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冬儿望着那糖葫芦,馋得直咽口水,眼睛里全是渴望。
萧墨心里一软,揉了揉冬儿柔软的头发,温柔地说:“好,冬儿想吃,大哥哥就给你买。”
“老伯,来两串糖葫芦。”萧墨掏出几枚铜钱递给小贩。
“好嘞!客官您拿好嘞!”
冬儿一手举着一串,开心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就在这个时候……
唏律律——!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猛然响起!只见一辆双驾马车,竟毫不减速,朝着书院门口冲了过来!那车夫还在拼命挥舞马鞭,嘴里大声呵斥,完全不顾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地方!
“小心!”
萧墨眼疾手快,一把将冬儿紧紧揽在怀里,足尖在地上轻点,身形向后飘飞出一丈多远,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马车的冲撞!
啪嗒!啪嗒!
可是,冬儿手里那两串刚咬了一小口的糖葫芦,却因为这番突如其来的惊吓,脱手掉在了地上。
山楂果滚落出来,沾满了灰尘。
万幸的是,人没事。
“吁——!”那豪华马车猛地停了下来。车帘“唰”地被掀开,一个穿着绸缎衫,面色倨傲,留着两撇难看鼠须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他非但没有半点歉意,反而指着萧墨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他妈走路不长眼睛啊?!惊了老子的宝马!撞坏了老子的车,赔得起吗你?!”
那鼠须男跳下马车,一眼看到地上摔碎的糖葫芦,竟然嫌恶地一脚就踩了上去,还用力碾了碾,把糖葫芦碾得粉碎!
“呸!什么脏东西,粘了老子的鞋底!”说着,他又是一脚,把糖葫芦的残骸踢飞了出去!
“哇——!”冬儿看到自己心爱的糖葫芦被踩得稀烂,小嘴一瘪,放声大哭起来:“大哥哥……冬儿的糖葫芦……没了……呜呜呜……”
刚才明明是这马车横冲直撞,差点撞到人,这个混蛋居然倒打一耙,嚣张到这种地步!更可恨的是,他居然把冬儿当宝贝一样的糖葫芦给毁了!
“你他妈找死!”
萧墨眼中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惊扰行人,毁人东西,还敢恶人先告状?立刻跪下磕头道歉!否则,老子今天打断你的狗腿!”
那鼠须男闻言,嗤笑一声,满脸不屑:“道歉?就为这破糖葫芦?还有你这个穷鬼?”
“老子的西域宝马受了惊吓,车驾要是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一根马毛!”
“识相的,赶紧跪下来给爷磕三个响头!爷心情好了,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你毁了我妹子的糖葫芦,把她吓哭了。今天你要是不磕头赔罪,再赔上一百串……不!我要你赔上一整条街的糖葫芦!否则,我就让你爬着滚回去!”
“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区区一个看门护院的穷酸,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可知爷是何人?信不信爷只需动动手指,便能让你在这苏州城死无葬身之地!”
鼠须男见萧墨身着寻常护卫服饰,更是笃定对方身份低微,语气愈发嚣张。
“大哥哥……我们走吧……冬儿……冬儿不要糖葫芦了……”冬儿被那鼠须男的凶恶模样吓得小脸发白,紧紧抓住萧墨的衣角,怯生生地说道。
她虽年幼,却也知此人不好惹,不愿萧墨因她涉险。
“想走?没那么容易!”鼠须男狞笑一声,竟一步跨出,拦在冬儿身前,更抬起一脚,恶狠狠地朝着冬儿瘦小的身子踹去!
“给爷跪下磕头认错!”
嘶——!
周围围观之人见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鼠须男竟如此狠毒,对一个五六岁的稚童下此毒手!简直禽兽不如!
萧墨眼见此景,胸中怒火喷发!他手臂一揽,将冬儿紧紧护在怀中,同时另一只手握掌成拳,朝着那踹来的腿骨悍然轰出!
嘭!咔嚓!
“啊——!”
那鼠须男只觉整条右腿传来剧痛,惨嚎一声,抱着右腿疯狂打滚!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啊——!”
“小杂种!你敢伤我!我要你碎尸万段!诛!”
鼠须男嘶声咆哮着说道。
周围人群一片哗然!既为鼠须男的狠毒行径感到愤怒,更为萧墨那石破天惊的一拳感到无比震惊!一拳断人腿骨?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你们两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给爷废了这小子!打断他的四肢!丢到城外乱葬岗喂野狗!”鼠须男对着那辆豪华马车厉声嘶吼。
两名膀大腰圆,面带煞气的彪形大汉从他身后而来。
“小子!跪下受死!”
围观百姓见状,纷纷色变后退,心中为抱着孩子的萧墨捏了一把汗。这二人一看便是亡命之徒,反观萧墨虽有些力气,怕也双拳难敌四手!
冬儿吓得小脸煞白:“大哥哥……冬儿给他们道歉……求求你们别打大哥哥……”
“冬儿无需道歉。”萧墨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声音如铁:“错的是这些仗势欺人的畜生!今日,我便教教他们,何为天理公道!”
“狂妄!”两名大汉同时出手,拳风呼啸,直取萧墨面门与心口要害!招式狠辣,竟是欲置其于死地!
啪!啪!
然而,两人拳头尚未触及萧墨衣角,脸上便各自结结实实挨了一记耳光!
噗!噗!
两颗头颅猛地偏向一侧,满口牙齿混合着血水狂喷而出!他二人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脸颊肿如猪头,抽搐两下,便昏死过去!
“竟敢吓唬冬儿,找死!”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这青年是人是鬼?一巴掌扇飞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那鼠须男嚎叫声戛然而止!他惊恐地望着萧墨!
“你……你……你别过来!”鼠须男手脚并用向后爬去,色厉内荏地吼道,“小子!你……你死定了!我……我这就报官!”
“我舅父乃是苏州府衙的人!你殴打良民,毁我车驾,罪大恶极!等着后悔吧!”
便在此时!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辆四轮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不远处。
车帘掀起,一位身着水绿罗裙、容貌绝丽、气质高华的少女款步而下,正是陆萱萱。
她原本在车内等候,久不见萧墨归来,心下担忧,便驾车寻来。见到此处围了许多人,又听到喧哗之声,立刻察觉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