脸将安阳带回了酒楼,屏退众人才开始询问。
安阳不敢说他被土匪占了便宜,更不敢说,他在土匪窝里待了十二天之久。
躲避着瑞亲王的眼神,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瑞亲王看自家儿子这样子也没有在强问,拍了拍安阳的肩膀说了一句“有母王在,你什么都别怕。”
当天晚上,守在安阳身边,等他睡着以后。
瑞亲王找到牧孜墨,和个鬼一样站到牧孜墨床边。
这就是那天和安阳一起去酒楼的人,安阳不肯说,她肯定知道安阳发生了什么事。
又想起安阳白天一直在说,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瑞亲王更想现在就摇醒牧孜墨,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牧孜墨搂着许明蔗睡得正香,就听系统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警报,警报,警报。宿主!有敌袭啊,别睡了,快醒醒,人家的刀都快架你脖子上了!”
牧孜墨听着耳边一直在叫唤,终于屈尊降贵的睁开了她的两双大眼,但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
瞅了两眼,没瞅到东西,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啊!你个二货!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人家都杀到你床边了,你竟然还睡得着!”
许明蔗被系统吵醒,揉了揉眼睛,一转头,就看到瑞亲王抱着手臂,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
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一小片地方,瑞亲王瞪着两个发亮的眼睛,盯着许明蔗所在的方向。
许明蔗心跳停了一瞬,颤抖的去拍牧孜墨的脸:“阿姊,醒醒。房间里有人。”
牧孜墨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两个眼睛唰就睁开,一个翻身将许明蔗护在身后。
听到系统报点,掏出枕头底下的小刀,就朝瑞亲王所在的方向扔了过去。
瑞亲王抬起凳子格挡,刀片刷刷的擦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微风。
系统看着牧孜墨扔飞的刀,没有一个挨到瑞亲王的边边,嗤笑出声:“棒呀宿主,一共五个小刀,有一个和你的目标就差了几厘米。”
牧孜墨赤脚下了床,放下窗幔将许明蔗遮挡起来:“瑞亲王深夜来访,可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行为啊。”
瑞亲王扔掉手里的凳子,一步步靠近牧孜墨:“听小儿说女君姓牧?手里的功夫好生俊俏,还请原谅一个母亲的不请自来。”
牧孜墨心里已经十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了,她就知道,摊上这帮家当官的二世祖,就没有好事!
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已经开始嘲讽机械声了:“看看,看看,这就是你让老娘做的任务,你她爹的拍拍屁股走人了,剩了一堆破烂摊子给我。救人,还救出个深夜不请自来的。早知道老娘让他烂地里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