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嘴角一抽,冷声道:哼!就知道你们三个没本事给我出气,净耽误我休息!
易中海脸色铁青,摆手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散会!
等等!
随便开个会就想批判我,批判不成就要散会?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林真一抬手,准备离开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三位大爷,我想问问,滥用职权、浪费公共资源、颠倒黑白,该怎么处理?
阎埠贵心头一紧,这林真怎么帽子说扣就扣?
哎哎,不至于吧?我们也是好心,想调解你和贾大妈的矛盾。”
得了叁大爷,别给人当枪使。
我不知道哪儿得罪您了,前阵子还好好的,最近怎么看我都不顺眼?
阎解成插嘴道:爸,我早说了,这就是吃力不讨好,本来就没咱家什么事,您非要往前冲!
叁大妈也叹气,怀疑是林真两口子挑拨儿子儿媳?可又没证据。
这话还不能问儿子儿媳,现在只能吃哑巴亏。
阎埠贵也是这么想的,抿着嘴不说话了。
易中海皱眉道:林真,别乱说。
我们为了调解你和贾家的矛盾费了多少心?
林真最烦这种伪君子,被拆穿了还往脸上贴金。
还不如贰大爷刘海中,至少人家知道输了就认,既不抬头也不还嘴。
林真冷冷道:我和贾大妈的矛盾昨晚就解决了,秦淮茹和傻柱都道过歉。
今早见贾大妈生病我还心疼呢,正准备让晓娥去菜市场买东西探望。
结果你们三位管事大爷不但不调解,反而要闹大,有这样调解矛盾的吗?你们这是在挑事!
阎埠贵垂头沉默,刘海中干脆扭过脸去,易中海面色阴沉似水。
傻柱乐得直拍大腿,心想这仨老头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说什么要压林真的威风,结果反倒给林真长了脸!
林真继续道:大伙上班累了一天,下班就想吃口热乎饭歇会儿,结果三天两头被你们拉出来开会。
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没事还要找茬开个会。
真要为大家好,不如多扫两下院子实在!
傻柱立马扯着嗓子嚷:说得对! 罚我扫院子,三位大爷也该抄起扫帚了!
何雨水气得踹了他一脚:哥!别添乱!
阎埠贵支吾道:那、那大伙说说,往后这会还开不开?
林真斩钉截铁:开!但不能瞎开!
总得有个章程吧?
往后要开会,得由你们三位提,咱们年轻人把关。
不合理的直接驳回,合理的还得大多数人点头才行。”
易中海黑着脸道:成,以后开会先问你,总行了吧?
林真摇头:我可代表不了所有年轻人。
趁今天这个机会,咱们选出青年代表,以后没他们同意不能随便开会!
傻柱蹦起来举手:算我一个!我保证既不让仨老头乱开会,也不耽误正经事!
许大茂撇嘴:有你就有我!
秦淮茹笑道: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同志也得有代表。”
何雨水附和:就是!
于莉接话:不管怎么选,林真和娄晓娥必须在内,一个是厂里工程师,一个是街道办干部。”
十分钟后,十一位代表新鲜出炉:傻柱、许大茂、林真、阎解成、阎解方、刘光天;秦淮茹、秦京茹、娄晓娥、于莉、何雨水。
往后要开全院大会,必须至少六个代表同意。
这下既不会有人拉帮结派,也不会被仨大爷强压着低头,更不用怕动不动挨批斗。
林真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幸亏这次自己占理,又有这帮小年轻敢跟家里老头子叫板。
要不然就算躲过这次,往后也得被穿小鞋。
现在好了,仨大爷再想随便开会可没那么容易。
接下来——
该算账了。
既然大会是刘海中挑的头......
那就先给他俩儿子好好上一课,让刘光天明白为啥姑娘们看不上他。
散会后林真刚到家,还没跟媳妇说几句话,后院就传来打骂声。
娄晓娥蹙眉:是不是后院打起来了?
林真耳朵尖,早听出是刘海中在揍刘光天兄弟俩——准是因为开会时俩小子没帮亲爹说话。
他嘴角一扬,正愁没机会教育这哥俩呢。
走,看热闹去。”
后院此刻鸡飞狗跳。
刘海中家大门紧闭,屋里传来刘光天和刘光福的喊叫声。
易中海在门外拍门喊道:老刘,别冲动,打孩子干什么?
见傻柱和林真赶来,易中海连忙招呼:林真、柱子,快把门撞开!
傻柱退后十几步,猛地冲向房门。
就在他肩膀即将撞上门板的瞬间,林真抢先一步,抬脚将门踹开。
哎哟!闪到我了!
傻柱整个人飞进屋内,不偏不倚砸在刘海中身上。
两人摔作一团,刘海中手里的棍子也掉在一旁。
易中海和阎埠贵赶紧进屋查看。
刘光天和刘光福趁机逃了出来。
林真一把拉住他们: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在会上替你说话,没听他的!刘光天揉着胳膊抱怨。
林真摇头叹道:贰大爷这是不懂玄德啊。
你们也是,太不孝顺了。”
什么?我们替你说话还挨打,你倒怪我们不孝?刘光天瞪大眼睛。
刘光福也委屈道:林哥,你这话太让人寒心了!
林真苦笑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走,去车棚我给你们解释。”
趁着易中海和阎埠贵劝解刘海中的空档,林真把两人带到车棚。
你们知道什么是玄德吗?
刘光天撇嘴:不就是刘备吗?桃园结义那个。”
错!我说的是为人处世的至高品德。”林真正色道,生而不有,为而不持,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见两人一脸茫然,林真解释道:就是说,真正有德行的人养育子女:生了不当作私有财产随意打骂;养了不用来要挟控制;孩子长大也不干涉他们的人生。”
我爹这三条一条都不沾!刘光天愤愤道。
刘光福附和:就是!动不动就打我们,管得死死的。”
林真继续道:贰大爷打你们,全院人都说他不对。
其实这是你们不孝,既让自己挨打,又让他落个坏名声。”
这又是什么歪理?刘光天不服气。
古人云小杖受大杖走。
父母用小棍子打就受着,用大棍子打就得跑。
你们站着挨打,既让自己受苦,又让父母背上恶名,这不是不孝是什么?
刘光天恍然大悟:合着我们挨打还成不孝了?
可不是?下次贰大爷要打,你们就跑啊!
刘光福愁眉苦脸:跑过,抓回来打得更狠。”
林真打量两人:刘光天你今年二十了吧?
十九。”
刘光福呢?
“十一。”
“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三十岁了,还怕父亲做什么?直接把他按在椅子上坐着,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既不用挨揍又能落个好名声,有什么好怕的!”
刘光天摸着下巴思索道:“说得对,我现在也是院里年轻人的代表之一了,是该有自己的主见了。”
刘光福接话道:“下次要是爸再打我们,咱们就召集院里十一个年轻代表开会,批评他德行有亏。”
刘光天不耐烦地摆手:“行了行了,你还嫌挨得不够狠?能跑掉就不错了,记住,下次咱俩站一块儿,不管爸要打谁,咱们一起跑!”
林真笑道:“这才像话,都是成年人了,不能事事都听父亲的。
要是相亲的姑娘听说你刘光天动不动就被二大爷打骂,谁还敢跟你处对象?”
刘光天恍然大悟:“原来我一直找不到对象是因为这个?”
林真撇嘴道:“不然呢?对了,这事可别说是我提醒你们的,二大爷正生我的气呢,莫名其妙就开会针对我!”
刘光天叹气:“唉,我也搞不懂我爸怎么想的,昨晚你教训完贾大妈后,他就让光福去请一大爷和三大爷商量,还不让我们听。”
“除了他们三位,还有别人参与吗?许大茂呢?”
刘光福摇头:“没有,我爸没让我去叫许大茂,应该跟他没关系。”
其实许大茂和刘海中密谋时,只有装聋作哑的老太太看见了,她自然不会说出去。
所以刘光天和刘光福并不知道大会是许大茂挑唆的,还以为是父亲自己的主意。
林真点点头,他原本有点怀疑许大茂参与其中,毕竟会上许大茂举手特别积极,但也只是猜测。
现在听说与许大茂无关,也就不必像防贾东旭那样时刻提防了。
林真暂时把许大茂的事放在一边,准备先让二大爷刘海中消停一阵子。
林真这边不追究许大茂了,但刘海中现在却对许大茂恨得牙痒痒,觉得自己被他耍了。
后院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屋里只剩下他和易中海、阎埠贵。
刘海中懊恼道:“老易、老阎,实话告诉你们吧,今天开这个会,全是许大茂在背后捣鬼!”
“什么?许大茂?哎呀!老刘啊,你怎么上了他的当?你这是一时糊涂啊!”
易中海一听是许大茂在背后搞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老刘啊,许大茂表面上对谁都客客气气,那是因为他现在没权没势,又被林真和傻柱压着。
要是让他得了势,咱们院就别想安宁了!”
阎埠贵也埋怨道:“你要是早说是许大茂的主意,我才不会跟着掺和呢!现在倒好,我在家里的威信全没了!”
刘海中咬牙切齿道:“你们别急,等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收拾许大茂!”
“阿嚏!”
许大茂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打了个喷嚏。
他趴在窗户边往西户刘家张望,看见易中海和阎埠贵还没走,心里直犯嘀咕。
完了!这三个老家伙肯定在商量怎么整我。
这下可怎么办?我这是前有狼后有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