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阎阜贵家。
三大娘瞅着桌上的请柬,嘀咕道:“王锴这是要干啥?”
“这不是明摆着炫耀嘛。”阎阜贵没好气地回答。
“咱们去不去?”
“你想想,这么多年了,你听说过谁私自开厂的吗?这不是在挖国家的墙角吗?就算可以,他的手续能齐全吗?”
“吃了几天饱饭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还真想去瞧瞧,王锴怎么出丑。”
与此同时,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王锴,你敢开工,我就让你在大家面前丢脸。”
易忠海拿着王锴送来的请柬,一时愣住了。
王锴要开厂?他火锅店才开几天?
他就不怕步子迈大了,把自己摔了?
不对,国家啥时候允许个人开厂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易忠海顿时也有了和阎阜贵一样的想法。
何雨柱看到王锴的请柬,没啥特别的感觉。
以他的脑子,确实想不出太多。
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有些生气,凭啥王锴既能开火锅店,又能建厂,而自己却越来越落魄。
许大茂本来都收拾好行李,打算这两天南下找机会,看能不能翻身。
看到王锴的请柬后,他也觉得不可思议,觉得王锴的工厂肯定有问题。
但想到那天在火锅店门口看到的情景,许大茂有了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猜测。
不得不说,许大茂这个小人,脑子还挺灵光。
于是他决定当晚就走,谁爱掺和谁掺和,他可不想卷进去。
这明显是个陷阱,按王锴和院子里这些人的恩怨,根本不可能给他们发请柬。
但王锴偏偏就这么做了。
王锴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吗?显然不是。
王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这个时候还请这些人来,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当然不是,王锴脑子很正常,而且他的智商,整个院里的人加起来都不如他。
所以许大茂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但他还不知道到底有啥问题,所以他不想去,也不打算掺和。
秦淮如虽然在医院照顾棒梗,但也收到了王锴的请柬。她没啥想法,倒是躺在床上的棒梗气得直拍床。
王锴压根不知道院子里那些人心里打的啥主意。
王锴来到何雨柱以前住的房子,把换来的缝纫机、熨烫机、钉扣机全都搬了出来,塞得满满当当。
干完这些,王锴就直接回家睡觉去了。
整个院子里的人心思各不相同,许大茂干脆不睡了,背起包就走了。
在四九城边的一块空地上,一群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忙活,忙而不乱。
刘传武指挥着大家拉横幅、搭舞台、打扫卫生。
王锴这边瞅瞅那边看看,他也有些紧张,毕竟这次来的报社和电视台都是重量级的,那时候的媒体可都很实在。
这是服装厂的第一步,不能出半点差错,必须搞得漂漂亮亮,让名声响起来。
王锴这边正忙着,收到请柬的那些人也都在忙碌起来。
阎阜贵连早饭都没吃,就急匆匆跑到工商局去举报了。
“同志,我举报有人私自占地,手续不全就开工厂,钻政策的空子。”
这就是昨晚阎阜贵灵光一闪想出来的招。
他今天不仅要让王锴丢脸,还想把他送进去。
工商局的人一听阎阜贵的话,立马来了精神。
居然有人在这个时候敢这么干,这不是明目张胆地顶风作案吗?
“老人家,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吗?这件事很严重,尤其是在这个特殊时期。如果你知道地方,现在就带我们去,直接查封这个非法工厂。”
“具体情况咱们路上说。”
阎阜贵连连点头:
“知道知道,咱们赶紧走吧。”
阎阜贵心里琢磨着:王锴,我看你这次能不能活命。
与此同时,易忠海也去了土地规划局。
“同志,我举报有人非法占用国家土地,私自建厂,钻国家的空子,挖国家的墙角。”
“还有这么胆大的人?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敢私占国家土地?”
“老同志,你的举报很有价值,你知道具**置吗?”
“知道知道,我带你们去。”
这时候,易忠海和阎阜贵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他们说的做的一模一样,好像事先商量过一样。
“小刘,打电话到派出所,让他们派人跟我们一起去,抓那个私占国家土地的人。”
“老同志,我们上车吧,你带我们去那个地方。”
几人上了车,呼啸着出发了。
而这时,王锴这边的人已经差不多到了,就等着领导来开始奠基仪式。
王锴看着到场的人,却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大院里的那些人基本都来了,但偏偏没看到阎阜贵、易忠海和许大茂。
其他人的情绪一直起伏不断,而这三个人没出现,情绪也没变化。
难道他们突然变好了?
正当王锴疑惑时,一辆大巴缓缓驶来。
他来不及多想,只能继续看下去。
这时,沈自强带着一帮部门领导,还有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们下了车。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由工人组成的啦啦队大声喊了起来。
“欢迎,欢迎,欢迎各位领导和媒体朋友们。”
王锴伸手和沈自强握了握手。
“小王,这些人我全给你带来了,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国家台和地方台的记者我也都给你请来了,这阵仗够了吧?”
沈自强低声对王锴说道。
“够了够了,领导,这已经太够了,您这排场让我都有点紧张了。”
“你看,手心都出汗了。”
王锴这话逗得沈自强哈哈大笑。
接着,王锴又和在场的众人一一握手。
“各位领导,各位媒体朋友,咱们进场地里吧,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大家刚走进场地,远处有三辆车呼啸着驶过来。
看到飞快靠近的车子,王锴心里有点纳闷。
难道还有领导要来?怎么没听说呢?
车子开到近前,王锴才看清楚,一辆是工商局稽查的车,一辆是土地规划局的,最后一辆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开个厂,警察来干啥?王锴一时摸不着头脑。
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因为车子停下后,先下来的正是易忠海和阎阜贵。
然后才是国土规划局和工商局的执法人员。
这时王福先和国土规划局的领导也愣住了。
这他妈咋回事?自己两个部门的人来干啥?
虽然还一头雾水,但两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感觉不妙。
就在这时,几群人陆陆续续走进了场地。
“我们是工商局的稽查人员,请问哪位是王锴?有人举报你们这里非法经营,需要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们是……有人举报……”
他后面的话卡壳了,因为他看到自己单位的一把手正站在后面,眼神里满是怒火,死死地盯着他。
工商局的人也瞧见了王福先,两边的人都愣住了。
非法经营?敢情这开业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占了国家的地,动工还请的自己单位一把手?
再瞅瞅自己领导旁边的人,这不都是各部门的头头脑脑吗?
再看看前面那个人,这不就是姓沈的领导嘛?
这他妈到底唱的哪一出?
这时,阎阜贵和易忠海挤到人群前面,指着王锴,异口同声地说:
“同志,他就是王锴,就是他搞非法经营。”
“就是他非法占用了国家的土地。”
“快把他抓起来,把这些人都抓起来!”
这时王锴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两个老家伙之前没动静,也没反应,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王锴还没开口,王福先和国土规划局局长就抢先发话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
“局长,是这样的,早上这位老先生来举报,说有人非法经营、办厂,我们就过来看看。”
“局长,我们的情况也差不多,接到这位老先生的举报,过来查看一下。”
“查个屁!这里的手续都是我们批的!”
阎阜贵和易忠海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对面这两个人是局长?手续是他们批的???
这时,沈自强开口了:
“下次执法之前,先把情况弄清楚。你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你们手中的权力是为人民服务的。”
“这里的手续全部是在我的监督下特批的,都是合法的,不用查了。”
这时,后面的警察也听明白了。
径直走到阎阜贵和易忠海面前:“你们涉嫌诬陷、诽谤、造谣,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说着,就给两人戴上**,直接带走了。
易忠海和阎阜贵被带走时还想不通,怎么就全合法了,怎么就没事了。
来的时候三群人,走的时候最淡定的就是派出所的人了。
而此时,在场边围观的大娘和三娘也愣住了,这和她们想象中的场面完全不一样。
不应该是王锴被抓走吗?怎么反倒是自己的人被抓走了?
整个对话,围观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院里的那些人也听得明明白白。
众人这才想起来,原来和王锴站在一起的是谁。
这不是经常上报纸的那个姓沈的领导吗?
这时,何雨柱心里崩溃了,原本他觉得王锴就算开了个火锅店,也没啥大不了的。
但现在王锴不仅开了工厂,还和大人物扯上了关系。
这让原本还想着找机会对付他的何雨柱彻底没辙了,现在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人脉关系,都被王锴远远甩在身后。
这种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而此时,从医院赶来看热闹的秦淮如也发出了和何雨柱一样的感慨。
这事儿基本上是没戏了。
整个大院里的人对王锴,不再有嫉妒,也不再有别的想法。
只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更准确地说,是一种绝望。
当一个人明白,自己一直仇恨的人,其实正是自己所仰望的存在时,就会有一种无力感和绝望感。
“看来我这个服装厂这么受社会关注,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我也趁这个机会,抢先跟领导们说几句话,感觉还挺爽的。”
“感谢两位老先生。”
王锴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哈哈大笑。
就这么简单两句话,就让现场尴尬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
小插曲过后,大家移步到了场地。
每个领导都拿了一把铁锹,象征性地铲了点土倒在石碑上。
接着是剪彩和揭牌,几个大字“王锴服装厂”映入眼帘。
跟火锅店一样,服装厂的名字也不复杂,直接用了王锴名字中的两个字。
鞭炮齐鸣,场面热闹非凡。
然后是沈自强讲话。
“我们国家正处在经济改革的关键时期,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机遇与挑战并存。”
沈自强的话中规中矩,也很官方。
接下来是王锴发言。
“领导的话让我备受鼓舞!虽然大家都认识我,但我还是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叫王锴,现在是王锴服饰的厂长。”
他语气沉稳,又带着点幽默,话虽平淡,却透着十足的自信。
讲一些激励人心的话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这些话能激发员工的积极性。
这次也是一样,他说领导对王锴服饰非常重视,福利待遇会比国企还要好。
“但我们的制度和国企不一样,我们会实行考勤积分制,表现差的员工会被开除,在这里不会有吃大锅饭的情况,谁也混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