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教授操控着远程取样机器人,将细如铅笔的取样管缓缓插入海底的铁建造层——机器人的摄像头传回实时画面:灰蓝与赤红交替的微层理清晰可见,取样管精准插入赤红层的中心,抽出的岩芯中,还沾着细小的铁氧化物颗粒。“提取到了!完整的氧化敏感元素层!”陆教授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传来,考古船上的元素分析仪立刻开始检测,屏幕上很快跳出数据:岩芯中的钒含量是灰蓝层的8倍,铀含量是厌氧沉积层的5倍,完全符合“有氧环境生命适应”的特征。
林晚凑在分析仪屏幕前,聚灵玉佩贴在岩芯样本旁,灵气与元素残留产生柔和的共鸣——她的左眼闪过连贯的画面:普洱蓝藻的光合作用不断产生氧气,让古海洋从“无氧”慢慢变成“有氧”;最初的厌氧生命面临灭绝危机,一部分生命开始演化出利用氧气的能力,在含铁海水中留下钒、铀等元素的代谢痕迹;这些适应了有氧环境的生命,后来演化出更复杂的代谢系统,为多细胞生物、脊椎动物的出现奠定了基础……“这是‘生命生存策略’的第一次重大跃迁!”林晚轻声说,“从躲着氧气到利用氧气,生命不仅活了下来,还找到了更高效的能量获取方式——就像人类从原始部落走向农耕文明,每一次对环境的适应,都是对生存边界的突破!”
顾倾城看着屏幕上的元素分布图谱,感慨道:“以前总觉得‘适应环境’是很抽象的词,现在才知道,它就藏在这些元素痕迹里。28亿年前的生命不知道,它们为了活下去而演化出的能力,会成为后来所有复杂生命的‘生存基础’——我们现在呼吸氧气、利用能量的方式,都是那时埋下的种子。”
陆教授将岩芯样本小心翼翼地放进密封容器(内充惰性气体),解释道:“这组元素痕迹还有个更重要的意义——它证明了‘氧气不是突然出现的’,生命也不是突然适应的。从蓝藻产氧到生命适应,用了近4亿年,期间无数生命尝试、灭绝,才找到共存的方式。这提醒我们,现在的环境变化,也需要给生命适应的时间,不能急功近利。”
当天傍晚,寻珍团队将岩芯样本送往国家海洋地质实验室,进行元素代谢机制的深度研究。陆教授在古海洋遗址旁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此处为28亿年前古海洋潮间带遗址,存有生命适应氧化环境的元素痕迹,是生命从‘厌氧’到‘好氧’的关键见证。”
车子驶离玉溪古海遗址,滩涂的轮廓在车窗外渐渐远去。林晚握着聚灵玉佩,玉佩的灵气变得格外平和,像是吸收了数十亿年生命适应环境的坚韧。顾倾城递过来一瓶冰镇的薄荷水:“现在我们算是把生命演化的‘生存关键’都摸到了吧?从能量获取到环境适应,从单细胞到多细胞,每一步都不容易。”
林晚接过薄荷水,看着瓶身上凝结的水珠,轻轻点头:“算是摸到了核心,但探索永远没有终点。比如这些适应了有氧环境的生命,是怎么演化出细胞核的?它们的代谢系统又是怎么一步步复杂起来的?不过这些未知,正是寻珍之路的魅力。你看这瓶水,我们能轻松适应现在的气候、饮用干净的水,都是28亿年前生命适应氧气的‘遗产’——我们不是孤立的,是数十亿年生命演化的‘集大成者’。”
车子朝着城市的方向疾驰,初夏的晚风带着海的气息,透过车窗拂在林晚的手上。聚灵玉佩贴着掌心,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生命的演化从来不是一条直线,是无数次尝试、适应、突破的结果;从热泉的铁硫簇到古海的氧化痕迹,从蓝藻的叶绿素到人类的文明,每一步都藏着“活下去”的勇气。而林晚和顾倾城都清楚,他们的寻珍之路还会继续——因为生命演化的故事,永远有新的细节等着被发现,永远有新的感动等着被见证。就像此刻天边的晚霞,既是今天的结束,也是明天探索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