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转眼已是九月。
清晨的武馆内,向安正龇牙咧嘴地扎着马步,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青石板上,赵元武手持藤条,在他身边来回踱步。
“再坚持一刻钟!”赵元武的声音洪亮如钟。
“我……我腿要断了……”向安哭丧着脸,却不敢有丝毫松懈,这两个月来,他嘴上天天喊着要放弃,身体却诚实地每天准时出现在武馆。原本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单薄的身板也结实了不少。
周阳站在旁边看着,嘴角微微上扬,这两个月来,向安几乎每天都要上演这么一出,嘴上喊着苦,身体却比谁都老实。
刚开始时,他连五分钟的马步都坚持不住,现在却能稳稳扎上半个多小时,虽然每次训练前都要鬼哭狼嚎一番,可一到时间,他总会准时出现在武馆门口,风雨无阻。
“阿阳!”向安见周阳在旁边笑,立刻转移火力,“你别光看着啊,快来救我!”
周阳摇摇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再坚持一会儿,待会儿请你吃饭。”
“那……那再坚持一会儿也不是不行……”向安咬咬牙,深吸一口气,硬是又挺直了腰板。
赵元武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这小子虽然嘴上没个正形,但骨子里却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周阳点点头,对向安道:“你先练着,我去去就来。”
穿过几进院落,周阳来到霍老的小院。老人正在槐树下沏茶,见他来了,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外丹用完了?”霍老头也不抬地问道。
周阳一怔,随即释然:“是,昨晚刚好耗尽。”
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借助残存的外丹,成功突破到了玄阶中期,只是昨夜修炼时,那枚外丹终于耗尽最后一丝能量,在木雕内化作了齑粉。
霍老递过一杯茶:“玄阶中期,不错。”老人抬眼打量着他,“不过接下来,就得靠你自己了。”
周阳双手接过茶杯,感受着茶水的温度,外丹虽好,终究是外物。
这两个月突飞猛进的修为,多少有些虚浮,接下来,他需要好好沉淀一番。
“八极震天练得如何了?”霍老突然问道。
周阳放下茶杯:“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只是……”
“只是少点感觉,对吧?”霍老捋须微笑,“那是因为你缺少实战,纸上得来终觉浅,武道修炼还是要在生死之间磨砺。”
周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这段时间他潜心修炼,确实少了些实战历练。
向安练完功,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衣服都湿透了,他瘫在武馆门口的长凳上,大口喘着气:“阿阳……我快不行了……得补充点能量……”
周阳笑着丢给他一条毛巾:“快去洗个澡,待会去吃个火锅去。”
向安一听“吃”字,立马来了精神:“去哪?”
“就你家珠宝店对面新开的那家‘鼎沸轩’火锅。”周阳眨了眨眼,“听说你爸最近为这事没少头疼?”
向安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卧槽!那家店啊!”
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我爸都快气疯了,说对面整天飘着火锅味,搞得店里珠宝都沾上麻辣味了!必须去尝尝!”
向安麻溜的去洗了个澡,瞬间满血复活:“走走走!再不去我就要饿死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站在了临海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上。街对面,“向氏珠宝”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六层楼的旗舰店气派非凡。
最引人注目的是门口站着的四位礼仪小姐,她们身着墨绿色高开衩旗袍,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站得笔直。
“啧啧,你爸这排场。”周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些礼仪小姐化着精致的妆容,发髻一丝不苟,胸前别着“向氏珠宝”的钻石胸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向安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怎么样?这都是我爸从航空学院精挑细选来的,身高全在175以上,月薪两万起步。”
推开“鼎沸轩”的雕花木门,浓郁的牛油香气扑面而来,店内装修考究,青砖铺地,红木桌椅。
“欢迎光临!”穿着红色工服的服务员十分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请随我来。”
“两位坐这里。”服务员引他们到一张靠窗的桌子,“这是我们店的招牌九宫格锅底,牛油是每天现熬的。”
向安迫不及待地拿起菜单:“先来十盘招牌肥牛!还有这个手打虾滑、毛肚、鲜鸭血……”
周阳夹起一片涮得恰到好处的雪花肥牛,在香油蒜泥碟里轻轻一蘸。
鲜嫩的肉片裹着红亮的辣油,送入口中的瞬间,他满足地眯起眼,顺手端起冰镇啤酒喝了一口。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铜锅咕嘟作响,蒸腾的热气让整个大厅都笼罩在朦胧中,服务员们端着各色食材穿梭其间,食客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邻桌四个穿着普通运动服的男子突然起身结账。周阳余光瞥见他们背着鼓鼓囊囊的登山包,但并未过多在意。
直到他们推开玻璃门走出火锅店,周阳才习惯性的随意地用透视能力扫了一眼。
这一眼,直接吓了他一跳,后背冷汗都冒出来了。
透过火锅店的玻璃窗,那四个登山包在他眼中变得透明,包内整齐码放着几把AK-47、塑胶炸药、军用匕首,还有几副面具!
怎么了?向安发现了周阳的异样问道。
“快,快打电话报警。”周阳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就说有劫匪要抢珠宝店,那些劫匪有重型武器。”
窗外,那四人已经穿过马路,径直走向对面的向氏珠宝。周阳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向店门。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街对面传来!
“轰——”
向氏珠宝的钢化玻璃大门被炸得粉碎,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条街道,街上行人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尖叫声此起彼伏,那几个门外的礼仪小姐也倒在血泊中,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