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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分钟左右，他脸上的阴沉稍稍缓解了一些，女人眼里却露出一丝轻蔑。
她勉强笑着说：“棒梗大爷，您真厉害！”
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说着他看向旁边的皮鞭……
月光洒落，风声呼啸，树叶沙沙作响。
他一脸不爽地回到四合院，走进中院后打开门，沉声说道：
“奶奶！唐艳玲跟我分手了！明天他们要在曹主任面前，跟我把关系断得一干二净，明天您跟我一起去一趟！”
正为棒梗有了对象而高兴的贾张氏听到这话，就像挨了一记闷雷，愣在原地。
旁边的槐花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贾张氏才回过神来，脸色狰狞地大喊：
“什么？唐艳玲那个丫头敢跟你分手？乖孙！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明天在曹主任那里是吧？好！奶奶一定去，看她们一家子明天怎么收场！”
“真当咱们老贾家没人好欺负了吗？”
贾张氏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到后院，对着易中海的房间大声喊道：
“秦淮如！你还在里面干啥？没听到你儿子被人退婚了吗？”
“快出来，今晚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明天一定要给唐家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贾张氏的声音像打雷一样，整个四合院再次从寂静中喧闹起来……
前院，
闫阜贵眯着眼，嘴角微微上扬，不用猜也知道是许大茂那小子搞的鬼。
后院，李元华也立刻明白了什么，轻轻摇头：“许大茂这么大岁数了，还是老毛病不改。”
一些聪明人已经猜到了什么，但还有一些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小声嘀咕着。
秦淮如听到声音下意识想出去，却被易中海一把拉住，他冷冷地说：
“你现在已经是老易家的人了，贾家的事少掺和点！你忘了前几天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吗？”
秦淮如的眼神黯淡下来，小声嘟囔：“棒梗可是我亲生的儿子！”
“我心里有数！棒梗被退婚我早就料到了，就凭贾张氏那名声，哪家姑娘愿意往火坑里跳？”
“你别去了，我亲自去！”易中海站起身，猛地拉开大门，脸色铁青地说道：
“贾张氏，棒梗被退婚咱们心里都不好受，可他现在长大了，自己的事得自己摆平！”
“出事了才想起秦淮如，知道她是棒梗的亲妈呀，平时没用着她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挤兑她的，我就不提了。
现在有事了又来找她？你们还真把秦淮如当贾家的丫鬟使唤！”
“我告诉你们，秦淮如现在是易家的人了，以后贾家再有啥事，别往我们这儿跑！”
“我们每月就按合同给你五块钱养老钱，别的事一概不管！你找别人去吧！”
易中海说完，“哐当”一声关上了大门，留下贾张氏一脸尴尬。
贾张氏怒吼一声，“呸！不叫就不叫！不就一个破女人嘛！老娘我才不稀罕理她呢！”
原本还心存一丝怜悯的秦淮如听到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眼眶一热，低声抽泣起来。
易中海紧紧握着秦淮如的手，轻轻叹了口气，“别哭了，为了贾家那帮子人不值得。”
没找到帮手的贾张氏，一脸阴沉地回到了中院。
棒梗也听到了易中海的话，脸色黑得像锅底。
“奶奶的！别理那家伙了，明天咱俩直接过去！”
“行！咱俩祖孙联手跟唐家干一架！明天非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不可！”
……
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天。
今天是礼拜天，轧钢厂的工人们还是照常上班。
现在的轧钢厂已经不是以前的国营单位了，变成了私人企业，按理说可以休息，但大家还是想多干活多挣钱，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去厂里。
毕竟休息一天就没收入，去厂里至少能赚个一两块，大家心里都门儿清。
四合院里的人都去上班了，剩下几个老太太，还有退休的闫阜贵，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前院。
昨晚贾张氏的嚎叫声整个四合院都听见了，想不知道都难。
想起前几天贾张氏那得意样儿，大伙儿心里都不爽。
今天来得这么早，就是想看看贾张氏还嚣不嚣张。
太阳升起来了，贾张氏绷着脸打开了房门，三角眼滴溜溜乱转，神情吓人得很。
她迈着胖腿，一步一步往外走，看到中院的人，瞥了一眼就不搭理了。
门外棒梗早就等在那儿了，看到贾张氏出来，两人一起朝街道办走去。
闫阜贵这个老头子很想问问贾张氏要去哪儿，但看到贾家祖孙俩那阴沉的脸，他识趣地闭上了嘴。
这祖孙俩明显快爆发了，他可不想挨打。
后院墙角，秦淮如看着这一切，眼神闪烁不定，最后还是没走出去。
她18岁就嫁进了贾家，生儿育女，却被当成工具，受尽了贾张氏的折磨。
贾东旭死后，她为了孩子的将来不断盘算，尤其是傻柱，后来还顶替了他的工位养家。
后来棒梗坐牢需要钱，家里没钱，她只能牺牲自己。
关键是她做的一切都没得到贾家的认可，有事就叫她名字，没事就叫她“那家伙”、“贱人”。
儿子这样叫，婆婆也这样叫，早就把她那颗坚强的心伤得体无完肤。
棒梗回来后，她本以为经过多年教育，棒梗能懂事点，没想到还是老样子，秦淮如心里很受伤。
她这一辈子太苦了，易中海说得对，她根本不欠贾家什么，反而是贾家害了她，比如她不得不献身……
越想越伤心，秦淮如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棒梗，你长大了，你的彩礼钱娘已经准备好了，以后，娘想过得轻松点。”
秦淮如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
后院里，娄小娥透过窗户看到秦淮如微微皱眉，朝旁边的娄潇潇使了个眼色。
“秦淮如刚才说啥？你听见没？”
“秦姨说棒梗长大了，彩礼也准备好了，以后她想过得轻松点。”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天真调皮，穿着一身红色棉袄，像个小精灵。
娄小娥眉头紧锁，疑惑地说：“秦淮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又在搞什么鬼名堂？”
“娘，您别想了，您不是那块料，还是等爹回来让他分析吧！”
娄小娥点点头，表示同意，“那就等你爹回来再说吧。”
……
二层的小院子建在街边，周围的地面和墙壁都破旧不堪。
棒梗和贾张氏来到这里，两人对视了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大厅里，唐艳玲和她的父母坐在那里，旁边站着赵乾，还有几个身材魁梧的青年，眼神冷漠，偶尔闪过一丝凌厉。
他们坐得笔直，一动不动，一看就知道当过兵。
这些人都是赵乾叫来帮忙的兄弟。
他知道表妹的对象是棒梗，怕今天出什么岔子，就赶紧叫来了几个好兄弟。
这些人都在保卫科干了好多年，关系铁得很，对于亲人之间的事情，这点忙还是愿意帮的。
看到对面来了这么多人，棒梗和贾张氏原本镇定的表情消失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棒梗！贾张氏！唐艳玲，你们跟我们过来！”
“至于你们几位，就在外面等着吧，我那屋子不大，容不下这么多人！”曹主任见人到齐了，对两边的人说道。
赵乾看着身后的几个兄弟，眼里带着歉意，“各位兄弟，你们先在这儿坐一会儿，等事情处理完了，我请你们吃饭！”
“去吧乾子，小事别在意！”
“都不是外人，待会儿你要自罚三杯！”
“赶紧走，在这儿煽什么情，又不是生死战！”
……
说笑间，赵乾笑了笑，抱了抱拳，跟着唐艳玲的父母走进了房间。
简陋的办公室里已经摆好了凳子，曹主任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指着旁边的凳子说：“随便坐吧。”
“棒梗，你们的事唐家父母都跟我说了，就是让唐家还你和唐艳玲交往期间花的钱对吧？”
棒梗点点头，“没错，和唐艳玲交往的一个月里，我花了不少钱，她不想继续了，这些钱应该还给我。”
“那是我们老贾家的钱！吃了我们的，喝了我们的，不结婚就该还钱！”
贾张氏瞪着眼，怒气冲冲地盯着唐艳玲一家，恨不得把他们生吞活剥了。
唐艳玲被她吓得往妈妈身边靠了靠。
曹主任看到贾张氏的样子，立刻呵斥道：“贾张氏，唐家这次来是想跟棒梗把事情说清楚的！”
“而且要退还棒梗和唐艳玲交往期间的所有花费，你别用那种凶狠的眼神看人家小姑娘！”
“把她吓成这样，传出去，你家棒梗更难找媳妇！”
“你以为到了我这儿，我就不会公正处理？”曹主任最后语气严厉地说道。
贾张氏撇了撇嘴，没再说话，收回了目光。
这次来只是为了要钱，没必要惹是生非。
曹主任说得对，现在孙子正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她的名声能好一点是一点，争取能让孙子娶上媳妇。
贾张氏默默地退了步，曹主任满意地点了点头，瞅瞅棒梗和唐艳玲，眼里满是无奈和遗憾。
这姑娘长得挺俊，咋眼睛跟瞎了一样？咋就看上了棒梗这个混混？
还好她家里人机灵，及时把她从贾家那个火坑拽了出来。
“唐艳玲，棒梗，你俩知道交往这一个月，棒梗花了多少钱吗？”
唐艳玲赶忙掏出昨天就备好的小本子，声音响亮但有点发颤。
“这是我跟棒梗交往后，他每天花的钱，我没记买的啥，只记了他那天给我花了多少钱！”
曹主任接过账本，一页页翻看着，字迹整齐漂亮，跟艺术品似的。
她夸赞道：“到底是大学生，字写得真好看。”
随后，她一边看一边念：
“八月一号，棒梗花了两块三毛，买了糖和瓜子。”
“八月二号，花了三块八，给唐艳玲买了早饭。”
“八月三号，又花了四块一，给唐艳玲买了个肘子。”
……
办公室地方小还封闭，曹主任的声音在屋里回荡，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旁的贾张氏听着听着，整个人都傻了，心里头那个惊讶，这真是她家的乖孙？
他啥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了？为了那个小狐狸精，一天最少花两块钱？
老婆子我这么大岁数，除了过年那会儿，平时哪有超过三毛钱的开销。
贾张氏心里头不平衡，嫉妒得要命，幽怨地盯着棒梗。
棒梗面无表情，瞅见奶奶的眼神后，稍微迟疑了一下。
“别这样瞅我奶奶！等把这些钱要回来，我给你一半，就当是我孝顺你了！”
贾张氏刚才还满心怨恨和嫉妒，瞬间就烟消云散了，笑得合不拢嘴，拉着棒梗的手夸赞道：“不愧是我乖孙，就知道心疼奶奶！”
唐父他们倒是挺淡定，显然已经看过这个账本了，但唐母身子微微发抖，显然心情还没平复。
……
“九月五号，棒梗给唐艳玲买了早饭，花了一毛一分。”
“总共花了二百零六块五毛四分。”
最后一句念完，曹主任合上账本，眼里带着一丝惊讶，这棒梗为了娶唐艳玲，可真是下了血本。
“棒梗，唐艳玲账本上写的这些，你都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