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天监的 “镇灵阁” 外,晨雾刚散,苏清鸢捧着裹在破煞布里的紫檀佛珠,站在刻满灵煞纹的石阶前。少卿李砚已等候在此,手中握着 “阴物登记册”,身后两名司天监官员抬着一个通体黝黑的 “灵煞封印匣”—— 匣身由千年玄铁打造,内壁嵌着三层灵煞石,专为存放十二宝残件或容器所用。
“苏姑娘,此佛珠经映忆镜初步检测,确为十二宝文曲笔的衍生容器,灵煞活性稳定,只是……” 李砚接过佛珠,指尖轻触灵煞石镇绳,语气凝重,“残片检测到‘困灵煞阵’的微弱印记,与贺兰山传来的煞气波动同源,看来李嵩早有将其用于阵法的打算。”
苏清鸢点头,递上之前破解佛珠邪术的记录:“李嵩在灵煞纹留了引煞缺口,还掺聚阴砂掩盖灵煞,若不是及时清理,恐怕已被他用来引导阵眼能量。如今佛珠灵煞已稳,只是作为十二宝容器,需单独存放,避免与其他阴物灵煞冲突。”
司天监官员接过佛珠,小心放入封印匣 —— 匣内铺着浸过显灵液的丝绸,佛珠接触丝绸的瞬间,灵煞石泛起柔和白光,与佛珠的金芒交织,形成一层无形的护罩。李砚在登记册上郑重写下:“十二宝文曲笔衍生容器(紫檀佛珠一串,嵌残片一枚),来源静安寺阴物案,灵煞等级中危,入镇灵阁丙区,每月朔望双重检测,调阅需总署副总查探以上职级审批。”
登记完毕,李砚将册页交给苏清鸢签字,补充道:“司天监已按沈大人要求,测算困灵煞阵的可能范围 —— 结合黑市账册的聚阴砂用量、贺兰山生魂气息,阵眼大概率在古墓西入口往深处三十里的‘黑风谷’,与墨风传来的‘人影晃动’区域吻合。我这就传讯给林总旗,助他定位。”
苏清鸢谢过李砚,转身赶往贺兰山 —— 她需尽快将司天监的测算结果带给林越,而佛珠的妥善封存,也让他们少了一份 “阴物失控” 的顾虑,可全心应对贺兰山的终极较量。
此时,林越正带领亲卫疾驰在前往贺兰山的官道上。马背上,他展开总署特制的 “阴物案牍”(防水防煞气的桑皮纸),手中狼毫笔蘸着特制墨汁(掺破煞砂粉末,可防阴物篡改),开始系统梳理李嵩的罪证,一条条墨迹在纸上清晰浮现:
李嵩罪证录(第一卷汇总)
科举舞弊案(五年前 - 今年)
勾结王怀安、刘谦,制作用文曲笔碎片、聚阴砂的舞弊毛笔,操控启智书院七名考生,篡改答卷字迹;
私吞西域商会资助款,向考官行贿万两,打乱赵德昌筛选计划,暗中培养自身势力;
因张生察觉异常,派影杀用腐心毒白绫灭口,伪造 “缢亡” 假象。
静安寺显灵骗捐案(三个月前 - 本月)
特制嵌文曲笔碎片的紫檀佛珠,教慧明用聚阴砂、引魂香造考生幻影,谎称 “佛祖赐福”;
利用寺庙暗渠转运香火银,累计骗取六万八千两,用于向黑市购买阴物;
在周边四村撒聚阴砂、血引,构建煞气网,拖延打更人查案进度,为贺兰山行动争取时间。
黑市阴物交易案(去年腊月 - 今年五月)
通过黑鸦商会(鸦老)、南城黑市,累计购入聚阴砂三十五斤、蚀骨香二十斤、锁魂钉五十根、煞引八枚、镇国印粉末半斤;
寻找 “聚魂幡”“镇煞镜” 残片,意图集齐十二宝残件,布困灵煞阵;
分批次将阴物运往贺兰山多地,单独提走五成聚阴砂,藏于黑风谷秘密据点。
贺兰山阴物阴谋(本月)
派鸦老在古墓西入口布聚阴砂阵,用煞引定位镇国印;
收集黑石村村民生魂,疑似用于 “炼化镇国印”,强行融合十二宝灵煞;
计划用困灵煞阵困住查案人员,引发灵煞爆炸,波及贺兰山周边,妄图借混乱掌控阴物权。
笔锋落下时,林越的亲卫递来柳如烟的加急传讯符 —— 符纸上字迹急促:“疤脸招认:黑风谷据点有聚魂幡半成品,鸦老正用生魂喂养,预计五日内可成;另,李嵩已抵达贺兰山,亲自督阵布困灵煞阵。”
“五日内……” 林越攥紧案牍,抬头望向远处贺兰山的轮廓 —— 山脉在夕阳下泛着暗沉的光,仿佛藏着无数阴物的蛰伏。他立刻传讯给苏清鸢、柳如烟:“苏姑娘速往黑风谷方向汇合,柳姑娘审完疤脸后带暗探支援,我先与墨风汇合,探查西入口聚阴砂阵,阻止李嵩布阵。”
亲卫将案牍收好,小心贴身存放 —— 这册罪证不仅是第一卷阴物案的汇总,更是未来朝堂定罪李嵩的关键,每一条都浸透着他们数月查案的心血,容不得半点闪失。
暮色渐浓,官道上的马蹄声愈发急促。林越摸了摸腰间的总旗令牌,令牌上还残留着佛珠的微弱灵煞 —— 佛珠已妥归司天监,罪证已清晰在册,接下来的贺兰山之战,便是他们为 “肃煞安邦” 所做的最后一搏,也是第一卷终章最关键的一场较量。
远处,贺兰山的风裹挟着淡淡的煞气吹来,林越握紧佩刀,心中清楚:李嵩的阴谋已全貌暴露,困灵煞阵的倒计时已开启,他们必须与时间赛跑,在聚魂幡炼成、阵法成型前,彻底粉碎这场关乎无数人性命的阴物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