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老贾走了，你以为我怎么把东旭拉扯大的？不狠心点儿，在这个院儿里谁能活得好？”
“妈！你这么说，东旭他……”秦淮如还是不敢相信，自家婆婆怎么这么狠心。
贾张氏瞥了她一眼：“你有钱给他治病吗？别提傻柱，他一个月顶多挣十块！”
“要是院子还像以前那样，易中海说了算，那情况又不一样了。”
“现在嘛……”贾张氏望向李元华家的方向，“现在易中海被大家嫌弃，还被李元华揭穿了捐款骗局，想捞钱也不容易了。”
秦淮如瞅着贾张氏，心里有点儿害怕：“妈！你说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贾张氏眼里透着寒意：“明天我去轧钢厂要东旭的抚恤金，你在家待着，不管我做什么，你都别出来。”
“东旭已经走了，你又怀着孕，暂时不能接他的班，我必须替你要回生活费和营养费，保证孩子顺利出生。”
秦淮如摸着肚子，眼里闪着光：“妈，为了东旭的孩子，我认了，明天我什么都听你的！”
“明天看我眼色行事，我唱黑脸，你唱白脸，咱们配合惯了，你可别掉链子！”
秦淮如咬紧牙关：“我知道了！”
第二天，贾张氏气势汹汹地来到轧钢厂门口，保卫科的人自然认识这个厉害的老太太。
王大圆走出来，冷冷地说道：“站住！来我们轧钢厂干啥？”
“我家东旭没了，我要你们轧钢厂给个说法，还有东旭的抚恤金啥时候给？”
贾张氏俩眼珠子通红，脸上凶狠可怕，吓得王大圆都有点儿胆怯。
“抚恤金？你儿子的情况我们都听说了，这种情况不可能给抚恤金的，领导正在商量，你赶紧走吧！”
“我要见你们领导，否则别怪我耍泼！”
“耍泼？你耍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耍，真当我们轧钢厂是你们那四合院？我们这里可不吃这一套！”
王大圆一脸嘲讽。
“好！是你们逼我的！我现在就把儿子带回来，到时候看你敢不敢这么嚣张！”
贾张氏阴沉地说完，转身就走。
王大圆瞅着她那背影，撇撇嘴笑了一声：“就这样？我还以为你有啥高招呢！”
“我活着的时候都不怵你儿子，死了还能怕？”
张亮皱着眉提醒：“小心点，这老太太是这儿出了名的厉害角色，她儿子没了，啥疯狂事都干得出来。”
“你在这儿守着，我去跟上面说一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们还是小心为上。”
“行，你去吧！”
王大圆心里也犯嘀咕，这老太太不会真把她儿子的尸首给扛来吧？要是真这样，事可就闹大了。
轧钢厂的会议室里头，孙艳和一帮领导正开会呢。
孙艳一脸头疼，好好的轧钢厂咋突然死了个人，而且还是亲妈给害死的，真是晦气。
“说说看，贾东旭这事，按往常咱们该咋处理？”孙艳问道。
李怀德站起来，想了想说道：“按以前的规矩，咱们出于人道主义给她办个葬礼，再给个二三十块钱意思意思。”
“抚恤金就不用给了，贾东旭是违规操作，一个扫厕所的去开机器，咱们都没追究机器的损失，再加上昨天的误工费，已经够意思了。”
“听说贾家就贾东旭一个人上班，现在他走了，他媳妇还怀着孩子呢，想让她接班，至少也得等三四个月。”
“咱们得给她家足够的钱，才能保证她能顺利接班。”行政科副厂长接着说。
“那就按行政科的办法办，贾东旭是违规操作，咱们轧钢厂给他办葬礼，再给她家一笔足够接班的钱。”孙艳拍板决定。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大家皱起眉头，这吴秘书也太不懂事了，不知道他们在开会吗？
但孙艳了解吴秘书，如果不是急事，他不会这时候敲门。
她严肃地说：“进来。”
“厂长，各位领导，保卫科的人刚来汇报，贾东旭的母亲来了，想要抚恤金，还想硬闯，被保卫科的人拦住了。”吴秘书汇报。
“保卫科做得对，这种老太太就得这么对付。”
孙艳皱眉，“吴秘书，你继续。”
“那……贾张氏走了，但她扬言一会儿还要带着她儿子来**。”
大家一听，都觉得贾张氏有可能真会这么做。
人事科副厂长林爱国站起来说道：“就贾张氏那脾气，还真有可能干出这事。
要是真这样，咱们厂子就得出名了。”
“哼！咱们轧钢厂早就出名了，也不差这一回！”孙艳冷哼一声。
“就这么办，我倒要瞧瞧贾张氏这老太太敢不敢真让她儿子不得安宁。”
……
贾家。
秦淮如和棒梗还在哭，旁边是热心的傻柱。
易中海因为贾东旭的死，一下子头发都白了，干脆请了几天假，一直在贾家帮忙。
这时候，贾张氏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傻柱一脸疑惑地问：
“贾大妈，一大早您去哪儿了？不在家待着干啥？我们还想跟您商量下东旭哥下葬的事呢！”
“贾张氏！东旭去世才一天，天气这么热，再放下去就要臭了，早点下葬吧！”闫阜贵走上前说道。
刘海中、易中海这些老一辈的人都点头赞同闫阜贵的话。
“下什么葬！老娘连钱都没有，哪来的钱下葬？傻柱，你让开，老娘要带东旭去要抚恤金！”
贾张氏说着，一把推开傻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把棺材里的贾东旭扛在了肩上。
她冷冷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声音里满是怨恨，让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
明明是夏天，但众人都感觉像冬天一样冷。
“秦淮如，你在家里照看孩子，老娘去给东旭讨个公道，轧钢厂要是不给抚恤金，咱们就把东旭埋在轧钢厂门口对面！”
“我要叫他们一辈子活在惊恐里，每次经过大门都得让东旭的鬼魂盯着他们！”
贾张氏在轧钢厂大闹了一场！刘海中和易中海都被气得不行！
贾张氏背着贾东旭的尸首，连易中海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就走了。
等他们回过神来，贾张氏已经没了踪影。
“糟糕！”易中海一拍脑袋，脸色大变。
刘海中刚反应过来，傻柱也立刻明白了。
刘海中惊叫道：
“咱们快去看看，这贾张氏要闹出大乱子了！”
几个人边说边急忙往轧钢厂跑去，院子里的一些老太太们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等众人走远后，屋里就只剩下秦淮如和棒梗两个人。
秦淮如眼里满是哀伤，看了看旁边的棒梗，默默地哭了起来。
她想起昨晚婆婆对她说的话，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不然婆婆也不会这么做。
贾张氏背着贾东旭的尸首，怒气冲冲，肥胖的脸上满是阴森，路上的行人都纷纷躲避。
特别是看到她背着死人，那表情更是丰富多样。
“贾张氏，咱们回去吧！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让轧钢厂给你和东旭一个说法！”易中海追上来，耐心地劝说着。
贾张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冷得让人直打哆嗦，易中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等他回过神来，贾张氏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这……哎，真是倒霉！”易中海拍着腿喊道。
“老易！老易！怎么样，拦住了吗？”刘海中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没拦住，贾东旭死后，贾张氏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只瞪了我一眼，我就吓坏了，等我回过神来，她已经走远了！”易中海苦笑了一下。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追！这事不能让她去轧钢厂闹，不然咱们大院又要出名了！”
“到时候王主任怪罪下来，咱们又得倒霉！”
刘海中着急地大喊，接着又喘着气继续往轧钢厂跑。
易中海眼神闪烁，脸上露出一副同情的模样，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但贾张氏像是开了挂一样，背了个半截尸首，走路依旧带风，把后面的易中海和刘海中急得脸色铁青。
很快，两人彻底失去了贾张氏的踪影！
……
轧钢厂！
贾张氏走后，王大圆和张亮两人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四处张望。
下一秒，王大圆脸色突变，他眼力好，一眼就看见贾张氏身后那两道灰白的手臂。
他颤抖着手指向马路尽头，结结巴巴地说：“亮子！出事了！出事了！你看那边，贾张氏她……她真的把贾东旭的尸首带过来了！”
张亮顺着看去，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一句脏话脱口而出。
“妈的！”
“大圆！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叫队长过来，这次咱们得硬扛了！”
张亮刚说完，王大圆已经冲向保卫科办公室去了。
“妈的！”张亮暗骂一句，硬着头皮看着贾张氏匆匆走来，大声喝道：
“贾张氏，这里是轧钢厂，你不是这儿的人，不许进来！”
说着他拿起长枪，做出要射击的样子！
贾张氏面无表情，随手把身后的贾东旭的尸首放在前面，冷冷说道：
“打吧！你就往这儿使劲儿打！随你便！只要你有那个胆子，我可真就看不起你了！”
张亮瞅着贾东旭那**，隐约能嗅到一股臭味，头皮直发麻，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到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