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晋军刚把后院的墙补好,就听见前院传来“哐当”一声——菟菟把邓梓泓的符纸盒子扒翻了,正抱着张黄色符纸啃得欢,符纸边角沾着它的口水,墨迹晕成了一团。
“祖宗!那是‘镇宅符’!五十块一张买的!”沈晋军冲过去把符纸从菟菟嘴里抢出来,这兔子精还不乐意,红眼睛瞪着他,三瓣嘴动个不停,像是在骂“小气鬼”。
叶瑾妍的声音从桃木剑里冒出来:“别跟兔子计较了,黑月会的人快到了,菟菟脖子上的追踪符我用糯米粉盖住了,但他们带了‘寻妖镜’,肯定能找到这儿。”
“知道了知道了。”沈晋军把菟菟塞进怀里,往它耳朵里塞了两瓣大蒜(据说妖怪怕这个),“等会儿打起来,你就往萧霖身后钻,听见没?”
菟菟像是听懂了,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突然张嘴咬住他的衣领——不是真咬,就是用牙尖轻轻挂着,活像个挂件。
院门外传来汽车刹车声,邓梓泓扒着门缝一看,压低声音喊:“来了!三辆黑色轿车,带头的那家伙手里拿着块黑令牌,上面刻着月亮,肯定是黑月会的!”
沈晋军赶紧把菟菟递给萧霖:“萧医生,麻烦你带它从后门走,我和邓梓泓在前门应付。”
萧霖刚接过菟菟,这兔子精突然挣扎着跳下来,往邓梓泓的符纸堆里钻,叼起张“破邪符”就往院门口跑——它居然认得黑月会的人?
“嘿,这兔子成精了!”邓梓泓乐了,“还知道帮咱打怪?”
沈晋军没工夫笑,抓起墙角的木棍(刷了红漆,看着像桃木剑),冲邓梓泓使了个眼色:“按计划来,你左我右。”
黑月会的人刚踹开门,就看见个穿道袍的年轻人举着根红木棍冲过来,领头的刚掏出令牌想喊话,突然感觉脚脖子一凉——菟菟居然抱着“破邪符”啃他的皮鞋!符纸贴在鞋面上,瞬间冒出黑烟,那家伙疼得嗷嗷叫:“哪来的兔子!”
趁他分神的功夫,沈晋军一棍子敲在他手腕上,令牌“当啷”掉在地上。菟菟像是被令牌的黑气刺激了,突然扑过去,抱着令牌啃得疯狂,三瓣嘴飞快动着,居然把令牌上的黑月图案啃掉了一块!
“我的令牌!”领头的急了,伸手去抓菟菟,却被邓梓泓扔过来的“痒痒粉”撒了一脸,顿时痒得满地打滚,“这什么玩意儿!痒死我了!”
其他黑月会的人刚想动手,就被张梓霖从墙头泼下来的糯米水浇了一身——这水掺了辣椒面,辣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萧霖趁机往他们腿上扎麻醉针(真·医用),笑眯眯地说:“别乱动哦,这针管比我给病人用的粗三倍。”
沈晋军看着满地哀嚎的黑月会成员,突然发现菟菟正抱着那块缺角的令牌啃得香,红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他走过去想把令牌拿回来,这兔子精居然死死抱着不放,还发出“呜呜”的威胁声,活像只护食的小狗。
“行吧行吧,给你当玩具。”沈晋军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突然听见邓梓泓喊:“快看!菟菟把令牌啃出个月牙形!”
众人凑过去一看——令牌上的黑月图案被啃掉了一半,露出底下的黄铜色,居然有点像个歪歪扭扭的笑脸。
萧霖掏出手机拍了张照:“这兔子精有点东西,黑月会的令牌用阴铁做的,寻常妖怪根本啃不动,它居然能啃出印子。”
沈晋军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把菟菟和令牌一起装进去:“别让它啃了,再啃黑月会该来找咱赔令牌了。”
菟菟在布袋里扑腾了两下,突然没动静了——估计是啃累了,睡着了。
邓梓泓用脚踢了踢地上的黑月会成员:“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领头的还在挠脸,含糊不清地说:“是……是首领让我们来抓兔子精……说它的血能……能增强黑月令牌的力量……”
“呸!我们菟菟的血是你们能碰的?”沈晋军没忍住踹了他一脚,“回去告诉你们首领,再敢打它主意,我就让菟菟啃光你们所有令牌!”
黑月会的人被捆起来扔到货车上(萧霖联系了派出所,说“捡了几个闹事的”),沈晋军蹲在后院给菟菟喂牛奶,这兔子精刚睡醒,抱着令牌啃得慢悠悠,嘴角还沾着奶沫。
“你说它是不是知道那令牌对黑月会很重要?”沈晋军戳了戳菟菟的耳朵。
叶瑾妍的声音从剑里飘出来:“说不定它是觉得那令牌比胡萝卜好吃。”
邓梓泓凑过来看热闹,突然指着菟菟的爪子笑:“你们看,它爪子上沾着黑月会的漆,居然没被腐蚀——这兔子精体质不一般啊。”
沈晋军突然想起老道士的话:“万物有灵,有些精怪天生就克邪祟。”他摸了摸菟菟的脑袋,这兔子精居然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心,把啃了一半的令牌往他面前推了推,像是在说“分你一半”。
夕阳把后院的墙照得发红,菟菟抱着令牌啃得专心,沈晋军靠在墙上看邓梓泓和张梓霖收拾符纸,听萧霖讲医院的趣事,突然觉得这流年观的烟火气,比任何符咒都管用。
菟菟突然打了个哈欠,把令牌往怀里一搂,蜷成个毛球睡着了。沈晋军轻轻把它抱进鸡笼(垫了软布),看着它的小肚皮一鼓一鼓的,突然笑了——
原来最厉害的“破邪符”,有时候就是一只爱啃令牌的兔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