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哥比我还牛马,我下班了,他继续加班去了,说十一黄金周之前,这个项目交付掉,后面就会空一点。
类似的话我好像听过很多次,每次都是着急交付,然后往死里忙,再告诉我以后工作室不接这么赶的活了,结果下次又是一样。
我回寝室,兰兰还没回来。
这一对第一次经历过“大风浪”的情侣,最近每天难舍难分。
我微信上给兰兰留言了。
她还算靠谱,你侬我侬的时候还有时间看手机,回我,她心里有数,让我转发一句“谢谢”给帆哥。
我随手代劳了。
是哦,还有半个月又到国庆假期了。
我问过培训班的管总了,国庆期间只第一天放一天假,所以,我国庆节没法回王姐店里帮忙了。
本来我后天就得提前抢车票的。
这个点店里应该收了,我微信语音上撩了一下王姐,王姐秒回,我就视频打过去,跟她说了情况。
王姐表示我这里都有长期工作了,她就放心了。
只要不是出去种地的活,她都没什么好担心的。
王姐叮嘱我要吃好,没钱买衣服的话跟她说,又要换季了呢。
我赶紧吹牛了一下我现在的工作收入,逗得王姐笑个不停。
每周都会跟王姐视频一下,感觉跟安娜和自己妈妈相处一样,心里很安定。
哦,郭大哥还是杳无音讯,他们家卖了两套房,郭大哥父母的房子和郭大哥夫妻俩的婚房。
他们把送到家里的或者已经起诉的借条还了大半,剩下的郭大哥父母再想办法。
圆圆姐已经接近预产期了,房子也没了,现在住在自己妈妈家里。
两对父母和一对小夫妻,本来三套房子,现在就剩圆圆姐爸妈家这一套老房子了。
不胜唏嘘。
希望郭大哥早点回来,从头再来。
我屏蔽掉一些机构短信之后,现在已经很少收到催收短信了,风波在慢慢过去,但是深陷其中的人,却被毁了一生。
还有即将出生的孩子呢。
唉……
兰兰的亲子鉴定报告第八天出来的。
怕那死脑筋看不懂99%是什么意思,特意让工作人员跟他解释了半天专有名词。
兰兰说她心里有数,她果然心里有数。
检测前放狠话,表示她对这个爸爸有多失望。
检测后放软话,告诉那一根筋的爹,如果渣爹一个冲动把他们娘俩全杀了同归于尽了,谁能拿到好处?
为什么这么多年家里矛盾这么多,是不是每次去二叔家吃过饭,回家就吵架打架?
为什么当年他能生出孩子来,现在生不出了?他每次去二叔家吃的东西喝的酒,有没有可能有问题?
这么多年,他在工地上工资说低也不低,赚的钱算算也不少,给了老二家多少?
所以老二家是不是准备在他还没死呢,就开始吃绝户?
家里的宅基地要拆了呢,老二家在政府部门呢,他是不是先知道风声了?
渣爹走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还上头。
我惶恐地看着兰兰:“不会出事吗?”
兰兰转头问我:“我二叔怂恿他来的时候,担心过我跟我妈出事吗?”
我给自己嘴巴一巴掌,圣母心,死一边去。
好了,我改了,尊重他人命运,我不是圣母!兰兰最威武!
…………
十一黄金周期间,培训班上班给加钱。
真是好消息。
一天一百五,多三十也是钱好不好,放到去年,三十块钱我得做多久?
做六天九百块。
期间还有三天,晚上还有家教,给我带的两个娃检查作业,和上作文课,又赚200。
开学交了些杂费落下来比较大的亏空,开学时剩的那点钱几乎全军覆没,还有缺的,都是安娜垫着的。
9月做家教的钱省吃俭用攒了一些都还安娜了。这也是我这个月都没时间去看琪琪的原因。
对,跟去年开学一样,连往返18块钱的公交钱我都够呛。
现在好了。
学校财务可能怕我们饿肚子,450的勤工俭学钱一早就到账了。
国庆假第一天本来可以去找琪琪,但是人家不在,对,五一的悲剧她忘记了,她跟着舒俊峰又去挤人山人海去了。
所以我去摆摊了,卖了两串手串,往返车费扣除还有的赚。
加上家教的200,我果断存了500到银行卡。
银行卡空空的感觉就好像我累了往后靠一下,结果靠的是空气一样,你懂那种完全没有安全感的感觉吗?
没想过找帆哥借钱什么的,不是顾虑他的家人。
就其实我现金流还可观的,就是没余额而已。
吃饭什么的都比去年同期好很多,没饿到过,也不是苦哈哈只吃一个菜,中午素菜,晚上荤菜,吃得贼饱。
所以我总不能跟帆哥说,我银行卡空了,借点钱给我充满,不然我没安全感,那得多搞笑啊。
管总说十五号就发上月10号到本月10号的工资了,算了下,1620,那是相当可观啊。
中旬的话,学校减免的学费也会下来。
都是好消息啊。
我干得劲头十足。
又可以升级装备啦,嗯,买鞋,哈哈,买鞋是我永恒的话题。
我现在有四双鞋。
冬款两双,夏款一双,解放鞋一双底又断了,所以,我想买双春秋款的鞋子,替换一下我的解放鞋。
我现在不去“种地”了,再买一双解放鞋也没必要。
内衣裤、袜子这种消耗品也要及时补充,等发工资,一并解决,开心!
8号家教,刚放假开学,娃作业明显不在状态,规矩做了半天才慢慢安静。
全部作业做好都快九点了,赶紧把背诵和阅读视频都发给爷爷奶奶,让他们打卡。
爷爷奶奶紧急跟进,还得给娃洗漱扔床上呢,老师规定9点要上床睡觉的。
唉,现在的娃,每一分钟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我骑着车子往寝室赶。
之前路灯不好的地方现在也换掉了。
路上还有夜跑的人偶尔路过,晚风吹着头发,很舒服。
经过一处红绿灯路口的时候,刚好转成红灯,我坐在车座上支着两条腿。
旁边有一个黑衣服的大叔,很奇怪,刚才绿灯他也一直不过去,好像在等人,现在又红灯了。
等我停在他身边等红灯变绿的时候,他转过来,对我笑笑:
“孙来弟啊,连名字都换了,找你,真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