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看着夏弥气鼓鼓的模样,脑海中又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朝比奈那身标志性的兔女郎装扮——与眼前这位“一马平川”的师妹形成了过于鲜活的对比。他终究没绷住,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节……节哀啊。”路明非强压着几乎要漏出来的笑声,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低下头去,肩膀止不住地轻颤。
“笑……笑你妹啊笑!”夏弥瞪了他一眼,眼神里写满了“都是老戏骨了,你怎么还笑场了!”的控诉。
“抱歉……抱歉……一想到朝、朝比奈,实在没忍住。”路明非一边耸动着肩膀,一边摆手认错,“我保证,下次绝对不笑了……绝对!”
“哼!你自个儿玩去吧!”夏弥气呼呼地抬手就掐断了通话。
屏幕骤然暗下,路明非望着手机里映出的自己那张憋笑憋到扭曲的脸,终于放声笑了出来。
“Sakura怎么了,这么开心?”绘梨衣蹦蹦跳跳地走过来。
“没事……你记得夏弥吗?”路明非一边擦着笑出的泪花,一边问道。
“哦,就是那个总喊Sakura‘老爹’的小姑娘呀。”绘梨衣歪了歪头,有些不解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她。
“《凉宫春日》你看过的吧?里面有个角色叫朝比奈,你还记得吗?”
“嗯嗯,记得记得!我一直想试试那种衣服,总觉得……会很有魅力的样子。”
“那……要是夏弥去cos朝比奈……你会想到什么?”
……
于是沙发上抱着肚子大笑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一对。
...
夏弥低头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个无奈又令人看着就绝望的弧度,一脸沮丧,心里已经开始扎路明非的小人:“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是我不想吗?还不是你没遗传给我这方面的基因!再笑……再笑我就……我就……”
她忽然灵机一动,把顶在头上的书拿下来,摸出手机飞快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老爹!”夏弥对着话筒笑得格外……阴险。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啊?”电话那头,路明非还在沙发上和绘梨衣笑作一团。
“老爹,我想把哥哥接到芝加哥来。你们平时工作忙,也没空照顾他……接过来我也好照看着点,你觉得怎么样?”
“啊?”路明非一时没反应过来。
“芝加哥房价也不高,您看着给点安家费就行……实在不行,我就去卖……”夏弥瞬间切换成泫然欲泣的腔调,“凭我这天生丽质,肯定能凑够买房钱!”
旁边的楚子航听得愣住了,这……她在说什么?
“别别别!要多少你说个数!”路明非彻底被吓醒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好赌的父亲、生病的妈?残疾的哥哥和卖身的她?主要路明非倒不是怕她真去卖,而是怕她真去卖……然后“不小心”把买家给打死,杀人越货...
“那……老爹先打个一百万过来吧,没问题吧?”夏弥笑得阳光灿烂。心想这么高的数额,肯定能好好挫挫老爹的锐气。
“还是那个卡号对吧,没设置限额吧?”路明非在电话那头倒是问得一脸正经。
夏弥愣住了——不是,你到底在外面做什么了?入赘给富婆了吗?这可是一百万美金啊,你连价都不还一下?“啊,是……没限额。”她有点懵,几乎是机械性地回答。
不一会儿,手机“叮”一声响起转账提醒。夏弥盯着屏幕上那一长串零,小脸上写满了震惊——因为这根本不是一百万,而是一千万?!
另一边,苏恩曦刚刚敲下确认键,轻轻呼出一口气。虽然不太理解老板为什么突然让她给一个陌生账户转一千万,但老板做事,总有他的道理。
...
后来楚子航回忆那个阳光里的温暖下午,什么有意义的事情都没做,芝加哥河上的游船来来往往,路明非透过手机视频看着左右两边俊男美女顶着精装本站得笔直。他们有时候讨论学术有时候对歌,有时候夏弥说白烂笑话,有时候路明非给夏弥普及学院势力划分,还有各个不同的老师性格怎么样,什么课可以溜号。这种下午听起来真是浪费人生。
但你总会希望这样的下午能更长一些,更多一些,永远不要结束……
“师兄?睡着了吗?”路明非看着视频框里楚子航的脸,声音放得很轻。芝加哥已沉入深夜,而他这边夕阳尚好,八个时区隔开了晨昏。
“没,”楚子航的目光仍望着天花板,被子盖到肩头,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里面,“只是在想事情。”
“抱歉抱歉,”路明非忙说,“要不我先挂了?”
“不是那个意思,”楚子航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不知如何安放的生涩,“只是还不习惯和刚认识的女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会儿困了自然会睡。”
话虽如此,路明非还是道了声晚安,将视频挂断。他想着,身为一个懂事的老父亲,怎么能打扰自己那单身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大闺女去泡小鲜肉呢?
“诶,亲爱的,聊完了?”一旁的苏晓樯笑着凑过来问。
“嗯呢,”路明非应着,“现在美国那边都晚上了,人家也该休息了。”
“那……”苏晓樯眼珠一转,闪过一丝狡黠,“你上次是不是也跟着一块回去了?在人家小两口面前当电灯泡,感觉如何?”
“这啥话啊!”路明非立刻反驳,谎言往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当时我们都是一块认识的夏弥,都是师兄师妹的关系可好了,怎么我就成电灯泡了?”
“好好好,不是,不是。我们家路明非最招女孩子喜欢了。”苏晓樯笑着顺毛捋,语气里带着几分哄小孩似的纵容,“那你讲讲呗,那时候…跟楚师兄‘同床共枕’的,是不是…挺刺激的呀?”她笑着问眼里闪着的光。
路明非微微仰起头,作势回想了一下,嘴角微微上调:“嗯…我记得,你们高中刚入学军训晚会那会儿,聚在一起讨论得最热烈的,就是怎么‘推倒’楚子航来着?”他侧过脸,春风得意,“真没想到啊,最后这‘桃子’,倒让我这个听墙角的的给摘了。”他笑得肩膀轻颤问道:“怎么样,是不是羡慕了?”
“是啊,可羡慕了。”苏晓樯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忽然侧身将路明非按倒在沙发靠垫里,发梢轻轻扫过他的脸颊,“所以啊…这具和楚师兄同床共枕过的身体,今晚就归我一个人了。怎么样?”
“诶、诶…冷静…冷静…”路明非缩了缩脖子,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沙发绒面,像只被揪住后颈的猫。坏了...被反杀了。
“那个...现在还是白天,白天啊。”路明非指了指窗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哦?是吗?”苏晓樯不知从哪摸出个遥控器,指尖一按,电动窗帘缓缓合拢,将最后一丝天光严实实地隔绝在外,“我怎么不知道啊。”她俯身逼近,眼底闪着危险又迷人的光。
“我还是个伤员啊,现在都还没恢复呢!”路明非双手交叉捂住胸口,试图唤起最后一点人道主义关怀。
“没关系的…”苏晓樯忽然弯身,手臂穿过他的膝弯和后背,一个发力便将人从沙发里稳稳抱起——混血种的体质赋予了她远超外表的力气,即便看上去娇柔,抱起他却轻松得像拾起一片羽毛,“你躺着就好。”
(此处省略一万字,开玩笑的。苏晓樯半路就被绘梨衣和零截胡了,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