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
“哈哈!苏灵婳!你死定了!我们的人来了!”黄德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嚣张了起来,“他们有十几个人,还有重武器!你就算再能打,还能打得过十几个人,打得过冲锋枪吗?”
苏灵婳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
她没想到,对方的援兵,竟然来得这么快!
她看了一眼怀里还在“昏睡”的念安,又看了看外面越来越近的车灯,大脑飞速运转。
硬拼,肯定不行。
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这里的地形,拖延时间!
只要能拖到陆战野找到这里……
她抱着念安,用刀逼着黄德发,迅速地退到了一个由废旧机器堆叠而成的掩体后面。
“让他们别进来!不然我先杀了他!”苏灵婳对着外面大喊。
然而,外面的人,似乎根本不在乎黄德发的死活。
几束刺眼的车灯,直接照进了厂房。
七八辆改装过的、看起来就异常彪悍的越野车,停在了厂房门口。
车门打开,从上面跳下来十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手持冲锋枪,脸上带着黑色面罩的男人。
他们一言不发,动作整齐划一,浑身散发着一股铁血肃杀之气。
为首的一个男人,身材格外高大,他只是扫了一眼厂房里的情况,便抬起手,做了一个简单而冷酷的手势。
“目标,玉佩和种子,活捉。”
“其他人,格杀勿论。”
他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队员的耳朵里。
也清晰地,传到了苏灵婳的耳朵里。
格杀勿论?
连黄德发他们,也要一起杀掉?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组织”!
黄德发也听到了那句话,他脸上的得意和嚣张,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不……佛爷!你不能这样!我为组织立过功!我为组织流过血啊!”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排冰冷的、黑洞洞的枪口。
黑洞洞的枪口,像是死神的眼睛,冷酷地锁定了厂房里的每一个人。
那些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绑匪,在看到这群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黑衣人时,彻底崩溃了。
“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是自己人!”那个被毒蜂蜇得半边脸都肿起来的大汉,惊恐地大叫着,试图向他们解释。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声清脆的枪响。
“砰!”
一颗子弹,精准地射穿了他的眉心。
他脸上的惊恐瞬间凝固,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鲜血和脑浆,溅了一地。
这血腥的一幕,让黄德发和另一个幸存的手下,吓得肝胆俱裂。
“魔鬼……你们是魔鬼……”黄德发嘴唇哆嗦着,他终于明白,自己在这场游戏里,从始至终,都只是一颗可以随时被牺牲掉的棋子。
苏灵婳的心,也沉到了谷底。她抱着念安,躲在废旧机器后面,感受着那些黑衣人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气。
这些人,和黄德发他们完全不同。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眼神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只有冷酷的杀戮意志。
他们是真正的职业杀手!
“苏小姐,”为首的那个高大男人,一步步地走了进来,他的声音通过面罩传出来,显得有些沉闷,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压迫感,“我们老板,想请你去坐坐。请你不要让我们为难。”
“你们老板?是那个‘佛爷’?”苏灵婳冷声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字。”男人说道,“你只需要知道,反抗,是徒劳的。把孩子和玉佩交出来,跟我们走,这是你唯一的活路。”
“如果我不呢?”
“那我们只能采取一些强制手段了。”男人说完,不再废话,抬手一挥。
他的手下立刻从战术背心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金属喷雾罐,对准了苏灵婳藏身的方向。
一股带着淡淡甜香的白色粉末,如同烟雾般喷洒而出。
不好!是迷药!
苏灵婳瞬间屏住了呼吸,同时立刻将念安的头紧紧埋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屏障。
她心念电转,想要立刻进入空间躲避,但那药效发作得实在太快了!
只是一瞬间,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就席卷了她的大脑。她感觉自己的眼皮重如千斤,四肢的力气被飞快地抽走。
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只来得及做一件事——用尽最后一点精神力,将自己脖子上那枚温润的凤形玉佩,收进了空间的深处。
玉佩,绝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
江城码头,夜凉如水。
一架军用直升机在低空呼啸而过,巨大的螺旋桨卷起漫天沙尘。
陆战野身穿作战服,脸上涂着迷彩,手持望远镜,鹰隼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下方。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每分每秒都承受着煎熬。
自从接到消息,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
十几个小时,他的妻子,他怀着孕的妻子,还有他年幼的侄子,就在一群亡命之徒的手里。
他们会遭遇什么?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他们!
“团长!三点钟方向,发现轮胎印!”耳机里传来侦察兵的报告。
陆战野精神一振,立刻命令直升机降低高度。
借着探照灯的光芒,他清晰地看到,土地留下了两道清晰的轮胎印,正朝着他之前判断的方向延伸。
是那辆面包车!
“追!”陆战野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直升机沿着轮胎印,全速追击。
没过多久,一个破败的、如同鬼蜮般的废弃工厂,出现在了探照灯的光圈里。
轮胎印,就消失在工厂的大门口。
“目标锁定!一组、二组索降!三组外围警戒!行动!”陆战野没有丝毫犹豫,下达了作战指令。
他第一个扣上绳索,身形矫健地从十几米高的半空中一跃而下,如同一只捕食的猎鹰,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工厂的屋顶。
他端着枪,借助夜视仪,飞快地观察着厂房内的情况。
厂房里,一片狼藉。
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其中一个,正是那个被通缉的绑匪头目黄德发。他的手筋被挑断,脖子上有一道致命的刀伤,显然是被人灭口了。
另一个角落,一个女人脸肿得像猪头一样,蜷缩在地上,已经丧失了生命体征,正是孔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