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州府的临时议事厅内,晨光将案上的卷宗染成暖黄,林越指尖划过 “江南余案清单”,每一项都用朱笔标注着进度:湖州码头腐煞晶已清理完毕,待验收;苏州水井阴煞残留净化至 0.1,需再用阳煞水浸泡三日;常州窑厂阴煞钩已集中销毁,灰烬需深埋三里外荒地;“水鬼” 案十七名受害者家属,已有十五户领到安抚银,剩余两户需今日核实身份 —— 这些是江南线最后的尾巴,必须在启程洛水前厘清。
“周捕头留下的三名捕快,就负责监督各州府的收尾验收,” 林越抬头看向站在下方的捕快队长,将验收清单递过去,“每一项都要亲自到场,比如湖州的码头,要用水纹珠再测一遍,确保没有漏网的腐煞晶碎片;苏州的水井,让灵脉师盯着浸泡过程,别出纰漏。” 捕快队长接过清单,躬身应道:“大人放心,三日内定能完成所有验收,第四日将验收报告送往京城大理寺,绝不让江南再留阴煞隐患。”
苏清鸢这时捧着一本厚厚的 “阴物销毁册” 走进来,册上详细记录着每批阴物的来源、数量、销毁方式与见证人:“潜龙寨的三百斤阴煞粉末,昨日已在太湖湖心用阳煞火焚烧,灰烬沉入深水区;两百余块阴棺残片,按陈先生的法子,用灵脉草汁浸泡后碾碎,混着黏土制成砖块,砌在州府城墙下 —— 既能压制残片余煞,又能加固城墙。” 她将册子放在林越面前,指着最后一页的签字:“所有销毁过程都有妖族子弟和州府官员见证,可随时备查。”
敖长老坐在一旁,正用水纹珠与去西北的副手传讯,珠身泛着的淡蓝光晕中,传来副手的声音:“朔州矿洞的黑雾已用阳煞网暂时封住,新增三名尸傀,都已捆住用净化剂擦拭,只是矿洞深处的阴煞引渠还没找到,岩壁渗煞的速度比预想快,需再增派两名灵脉师支援。” 敖长老皱眉道:“江南的灵脉师已派去洛水两人,剩下的都在监督阴物销毁,怕是抽不开身。”
林越闻言,指尖在玄渊鱼符上轻轻摩挲 —— 符身突然泛起一道微弱的黑芒,与水纹珠中西北的阴煞气息产生共鸣,显然是感应到了矿洞深处的异常。“给西北送一批浓缩阳煞净化剂,” 他当机立断,让苏清鸢取来十瓶特制净化剂,“这种是用鱼符灵脉加持过的,压制阴煞的效果是普通的三倍,让副手先喷在引渠附近,减缓渗煞速度。” 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副手,洛水祭坛的事一了,我即刻带灵脉师赴西北,矿洞深处的阴煞引渠,等我去了再彻底破解。”
这句话如一颗定心丸,让议事厅内的众人都松了口气。苏清鸢将净化剂交给灵脉传讯官,叮嘱道:“务必亲手交给副手,告诉他每瓶的用量,别浪费 —— 这是咱们目前仅剩的浓缩剂,后续还要靠它应对洛水的阴煞本源。” 传讯官点头离去后,林越看向敖长老:“妖族在江南的眼线,能不能帮忙盯紧黑水堂的残余?比如那些没被抓住的分舵成员,别让他们趁咱们去洛水时,在江南搞小动作。”
敖长老笑着点头:“早安排好了,江南的蛟族子弟都化成人形,混在渔民和商贩里,只要有带阴煞气息的人出现,水纹珠立刻会有感应。之前潜龙寨逃了两个小喽啰,昨日已在杭州渡口被抓住,正押往州府,今日就能审问出有没有其他残余据点。”
议事厅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是京城派来的巡按御史,专门来接管江南的后续政务。林越亲自迎出去,将 “水鬼” 案、潜龙寨阴物案的所有证据卷宗交给御史:“这些是李嵩在江南作恶的铁证,还请御史大人带回京城,呈给陛下,也好让天下人知晓他的阴谋。” 御史接过卷宗,拱手道:“林大人放心,本官定不负所托。江南能重归安宁,全靠大人力挽狂澜,待洛水事了,陛下定会另有嘉奖。”
送走御史,林越回到议事厅,看着案上的洛水祭坛地形图 —— 上面用红笔圈出的 “寨主可能逃窜路线”,离洛水已不足五十里,七月十五的鬼节,只剩四日。“江南余案三日内收尾,” 他站起身,目光坚定,“第四日清晨,咱们带着妖族子弟启程洛水,务必在寨主赶到祭坛前追上他,破坏李嵩的唤醒仪式。”
苏清鸢将洛水所需的装备清单整理好,放在林越面前:“阳煞玉片剩二十八枚,浓缩净化剂十五瓶,磁吸网十张,灵脉仪两台都已校准,鱼符完整件也用灵脉草汁养护过,随时能发挥最大威力。” 敖长老则补充道:“洛水附近的妖族子弟已传来消息,祭坛周围的阴煞引渠正在加固,李嵩的旧部来了不少,咱们得做好硬仗的准备。”
夕阳西下时,林越站在州府的城楼上,望着江南的田野与水域 —— 渔民们在太湖上撒网,孩童在河边嬉戏,再也没有 “水鬼” 的阴影,也没有阴煞的威胁。他握紧手中的玄渊鱼符,符身的碧蓝光晕既映着洛水的方向,也隐隐朝着西北闪烁。“江南的事,快结束了,” 他轻声自语,“西北的矿洞,还有更多的阴煞等着破解。”
城楼下,捕快们在清点最后一批待销毁的阴物,妖族子弟在检查水纹珠的传讯信号,苏清鸢在整理赴洛水的行囊 —— 每个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洛水决战做准备,也在为江南线的落幕画上句号。而西北朔州的矿洞内,副手正拿着浓缩净化剂喷向渗煞的岩壁,水纹珠中传来林越 “洛水事了,即刻赴西北” 的承诺,为第三卷的西北尸傀案与地脉阴煞之谜,埋下了最清晰的伏笔。
江南的风,带着水汽的温柔;洛水的浪,藏着决战的汹涌;西北的雾,裹着地脉的隐秘。这场跨越水域与地脉的阴煞之战,在第二卷的江南终章里,悄然开启了通往新战场的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