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斯皮卡驶离菲尼克斯,将那座在沙漠中崛起的城市灯火抛在身后.
重新投入66号公路那无垠的、被星光点亮的荒漠怀抱。
何雨柱关掉了收音机,车内只剩下引擎平稳的轰鸣和轮胎碾过路面的沙沙声。
夜风带着刺骨的凉意,从车窗缝隙钻入,与白天的灼热判若两个世界。
他此行的下一站,是新墨西哥州的阿尔伯克基。
但根据他之前搜集的信息和那份不断完善的“清单”,在抵达那座以热气球和西南风情闻名的城市之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路标”需要拜访。
一个位于荒漠深处,不为普通旅行者所知的,隶属于附近大型军事基地的备用武器库。
根据零碎信息和地图比对,他大致锁定了区域。
在距离阿尔伯克基还有近百英里时,他驶离了平坦的66号公路主干道,拐上了一条颠簸的、仅供军用车辆通行的碎石路。
路况很差,皮卡的车灯像两柄摇晃的利剑,在无尽的黑暗与沙石中切开一道短暂的光明之路。
四周是绝对的寂静与荒凉,只有车灯偶尔掠过一丛丛狰狞的仙人掌或风蚀的怪石,投下扭曲跳动的影子。
开了约莫半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片被高大铁丝网围起来的区域。
入口处有简陋的岗亭和拦车杆,但没有灯光,也无人值守,看起来像是已被闲置或使用频率极低。
这符合他对这个备用仓库的预期。
他将皮卡停在远离入口、一个巨大的砂岩山丘背后的阴影里,熄了火。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在车内静静等待,让耳朵适应这绝对的寂静,确认周围除了风声,再无任何机械或人声。
一刻钟后,他推门下车。隐身能力启动,他的身形瞬间融入夜色,仿佛从未存在过。
扫描感知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百米范围轻易覆盖了整个仓库区域。里面是几排长长的、低矮的波纹铁皮屋顶库房。
感知穿透铁皮,库房内部的情景一览无余:
靠外的几个库房堆满了木质板条箱,里面是码放整齐的m1加兰德步枪、勃朗宁自动步枪以及成箱的弹药;
更里面的库房,则存放着一些用防水布覆盖的、轮廓更大的家伙:m20“超级巴祖卡”火箭筒,以及数量可观的火箭弹、迫击炮和配套的炮弹,甚至还有几辆军用吉普和拖曳式火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枪油和金属冷却后的味道。
守卫确实松散,只有入口处有一个裹着大衣打盹的老兵,以及两条被拴在库房之间的军犬。
对何雨柱而言,这形同虚设。
他像一道无形的风,轻松越过铁丝网,无声地落在库房之间的空地上。
他需要选择性地收取,并非全部。
那些吉普和重型火炮目标太大,且对空间容量不太友好。
他的目标是那些便于携带、威力可观的单兵装备和足够数量的弹药。
他沿着库房之间的阴影移动,心念接连闪动。
第一个库房内,超过三百支崭新的m1加兰德步枪和配套弹药消失了三分之一。
第二个库房内,数十具“超级巴祖卡”火箭筒和数百枚火箭弹消失了一半。
存放迫击炮和炮弹的区域,他收取了十门迫击炮和与之匹配的足量炮弹。
成箱的军用炸药、手雷、雷管,他也酌情收取了相当的数量。
所有这些装备,在出现的瞬间,便被分门别类地安置在静止空间内一个远离生活区和文明区的独立角落,与黄金、技术资料泾渭分明。
整个过程快速而高效,如同一个挑剔的顾客在深夜的超市里精准地选取自己需要的商品。
他没有触动任何警报,那两条军犬似乎察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异样。
不安地低吠了两声,竖起了耳朵,但终究什么也没发现,又悻悻地趴了回去。
收获完成,何雨柱毫不留恋,立刻按原路撤回,越过铁丝网,回到皮卡旁,解除隐身。
坐进驾驶室,他没有去看那片被他“光顾”过的仓库,而是直接发动汽车,调头驶向来时的碎石路。
当皮卡重新驶上平坦的66号公路时,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
他没有在阿尔伯克基市区停留,而是绕城而过,继续向北,驶向一个更古老、更具风情的地方——陶斯镇。
当太阳完全升起,将金色的光芒洒向新墨西哥州特有的红土地和高地沙漠时,陶斯镇出现在眼前。
这里是印第安普韦布洛人的聚居地。
那些由泥土和稻草砌成的、被称为“普韦布洛”的多层复合式建筑,在阳光下呈现出温暖的蜂蜜色。
仿佛从大地中生长出来,已经屹立了千年。
何雨柱将车停在镇外,步行进入。
他像一个普通的游客,混在不多的人群中,参观着这些古老的建筑,用莱卡相机记录下它们独特的结构和在蓝天下勾勒出的剪影。
空气中飘散着烤面包和燃烧松木的香气。
他在一个印第安老人摆卖银饰和绿松石的小摊前驻足,买下了一条做工古朴的手链,准备回去送给何雨水。
他在陶斯镇盘桓了大半天,感受着这里与之前经历的现代城市、繁忙公路和冰冷武器库截然不同的、缓慢而宁静的节奏。
这是一种文化的沉淀,与掠夺和积累无关。
傍晚,他驾驶皮卡,在陶斯镇附近找到一处可以远眺整个普韦布洛建筑群和背后桑格雷德克里斯托山脉的高地。
夕阳将天空和大地染成一片壮丽的红金色,古老的村庄在暮色中如同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他停好车,没有进入空间,而是就坐在驾驶室里,拿出在镇上买的面包和空间里自备的肉干,简单解决了晚餐。
他看着那轮巨大的、红色的落日缓缓沉入远山背后,心中一片平静。
昨夜收取的枪火还带着硝烟味躺在空间一角,而此刻眼前,是跨越了数百年的宁静与传承。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他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有了更深的体悟。
他的旅程,不仅仅是索取,也是一场跨越时空的见证。
浪,才是他来这个世界的唯一目的!
夜色渐深,繁星再次浮现。
他启动汽车,调头向南,重新驶向阿尔伯克基的方向。
在那里,他将短暂休整,然后继续向东,前往下一个目标——德克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