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集结、联盟与母巢前的阴云
返回安全区的路，林默走得格外急促。岚的空间跳跃虽然能缩短距离，但连续使用让它消耗巨大，毛发都失去了光泽，趴在林默怀里连尾巴都懒得摇。小烈一路紧绷着神经，风翎在他肩头飞得很低，时不时发出警惕的啼鸣——刚才溶洞里的景象，显然给这只猛禽也留下了阴影。
远远望见安全区的城墙时，林默才稍稍松了口气。城墙上的守卫看到他们，立刻敲响了警钟，黑寡妇带着一队护卫队员快步迎了出来。
“怎么样？”她一眼就看出三人神色不对，尤其是林默，脸色苍白得像纸。
“出事了。”林默没心思寒暄，拉着她往堡垒里走，“影组织在黑松林深处搞了个‘母巢’，里面有个巨大的肉卵，他们在召唤什么东西，还在用人做实验……”
他语速飞快地把溶洞里的见闻说了一遍，从笼子里的实验体到黑袍人的朝拜，再到巨卵里那只猩红的眼睛，每一个细节都让黑寡妇的脸色越来越沉。
“邪术师的本体？”黑寡妇握紧软剑，指节泛白，“三百年前的怪物还没死？”
“不确定，但绝对和邪术师脱不了干系。”林默灌下一大碗水，喉咙的干涩才缓解了些，“那东西快要破壳了，我们必须在它出来前毁掉母巢。”
“召集人手？”
“不止。”林默看向窗外，“立刻联系磐石基地，让秦老带主力过来。凭我们和安全区的这点人，不够。”
黑寡妇立刻去拿加密通讯器。林默则让人去叫李疤子、老马和赵青——这些核心成员必须立刻知道情况的严重性。
广场上的篝火刚点燃，核心成员就都到齐了。听完林默的讲述，李疤子一拳砸在石桌上，独臂的断口处青筋暴起：“这群狗娘养的！连人都不放过！林默，你说怎么干，我这把老骨头陪你！”
“我能造燃烧弹！”赵青眼睛通红，“那些藤蔓不是怕火吗？我造一百个燃烧弹，把整个母巢烧了！”
老马吧嗒着旱烟，烟杆都在抖：“我带爆破组去炸巨卵！当年在矿上，二十斤炸药就能炸塌半个山头，我就不信炸不开一个肉球！”
被解救的人们也围了过来，刚才林默的话他们听到了不少。那个曾是机械师的小王举起手：“我能修能量炮！保证所有炮都能正常开火！”
“我会射箭！”
“我能抬担架！”
“算我一个！”
呐喊声此起彼伏，没有人退缩。经历过血骷髅的奴役，他们比谁都明白，退让换不来安宁，唯有抗争才能活下去。
林默看着眼前的人群，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母巢的危险远超血骷髅，里面的黑袍人会邪术，还有变异的实验体，甚至可能有更可怕的东西。现在退出，没人会怪你们。”
“林队长，你这话就见外了！”老马把烟锅一磕，“安全区是我们的家，影组织想毁了它，就得先踏过我们的尸体！”
“对！踏过我们的尸体！”
人群的情绪更加激动，连那个腿伤的老婆婆都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说：“我……我虽然不能打，但我能给大家烧水做饭，保证你们不饿肚子。”
林默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着众人鞠了一躬：“谢谢大家。”
通讯器响了，是秦峰的声音，带着急促：“林队长，我爷爷已经知道了，我们准备带一百名护卫队员，二十门重型能量炮，还有基地的特殊战力，明天一早就出发，预计傍晚能到安全区。”
“特殊战力？”林默一愣。
“是基地的‘觉醒者’。”秦峰解释道，“几个人在一次探索中被微弱的空间能量影响，觉醒了一些特殊能力，比如能操控金属，能短暂隐身，或许能派上用场。”
林默心里一动。觉醒者？和他能看到虚拟面板有点像，或许真能成为破局的关键。“好！我们在安全区等你们，到了再商量具体计划。”
挂了通讯器，他看向众人：“磐石基地明天傍晚到，我们有一天的时间准备。赵青，燃烧弹和能量炮优先；老马，炸药准备得越多越好；黑寡妇，组织护卫队和安全区的人进行配合训练，尤其是对付那些实验体的战术；小烈，带着风翎去黑松林边缘侦查，防止影组织提前偷袭。”
“明白！”
接下来的一天，安全区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兵工厂。锻造坊里火光冲天，赵青和小王带领着工匠们加班加点，能量炮的轰鸣声不时响起——那是在调试武器；广场上，黑寡妇正教大家如何避开实验体的攻击，如何配合能量炮的射击节奏；老马的爆破组则在城外的空地上试验炸药，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颤。
傍晚时分，磐石基地的队伍到了。一百名护卫队员穿着统一的深蓝色制服，队列整齐，气势昂扬；二十门重型能量炮被拖车拉着，炮口闪着冷光；秦老坐在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里，身边跟着五个穿着便服的人——想必就是觉醒者。
林默和黑寡妇迎了上去。秦老从车里下来，虽然面带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他握住林默的手：“情况我都知道了，影组织的野心不小，那东西绝不能让它出来。”
“秦老，里面请，我们详谈。”
堡垒的会议室里，林默铺开了黑松林的地图，指着母巢的位置：“这里是溶洞入口，有腐蚀性的藤蔓，而且会主动攻击；溶洞内有十几个实验体，被关在笼子里，但不排除会被放出来当守卫；核心区域是那个巨卵，周围有黑袍人看守，数量不明，但至少有十个。”
他顿了顿，补充道：“最危险的是巨卵里的东西，我怀疑它已经有了意识，能锁定目标。”
秦老摸着花白的胡须，沉吟道：“我的计划是，兵分三路。一路由老马带领，负责炸开入口的藤蔓，清理外围；二路由黑寡妇带领，配合基地的觉醒者，解决溶洞内的实验体和黑袍人；三路由你我带领，直取巨卵，用最强的火力毁掉它。”
“我没意见。”林默点头，“觉醒者的能力具体是什么？或许能针对性地安排任务。”
秦老身后的五个人站了出来。一个瘦高的年轻人上前一步：“我叫铁山，能操控金属。”他伸出手，桌上的一把匕首突然悬浮起来，在他掌心旋转。
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道：“我叫夜影，能短暂隐身，最多持续一分钟。”
剩下三个人分别能释放火焰、加固物体、以及感知能量波动。
林默眼睛一亮。铁山能操控金属，正好可以对付那些金属管里的绿色液体；夜影隐身，适合偷袭黑袍人；能释放火焰的觉醒者，简直是为那些藤蔓量身定做的！
“太好了！”他看向夜影，“你能不能悄悄潜入母巢，摸清黑袍人的具体位置和数量？”
夜影点头：“可以，但需要有人配合吸引注意力。”
“我去！”小烈举手，“我和风翎可以在外面制造动静，引他们出来。”
“好。”林默看向铁山，“你负责破坏那些金属管，阻止他们给巨卵输送能量。”
“没问题。”铁山拍了拍胸脯。
计划很快敲定：老马带爆破组和火焰觉醒者，清晨出发，先清理入口的藤蔓；小烈和风翎在上午制造动静，吸引黑袍人注意，夜影趁机潜入侦查；下午，大部队出发，按三路分工行动，务必在天黑前毁掉巨卵。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深夜。秦老握着林默的手：“林小子，这次可能是硬仗，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林默点头，“为了安全区，为了所有幸存者，必须赢。”
秦老笑了：“好小子，有担当。我没看错人。”
回到住处，林默却没有睡意。他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星空，手里摩挲着那枚绿光骨头。虚拟面板曾说它和空间裂缝有关，或许也能对巨卵里的东西产生影响。
黑寡妇走了进来，递给他一块压缩饼干：“在想什么？”
“在想三百年前的邪术师。”林默咬了一口饼干，“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打开空间裂缝，召唤怪物，难道就是为了毁灭世界？”
“谁知道呢。”黑寡妇靠在墙上，“或许是为了所谓的‘净化’，或许只是单纯的疯狂。但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们得逞。”
林默看着她，突然笑了：“有你在，真好。”
黑寡妇愣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红，转过身：“别胡说，我只是不想再有人像我爹一样被害死。”
林默没有戳破，心里却暖烘烘的。从最初的互相提防，到如今的并肩作战，他们早已成了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
第二天清晨，老马带着队伍出发了。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松林的方向，林默心里默默祈祷。
上午，小烈和风翎也出发了。风翎的啼鸣声渐渐远去，林默知道，行动开始了。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赵青在检查最后一遍能量炮，黑寡妇在给护卫队员分发弹药，秦老则在和觉醒者们做最后的推演。
下午，消息传来。夜影已经成功潜入，母巢内共有十五个黑袍人，大部分集中在巨卵周围；实验体有二十个，其中几个似乎已经挣脱了笼子，变得异常狂暴；巨卵的裂缝更大了，里面的影子越来越清晰，隐约能听到翅膀拍打的声音。
“出发！”林默一声令下。
大部队浩浩荡荡地朝着黑松林深处进发。护卫队员和磐石基地的人交替掩护，能量炮被抬在肩上，随时准备开火。老金和岚走在最前面，岚的空间跳跃能量波动变得很不稳定，显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它依旧紧绷着身体，做好了战斗准备。
走进松林深处，空气越来越压抑。地面上的腐叶散发着淡淡的邪气，树木的影子在风中扭曲，像是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
“前面就是母巢入口了。”感知能量的觉醒者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凝重，“里面的能量波动很剧烈，巨卵的活性在增强，恐怕……”
他的话没说完，但大家都明白——那东西可能比预想的更早破壳。
林默握紧软剑，对着众人喊道：“加快速度！按计划行动！”
队伍的速度更快了，脚步声在寂静的松林里回荡，像是在敲响战鼓。
母巢的入口越来越近，隐约能看到黑色的藤蔓在蠕动，还有淡淡的红光从洞穴深处透出。
一场决定幸存者命运的战斗，即将打响。
林默深吸一口气，拔出软剑，星银镶嵌的剑身在幽暗的松林里闪着寒光。
“为了安全区！”他高喊。
“为了安全区！”
呐喊声震彻松林，驱散了阴霾，也点燃了每个人心中的勇气。
他们冲了出去，朝着母巢的入口，朝着未知的危险，也朝着渺茫却必须争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