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符城西门外。
叶嗔率领近五千头灵宠,守在城外十里,将源源不断出城避祸的血符宗弟子及其家族,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一律格杀。
直到城里再没有人出来,他才收缴战利品,收回灵宠。
然后,收剑负手,悠闲地御空飞回城去。
一只一直在微尘空间广场上空飞来飞去的普通鸟儿,让叶嗔把大长老和其他长老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要直接进入那什么禁地,救出父亲,斩杀血符宗留守在禁地的元婴高层。
男的碎尸,给灵宠分食。
女的一律阵法采补,榨成干尸。
至于那什么宗主颜如玉怎么死,还得好好想想其死法!
叶嗔心中发狠,脚下早已落在了血符宗大门。
血符宗建在血符城东南方,背靠一座小山,大大小小的建筑都建在一条山谷里。
山谷里灵气氤氲,颇有些超凡出尘的意境。
叶嗔没有贸然进入血符宗,而是打开神识,将整座小山都覆盖在神识之下。
血符宗布置得有大型四级护宗大阵,但没有开启。
开启护宗大阵,灵石或妖丹消耗极其惊人,血符宗高层既然决定退守禁地,就没必要浪费宝贵的资源。
叶嗔很快便找到了那所谓的禁地。
那是谷底的一片石林,方圆不下百里。
其间雾气弥漫,石笋密布。
石笋与石笋之间,长满灌木和藤蔓。
灌木与藤蔓上面,缠绕着数不清的妖蛇。
妖蛇大大小小,境界有高有低,但大多都只有三级及以下,对叶嗔来说,没有太大威胁。
唯一上得了台面的,是两条四级高阶妖蛇,柴油桶般粗细,十几丈长。
“难道血符宗高层指望这些妖蛇来拦住小爷?”叶嗔心里嘀咕。
这自然是不可能能的。
能够做出遣散宗门弟子,集中高阶战力来对付自己的血符宗高层,绝对没这么幼稚。
叶嗔不信,继续探查。
血符宗高层应该都在禁地了,人数多达五十六个,大多是元婴初中期,迈入后期门槛的,只有不多几个。
这些家伙分散盘坐在距离禁地入口十里、直达谷底的五十六根石笋上,身上爬满了妖蛇,看上去异常恶心恐怖。
而叶嗔父亲,则被扔在他们身后百丈外的一座石台上。
石台长宽大约两丈。
两条四级妖蛇盘绕石台,把两只丑陋的脑袋高高伸向空中,然后俯瞰台上的残废,不断地伸出猩红如血的大舌头。
隔着偌大一个宗门,叶嗔都仿佛能闻到蛇信伸缩间,那无处不在的恶心腥膻味。
“他们想拿父亲的生命安全来威胁小爷?”叶嗔心里再次嘀咕。
不,这绝对不可能!
他们不可能如此轻视于小爷,一定有什么大阴谋。
叶嗔干脆开启透视神通,继续深入地探查禁地。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叶嗔的透视探进了一根石笋,竟然发现了石笋里面的大秘密!
原来这根石笋,里面竟是一个空洞,洞壁上贴满了符箓!
那些符箓,有一张二级感应符,是用于感应人类气息的那种。
那不新鲜,当初凌寒在梅园布置的防护阵就有识别人类气息的功能。
反应符与一张二级爆炸符相连,那意图非常明显。
一旦感应符感应到人类的气息,就将引爆二级爆炸符,炸毁石笋,同时引爆其他符箓。
其他符箓,大多是四级符箓,诸如爆炸符、烈火符、寒冰符、飓风符、雷电符、金枪符、困仙符、飞剑符,等等,名目繁多,威力惊人。
叶嗔又探查了几根石笋,发现几乎每根石笋都是如此,根根都隐藏着杀机,如果贸然进入,一旦触发感应符,不死也得躺那里。
而最令人头痛的,还是叶嗔父亲躺的那座石台。
石台像是一座地宫的入口,地宫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座刻满了怪异纹路的石碑。
那大约就是血符宗传说中的镇宗之宝,血符碑了吧?叶嗔早就听父亲说起过。
石台里,洞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符箓,几乎就成了符箓宝库。
一旦引爆石台,别说是他那只有炼气九重的父亲,就是他自己,也得横死当场。
怎么进去,才能不触发感应符?
叶嗔陷入了沉思。
他对符箓的研究还不够深入,立即发动对禁区的进攻,显然很不明智。
但是,父亲在那帮混蛋手里,不早些救出来,他又内心难安。
要知道叶嗔父亲还只是炼气期,每天必须进食喝水,才能维持生存。
多耽搁几天,他也许就没了!
叶嗔离开血符宗大门,就近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客栈住下。
刚关好房间门,他便闪身进入了微尘空间,落在了大长老面前。
“前辈,”叶嗔对大长老改了称呼,客气了许多,“咱们有必要谈谈!”
“如果是叫老朽出卖同门,叶公子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大长老在这件事上,显得不亢不卑。
“晚辈并非要前辈出卖同门。”叶嗔淡淡地道,“要杀你那些同门,对晚辈来说,简单至极,用不着前辈帮忙。”
“那公子的意思是?”
“帮晚辈救出晚辈的父亲!”叶嗔神情平静地道,“晚辈父亲被他们囚禁在了禁地那座石台上。
“前辈应该知道,那座石台里面,贴满了符箓。
“一旦引爆,晚辈父亲,甚至整个禁地,自然也包括你那些同门,可能都得飞上天去。”
“你、你怎么知道那里面贴满了符箓?”大长老惊愕地问。
“晚辈有晚辈的方法。”叶嗔语气始终保持平静,“怎么样?帮还是不帮?
“你帮的,是晚辈救出父亲,不是帮晚辈杀你那些同门。
“晚辈说了,杀你那些同门,晚辈不需要任何人帮忙。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帮,晚辈绝不强求。
“不过,晚辈父亲救不出来的话,你们也就失去了唯一的自证机会。
“到时,晚辈为了替父亲报仇,可能会很过激。
“不然,晚辈这魔神的称号,就得改名了!”
“叶小友!”大长老神情凝重地道,“容老朽想想,如何?”
“请!”叶嗔朝大长老一摆手道,“不过,别太久,晚辈等得起,但晚辈父亲,可能等不起。他现在很虚弱。”
“明白!”大长老满头大汗,点头间,汗珠滴落了一地。
叶嗔心念一转,回到了客栈。
因为店小二在敲房门,像是送热水进来。
叶嗔打开房门,让小二把热水壶放在桌上,客气两句,叮嘱他没事不要敲门,便让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