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珠被她拖着往前走了几步，看着那混乱的场面和忙碌的消防员，觉得希望渺茫：“够呛吧？这不一定是他那个中队的。”
“万一呢！看看去！”令云云不死心，拉着张明珠在外围安全区域找了个位置，伸长了脖子在那些穿着同样制服、动作迅捷的身影中搜寻着孙亦凡。
等了一会儿，火势渐渐被控制住，围观人群也开始散去，她们也没看到孙亦凡的影子。
就在这时，一个刚摘下头盔，脸上还带着烟灰和汗水的消防员朝她们走了过来——是张哲。
他显然也看到了令云云，眉头皱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甚至有点冲：“你怎么在这儿？这里很危险不知道吗？赶紧走！”
这命令式的口吻，这不容反驳的气势……
张明珠在一旁听着，心里咯噔一下：这口气，怎么那么像孙亦航管她的时候？
令云云却没在意张哲的语气，她的心思全在另一个人身上，急忙问道：“孙亦凡来了没？”
张哲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没好气地回答：“没有！今天不是他值班！赶紧走，别在这儿添乱！”他挥手驱赶她们，像赶两只不听话的小猫。
令云云“哦”了一声，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失望，但还是不死心地踮着脚四处张望，试图在人群中找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张哲看着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又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再次催促，语气稍微缓和了点，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赶紧回去吧，这儿烟大，对身体不好。”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压低了些，“等我晚上忙完了……给你打电话。”
令云云所有心思都在寻找孙亦凡上，心不在焉地又“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张明珠站在一旁，将这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张哲那带着管束和隐隐关心的语气，还有那句“晚上给你打电话”……
一个念头在她脑中闪过：这个张哲，不会看上云云了吧？
她正琢磨着，目光无意间扫过正在收整器材的消防车旁边，一个刚刚摘下头盔，正仰头喝水的高大侧影……
咦？那个……好像是孙亦凡啊？！
她眨了眨眼，想看得更清楚些，但那个身影已经放下水瓶，重新戴好头盔，转身融入了队友之中，消失在了忙碌的现场。
张明珠张了张嘴，想告诉令云云，但看着令云云那副还在执着寻找、对张哲的“异常”毫无所觉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算了，也许是她看错了。
而且，眼前这情况，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张哲看着令云云那副东张西望、明显不死心的样子，心里有点堵得慌，再次出声催促，语气带着不容置疑：“赶紧回去吧，今天很晚了，这边也乱，不安全。”
令云云这才收回搜寻的目光，悻悻地“哦”了一声，但还是忍不住确认：“孙亦凡……真没来啊？”
“没有。”张哲回答得干脆利落，心里却莫名烦躁：她就这么想见孙亦凡？
令云云叹了口气，小声嘟囔，带着明显的遗憾：“我还想来个浪漫的偶遇呢……结果白跑一趟。”
张哲听着她那遗憾的语气，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声音有点闷：“跟我偶遇……不也挺好的？”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耳根有点发热。
令云云正郁闷着，没听出他话里的那点别扭心思，顺口就开始抱怨起来：“好什么呀！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想见的人没见到，之前还被我妈逼着去相了个亲，结果碰到个矮冬瓜！气死我了！”
“你相亲了？！”张哲的声音猛地拔高，眉头紧紧皱起，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她不是信誓旦旦要追孙亦凡一个月吗？这才几天？就跑去相亲了？！这女人也太现实、太没定性了！
令云云没察觉到他语气里的火气，还在自顾自地吐槽：“对啊！不过我没相成，看到那人我就跑了！真的太矮了，完全接受不了！”
张哲看着她那副理直气壮嫌弃别人矮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你自己跑去相亲，还挑三拣四？
而且一边相着亲，一边还惦记着追我兄弟？
他觉得令云云这脑回路和行事风格，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但又……莫名地有点吸引他？至少不无聊。
令云云抱怨完，觉得心里舒坦了点，又想起正事，对张哲说：“算了，孙亦凡没来，我回去了啊。”
张哲压下心里那点复杂的情绪，点了点头：“嗯，路上小心。”他顿了顿，再次强调，“等我回去……给你打电话。”
令云云这会儿脑子转过弯来了，心想：你没事老给我打什么电话？ 但转念一想，不行，还得靠他打听孙亦凡的消息呢！不能得罪！
于是，她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非常“识大体”地点头答应，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刻意的乖巧：“行~我等你电话~”
张哲看着她这突然转变的态度，明明知道她可能别有所图，但心里那点不快还是奇异地消散了些，甚至有点期待晚上的通话了。
他看着她拉着张明珠走远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令云云啊令云云，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奇葩？
不过……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往回走的路上，张明珠回想起刚才张哲对令云云那明显不同于普通朋友的态度，忍不住开口确认：“刚才那个……就是张哲？孙亦凡的同事？”
“嗯，对啊。”令云云点头，心思显然还在遗憾没遇到孙亦凡这件事上。
张明珠看着她这副完全没开窍的样子，试探着问：“你跟他……看起来很熟啊？”她指的是张哲那种带着管束和隐隐关心的语气。
令云云闻言，嗤笑一声，摆了摆手，语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又现实：“熟什么呀！一点都不熟！这不都是为了打听孙亦凡的消息嘛！我得巴结着他点啊！不然怎么获取第一手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