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内,婴站在望夷宫前,望着宫墙上新出现的裂缝,神色复杂。
这座曾经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宫殿,如今已经显露出破败的迹象,就如同这个曾经强大的帝国。
“陛下,夜深了,该回宫了。”贴身宦官低声提醒。
婴摇头:“让朕再站一会儿。”
他想起白日里听到的市井传闻,说有一支神秘的义军在暗中帮助百姓。这支义军的首领仁德爱民,与暴秦截然不同。
“你说。”
婴忽然问身边的宦官,“若是大秦能够重新开始,该怎么做才能赢得民心?”
宦官吓了一跳,连忙跪地:“陛下恕罪,奴才不敢妄议朝政。”
婴苦笑:“连你都不敢对朕说真话了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赵高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大步走入望夷宫。
“陛下这么晚还不休息,是在为什么事忧心?”赵高语气恭敬,眼神锐利如刀。
婴镇定自若:“朕在思考如何化解眼前的危机。相国可有良策?”
赵高眯起眼睛:“陛下不必忧虑。臣已经安排妥当,不日就将有转机。”
“哦?相国指的是...”
“这个陛下就不必过问了。”赵高打断道
“陛下年幼,这些军国大事,还是交给老臣来处理为好。”
婴心中怒火升腾,但面上依然平静:“既然如此,就有劳相国了。”
赵高满意地点头,带着侍卫扬长而去。
待赵高走远,婴对贴身宦官低声道:“去查查,赵高最近在暗中调动哪些部队。”
“陛下怀疑...”
“赵高必有异动。”
子婴目光冰冷,“这次,朕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相府,赵高也在进行着最后的部署。
“都安排好了吗?”赵高问阎乐。
阎乐躬身道:“相国放心,三日后的大朝会,一切都会按计划进行。禁军已经全部换成我们的人,朝中那些不听话的大臣...”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赵高满意地点头:“很好。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那陛下...”
赵高眼中闪过杀机:“既然不听话,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大秦不需要两个主人。”
阎乐心中一寒,不敢再多问。
赵高走到窗边,望着咸阳的夜景,喃喃自语:“嬴政,你看到了吗?你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要改姓赵了...”
赵高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赵戈的监视之下。
城西宅院内,赵戈听着最新的汇报,面色凝重。
“赵高要在三日后的大朝会上动手?”赵戈沉吟道
“比我们预计的要早。”
陈胥点头:“看来赵高已经等不及了。将军,我们要提前行动吗?”
赵戈摇头:“不,我们要等最好的时机。”
他走到咸阳地图前,手指在几个关键位置点过:“赵高动手之时,就是咸阳最混乱的时候。那时,才是我们出手的最佳时机。”
“那皇帝...”
赵戈沉默片刻:“尽可能保他性命。这个少年皇帝,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得多。”
当夜,咸阳城中暗流涌动。
赵高的党羽在暗中调兵遣将,婴的支持者在秘密联络外援,赵戈的势力,则如无形的蛛网,悄然笼罩着整座城市。
城南的一处贫民区,一个老人捧着刚刚收到的米粮,老泪纵横:“老天爷啊,您终于开眼了...”
他的小孙子好奇地问:“爷爷,这些米是谁送来的啊?”
老人摸着孙子的头,轻声道:“是希望。”
关外的战场上,韩信接到了赵戈的密令。看着竹简上简洁的指令,韩信嘴角露出了然的微笑。
“传令各营!”韩信对副将道
“明日拂晓,向楚军发起佯攻。记住,是佯攻,不要真的突破。”
“那刘邦那边...”
韩信眼中冒出狡黠的光:“派人告诉刘邦,我军粮草不济,只能再支撑三日。请他务必设法突破楚军防线。”
副将恍然大悟:“将军这是要逼刘邦与项羽死战?”
韩信点头:“唯有如此,赵王在咸阳的行动才能万无一失。”
咸阳宫正殿,晨光透过高高的窗棂,在玉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玄衣绛裳,肃穆无声。
十四岁的皇帝婴端坐龙椅,冕旒下的面容尚显稚嫩,眼神却异常平静。
他今日特意选择了始皇帝登基时穿过的礼服,宽大的袍袖几乎将瘦弱的身躯完全包裹。
赵高站在御阶之下,今日未着相国服饰,反而穿了一身罕见的绛紫色深衣,腰佩太阿剑——这是只有皇室成员才能使用的颜色和佩剑。
他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最后定格在皇帝身上,嘴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陛下!”
赵高率先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关外军情紧急,叛军不日将兵临城下。为社稷安危计,老臣恳请陛下暂避摄政之职,由老臣代行天子之权,以安天下。”
话音未落,右丞相冯去疾已勃然变色:“赵高!你此言大逆不道!”
赵高冷笑:“冯丞相,若非老臣这些年苦心维持,大秦早就亡了!如今陛下年幼,如何应对这等危局?”
皇帝婴缓缓抬手,制止了还要争辩的冯去疾。他的声音清越而平稳:
“相国忧心国事,朕心甚慰。然朕虽年幼,亦知为君之责。近日朕夜读《尚书》,颇有心得。相国可愿一听?”
赵高眯起眼睛:“老臣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