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翻涌,那玉龙竟化作一个青衫少年,对着观音菩萨躬身行礼道:“弟子敖烈,参见观音菩萨。”
观音菩萨看向玄奘,“此乃西海龙王三太子,因纵火烧毁殿上明珠,触犯天条,被贬此处,等候取经人,他便是你日后的脚力了。”
敖烈闻言,化作一匹浑身雪白、龙鳞隐现的龙马,温顺地走到玄奘面前。
玄奘合十道:“多谢菩萨相助。”
观音菩萨微微一笑,目光扫过陈家四人:“四位道友一路护送,辛苦了。”
“只是这西游之路,需得他们师徒自行历练,道友若只是旁观,倒也无妨。”
这就是妥妥的威胁,四人对视一眼,都看的明白。
陈槊拱手道:“我等与玄奘大师有约,自会恪守本分,绝不越俎代庖。”
观音菩萨深深看了他一眼,莲台一转,化作金光离去。
孙悟空盯着那匹龙马,挠了挠头:“这泼泥鳅倒也识趣,变作马驹,倒省了找马的功夫,还能日行万里。”
玄奘轻抚龙马鬃毛,温声道:“日后你便随我西行,取名‘白龙马’吧。”
白龙马轻嘶一声,似在应和。
陈唯一忽然指着,涧边一块青石道:“那里有东西。”
众人望去,只见青石下,竟压着一枚玉佩,上面刻着“西海”二字,正是龙族信物。
陈唯一拾起玉佩,递给了白龙马:“这是你的吧?”
白龙马低头轻嗅,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陈槊望着玉佩,若有所思:“西海龙王向来谨守天规,其子被贬却不施救,反倒让他在此等候取经人,看来也并非他所愿。”
玄奘翻身上了白龙马,试了试脚力:“走吧!有了白龙马,赶路就快得多了。”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在前开路,陈家四人紧随其后,一行六众踏着夕阳余晖,继续向西而行。
夜色渐深,众人在一处山神庙歇脚,孙悟空早已鼾声如雷,玄奘在灯下打坐诵经,白龙马则安静地立在庙外,嚼着草料。
陈槊望着庙外的月光,低声道:“观音菩萨今天这是,明目张胆的跟我们撕破脸了,后面的日子不好过过了。”
陈雄添了块柴,火焰噼啪作响:“佛门既要东传佛法,又要彰显其慈悲,便用这些‘机缘’铺路,让一切看似顺理成章。”
陈唯一将白天捡来的野果分给众人:“咱们能做的,就是不能让他们,把佛法传承下去。”
任凤指尖金焰一闪,将一枚野果烤得香气四溢:“明日过了这鹰愁涧,便是观音禅院了,咱们又得跟她撞上了,这老妖婆,看见她,我就想跟她打一架。”
陈槊叹了一口气道:“知道为什么,师祖让我们来,我没反对吗!”
“一:我们没有反抗的力量。二:当年定光欢喜佛的事,我可没忘,我就想给他们找点麻烦。”
“后面的事,咱们的改变一下了,所有的事情,我们都别插手,安心修炼即可。”
“金蝉子传法时,我们也传法,打断金蝉子传法就行,最重要的是,别让孙悟空戴上紧箍咒。”
“等取经结束,他们在大唐传佛法,我们就传道法,打乱他们的计划。”
任凤笑着道:“老师也不知道提点一下,这就好比,老板一句话,员工跑断腿。”
陈槊无赖的道:“忍忍吧!道门是个什么态度,咱们也不知道,天庭明显站在佛门那边,我们毫无胜算。”
夜色如墨,山神庙的烛火摇曳,将五人的身影,映在斑驳的墙壁上。
陈槊望着庙外随风晃动的树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天画戟的纹路,紫电在戟尖若隐若现:
“紧箍咒是佛门拿捏孙悟空的关键,绝不能让他戴上,不然孙悟空就真的得成为,佛门的走狗了。”
陈唯一将御风剑横放在膝头,剑身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我记得观音禅院的金池长老,贪慕虚荣,定会觊觎唐僧的锦襕袈裟。”
“到时候若他放火,咱们便暗中出手,既不让袈裟受损,也别让孙悟空杀心太重——佛门最擅长的,就是借这种由头给人安罪名。”
任凤把玩着焚天珠,金焰在掌心明明灭灭:“要我说,直接把那锦襕袈裟抢过来得了,省得日后惹麻烦。”
“佛门的东西,穿在唐僧身上倒像是个枷锁。”
陈雄沉声道:“不可,那锦襕袈裟是观音所赐,也是佛门给唐僧的‘护身符’,明着枪只会落人口实。”
“如来曾经说过,穿我袈裟者,不入轮回,就知道它有多重要了。”
陈槊想了想道:“锦襕袈裟、九环锡杖、净水钵钰,这三件法宝,应该是金蝉子自己的法宝,只不过是从观音手上,转了个手罢了。”
陈唯一淡淡的开口道:“你们忘了一件事,两界山遇虎,刘伯温出手相救,都没发生,九九八十一难,已经少了两难。”
陈槊笑着道:“姐!不愧是你,找到了重点,”
“那就分头行动吧!观音禅院是躲不过去了,黑熊精到是可以引走。”
任凤起身道:“这事就交给我和你爸了。”
两人直接飞走了,朝观音禅院旁的黑风洞而去。
次日清晨,众人收拾好行装,继续上路,刚过鹰愁涧,远远便见到,一片红墙掩映在山林间,飞檐斗拱隐约可见,正是观音禅院。
院门前早已站着一群僧人,为首的老僧身披紫袍,鹤发童颜,正是金池长老。
金池长老见玄奘一行人到来,连忙上前合十行礼道,“玄奘法师远道而来,贫僧有失远迎。”
金池长老带着几分刻意的热情,声音洪亮的道,“禅院虽简陋,却也清净,法师若不嫌弃,便在此歇息几日再上路吧。”
玄奘看出了他的贪婪,双手合十还礼:“多谢长老盛情,只是取经事急,不敢叨扰。”
金池长老却执意挽留,又对着陈家四人笑道:“这几位道长仙风道骨,想必也是同道中人,一同入内奉杯清茶如何?”
陈槊拱手道:“长老客气,我等随法师同行,自当客随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