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换成细如牙签的竹镊子,罗教授趴在砂岩层旁,用放大镜盯着刃口:“慢一点,砂粒很细,别蹭掉石刃上的崩裂面,那是研究工具起源的关键。”
林晚蹲在一旁,聚灵玉佩贴着砂岩层,灵气的震动随着清理进度越来越强——她能清晰“感知”到每一件石刃的细节:刃口的崩裂纹路、石面的原始锤痕、甚至能感觉到远古人类握石时留下的微弱印记。“右边3厘米处有块小石英岩碎块,得先把它夹出来,别碰到旁边的石刃!”林晚突然提醒,队员赶紧用镊子小心夹起碎块,果然在碎块下露出了另一件石刃,刃口的崩裂面完好无损。
两个小时后,砂质夹层的松散砂粒被清理干净,元谋古石器石刃组的全貌终于显露:6件石刃长短不一,最长的约8厘米,最短的仅4厘米,刃口都带着原始的崩裂痕迹,没有任何打磨过的迹象,石英岩的表面还留着远古植物的细微纤维,像是在诉说它们曾被用来剥离树皮、撬开坚果的场景。
“太珍贵了!这是目前世界上发现最早的完整原始石刃组!”罗教授激动得声音发颤,用铺着软绒的玻璃盒将石刃托起,“你看这件石刃的崩裂面,是典型的‘初次打制痕迹’,没有任何二次加工,证明早期人类还没掌握复杂的工具制作技巧,这就是人类‘工具起源’的最初形态!”
林晚凑近玻璃盒,聚灵玉佩贴着石刃,左眼泛起淡蓝光晕。她清晰看到,最完整的那件石刃背面,藏着一道极细的“划痕”——不是锤击形成的,像是被尖锐的石块无意划过,刻痕组成的图案像是“山坡”,旁边还刻着两个几乎与石面融合的小字:“腊玛有坡”。
“罗教授,你看这件石刃的背面!”林晚让罗教授用显微镜观察刻痕,“这是指向云南禄丰的‘腊玛古猿坡遗址’吧?我记得那里是距今约800万年的古猿遗址,比元谋古人类谷早得多,出土过‘腊玛古猿’的颅骨残片,要是能找到与石刃相关的痕迹,就能把人类工具使用的历史再往前推,甚至能填补‘古猿到人类’工具起源的空白!”
罗教授赶紧翻出腊玛古猿坡遗址的资料,指着颅骨照片:“对!腊玛古猿被认为是‘人科祖先’,它的手部骨骼形态已经具备握石的条件!要是能在那里找到古猿使用石块的痕迹,就能证明工具起源不是突然出现的,而是古猿阶段就开始萌芽,这会彻底改写人类工具起源的认知!”
就在这时,云南省文物局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语气兴奋:“我们已经协调好了腊玛古猿坡遗址的考古队,他们提前勘探了核心区,在‘h4化石点’发现了疑似古猿握过的石块,灵气反应和你们说的石刃很像!你们过来后直接就能进入发掘,不用等审批!”
林晚看着玻璃盒里的石刃组,突然觉得这350万年前的原始工具变得格外厚重——它们不仅是早期人类的“生存帮手”,更是连接古猿与人类工具起源的“演化钥匙”,从800万年前的腊玛古猿,到350万年前的元谋古石器,再到300万年前的观音洞石器,每一件遗物都在诉说着“人类从使用天然石块到制作工具”的漫长过渡。
顾倾城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从西周的青铜宝鼎,追到800万年前的腊玛古猿坡,我们离‘人类工具起源的源头’越来越近了。这条寻珍路,每一步都在触摸我们祖先‘从猿到人的关键跨越’。”
林晚点点头,指尖碰了碰聚灵玉佩,玉佩传来一阵与腊玛古猿坡相关的灵气——比元谋古石器更原始,却带着“古猿活动”的气息,像是远古腊玛古猿握着石块时,留下的笨拙力量感:“其实这些石刃和古猿化石,都是‘人类起源’的拼图。从腊玛古猿第一次拿起天然石块,到元谋古人类第一次打制石刃,再到观音洞人类打磨工具,我们的祖先一直在用双手探索生存的可能,这就是我们血脉里最原始的智慧。”
当天下午,寻珍团队收拾好设备,准备前往云南禄丰腊玛古猿坡遗址。罗教授把元谋古石器石刃组交给遗址博物馆时,特意在展柜上写了一行字:“这组石刃,藏着350万年前人类工具起源的密码,是中华文明‘智慧萌芽’的最初见证。”
车子驶离元谋古人类谷遗址,红砂岩层在车窗外渐渐远去。林晚望着远处的金沙江,顾倾城递过来一瓶水:“你说腊玛古猿坡的石块,会不会能找到古猿握过的痕迹?会不会能证明工具起源真的从猿类阶段就开始了?”
林晚接过水,看着天边的晚霞:“不管能不能,我们都要去看看。每多靠近一步人类起源的源头,就多一分对‘生命进化’的敬畏,多一分对‘我们是谁’的理解。”
车子朝着云南禄丰的方向疾驰,盛夏的晚风透过车窗,吹在玻璃盒上,石刃泛着淡淡的石英光。谁也不知道,腊玛古猿坡遗址的地下,那800万年前的古猿痕迹正等着他们,等着被唤醒,等着讲述那段关于“从猿握石到人造刃”的最远古故事。而林晚和顾倾城都清楚,他们的寻珍之路,会一直朝着人类起源与智慧萌芽的源头,坚定地走下去——因为每一步,都是在追寻我们祖先“从自然走向创造”的最初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