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震荡和能量的撕扯感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是一瞬。
当意识重新回归,我发现自己仍被牢牢固定在座椅上,舱内的应急灯提供着昏暗的照明,主电源似乎已经中断。耳边是队员们痛苦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
“汇报情况!”山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但依旧稳定。
“主引擎离线,能量耗尽,生命维持系统切换至最低功耗……我们,好像停下来了。”操作员咳嗽着报告。
我立刻看向石猛。他瘫倒在座椅上,脸色惨白如纸,七窍都有淡淡的血丝渗出,额头那枚守望者印记变得极其黯淡,几乎难以察觉,边缘却多了一丝不祥的、仿佛被灼烧过的焦黑痕迹。但他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石猛!”我冲过去,把住他的脉搏,脉象紊乱虚弱,但那一丝属于他自身的生机未绝,古魔血脉和印记力量似乎都因过度透支而陷入了沉寂。我立刻施针,稳住他濒临崩溃的生机。
“他还活着,但情况很糟,需要静养,短时间内不能再动用力量。”
山鹰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舱内:“检查外部环境!”
外部监视器陆续恢复工作,传回的画面却让我们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烛龙”深潜器正静静地悬浮在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空间中。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脚下(或者说任何一个方向)是一片无边无际、缓缓旋转的灰色“海洋”,海面平静无波,却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沉寂气息。而头顶,则是无数破碎的、散发着各色微光的时空碎片,如同万花筒般缓慢流转,映照出光怪陆离的幻影。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苍茫、仿佛置身于时间起点与终点的虚无感。
“这里……就是归墟?”老章的声音带着震撼与敬畏,“传说中万流归寂之地,时空的坟场……”
“看那边!”马教授指向灰色海洋的远方。
在视线的尽头,灰色海洋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巨大无比的祭坛。祭坛通体由某种非金非石的黑色材质构成,样式古朴到超越了任何已知文明的范畴,其上铭刻着比守望者石碑更加复杂、更加原始的符文。祭坛分为数层,每一层都悬浮着无数大小不一、缓缓自转的奇异光球,仿佛封印着不同的规则与时空。
那就是归墟祭坛!我们找到了!
然而,没等我们感到喜悦,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悸感攫住了每个人。仿佛有某个沉睡了亿万年、无法言喻其伟大的意志,正在那祭坛深处缓缓苏醒,仅仅是其无意识散发出的些微气息,就让我们灵魂战栗,几乎要跪伏下去。
“源初魔念……的意志本体……真的在向这里归来……”我艰难地说道,手中的蟠龙佩正在剧烈震动,不再是指引,而是如同遇到天敌般的恐惧悲鸣。
同时,我们也发现了更迫在眉睫的危机。
在“烛龙”深潜器与那遥远祭坛之间的灰色海面上,悬浮着几个渺小却无法忽视的黑点——那是几艘风格迥异、明显不属于官方的深潜器!它们似乎也刚抵达不久,正在试图靠近祭坛!
“幽冥堂!还是黑煞教?”山鹰眼神冰冷。
我们拼尽一切,付出了惨重代价才抵达这里,而敌人,却似乎早已等候多时,或者,通过其他方式,同样找到了这里!
前有沉睡(或即将苏醒)的灭世意志,侧有虎视眈眈的敌对势力,而我们,弹尽粮绝,核心战力石猛重伤昏迷。
绝境,从未如此真实。: 重伤的石猛能否醒来?面对占据优势的敌对势力和即将苏醒的源初魔念意志,弹尽粮绝的团队如何破局?蟠龙佩的异常反应预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