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天柳灿的弟子们当然坚信他会获胜。
一直以来,他们所见到的天柳灿不仅平时表现得轻浮,而且在武功修炼上极其刻苦,堪称天才。
天赋加上勤奋,他的成长速度远超常人。
刚入门时,他已经是巅峰境界,经过不懈的努力,他达到了巅峰之极,令所有弟子惊叹。
这样的表现让弟子们更加信任天柳灿,认为他是最合适的小教主候选人。
‘就凭区区七魔剑,也敢挑战公子?哈!’
‘天柳灿公子怎么可能输?’
‘蠢货。他这种人就算再怎么努力又能怎样?’
然而,对决的结果却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刷!
天如运的剑气迅速划过,某物落在地上。
那蠕动的物体正是天柳灿被斩断的右臂。
“啊啊啊啊!”
-扑通!
手臂被斩断后,天柳灿发出一声惨叫,单膝跪倒在地。
尽管极度自尊心让他在几乎要昏厥的剧痛中咬紧牙关勉强坚持,但他的状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赌局是我赢了。
天如运傲慢地俯视着天柳灿说道。
‘这,这不可能!’
‘公子怎么会输!’
‘仅仅……一招……就……这怎么可能?’
没有人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甚至难以接受这一事实。
强大的天柳灿竟然连一招都撑不过去,还失去了右臂。
最后,天如运故意改变了原本要割喉的剑势,改为斩断了他的手臂,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呃!”
被剑气斩断的手臂断口处流出了大量的鲜血。
虽然没有断臂那么严重,但伤口处鲜血直流,天柳灿的脸色苍白得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啪啪啪!
天柳灿急忙按住伤口附近的穴位,试图止血,但情况依然危急,需要尽快前往医务室。
“公子!!!”
杨道宗、吴金弼等人见状大惊,纷纷向受伤的天柳灿奔去,但刚迈出两步便被迫停了下来。
-轰隆!
天如运的剑诀中迸发出的锐利剑气正对准了天柳灿的左臂。
“这,这小子!”
“住手。再迈一步,另一只手臂也休想保全。”
“啊,不行!”
若是一般人,或许会不顾威胁冲上来,但天如运的气势却真如要斩断左臂一般。
若是其他学员,或许会认为这只是虚张声势而冲上去,但天如运一直以来的表现与众不同。
连武者的丹田都能摧毁的人,又怎会在乎区区一条手臂?
‘哼!这小子,真的会下手。’
天柳灿的部下们不得不再次退后。
更何况当时情况危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天如运的手下早已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因此,天柳灿的失败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劣势。
“好!履行你的诺言吧。”
天如运俯视着脸色苍白的天柳灿,冷冷地说道。
天柳灿虽然痛苦万分,却依然不解地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说什么?”
“就凭这等低微的七魔剑法,怎能施展如此高绝的招式?”
虽然传说中魔教的剑魔所创,但七魔剑不过是一流武学中的剑法。
然而,天如运施展的剑招威力超乎想象,堪称绝学。
即便是魔教中以刀法着称的刀魔宗的幻魔刀法也难以应对。
“低微的七魔剑法?”
“……没错!”
“若你如此看待,说明你的境界还远不足以谈论剑招。”
“!?”
天如运的坚定话语让天柳灿的脸色变得铁青。
这正是当初初次见面时,天如运对他说过的话。
“你这点水平,还不足以谈论我的生死。”
虽然天柳灿曾偿还过债务,但以他目前的境界,确实难以理解七魔剑乃至剑魔的破敌剑法之奥妙。
天柳灿感到无比无奈,情绪变得复杂,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为了成为小教主,我已竭尽全力。”
然而,这一切瞬间化为泡影。
即便双臂完好无损,他也败给了天如运,如今只剩下一只手臂,该如何是好?
更何况他失去了正在修炼的幻魔刀法的右臂,武功大打折扣。
如此一来,连剑魔宗的小教主候选人天景云也难以对付了。
想到这里,天柳灿心中的绝望逐渐燃烧起来,如同烈火一般。
沉默良久后,天柳灿咬牙切齿地说道。
“咯吱!”
“把黄色令牌交出来。”
此言一出,天柳灿的手下们脸色骤变。
一旦交出令牌,他们将无法参加三阶段的考核。
然而,作为首领的天柳灿输掉了赌局,如果违约,只会让他更加难堪。
“天如运!……哈……不要以为这就结束了。”
“扑通!”
说完这句话,天柳灿再也无法忍受痛苦,倒了下去。
因为他失血过多。
尽管失败让他彻底绝望,但他始终没有放弃的决心,与其他小教主候选人相比,这种意志和毅力确实不同。
“公子!”
看到这一幕,天柳灿的手下们眼中也燃起了决心。
仿佛那眼神在说:“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还清这笔债。”
“哼!”
两道宗的乌金凤从欧阳兰手中取下黄色令牌,连同自己的令牌一起递给天如运。
虽然被迫交出令牌,但她依然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天如运。
“啪!”
乌金凤将黄色令牌交给天如运,语气强硬地警告道。
“按公子所说,这并不是结束……”
话音未落,
“砰!”
天如运的拳头已经击中了乌金凤的腹部。
“咳咳咳!”
内脏仿佛被扭曲,乌金凤吐出一口鲜血。
乌金弼痛苦得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喘着粗气,仿佛窒息一般,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愤怒,大声喊道。
“咳!……咳!这,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遵守了约定。”
“我们从未有过以黄牌结束的约定。”
“什么?”
乌金弼一脸愕然地反问道。
至少在首领们代表决斗的情况下,胜负已定,那么“不以黄牌结束”是什么意思?
天如运微微一笑,看着倒在地上的天柳灿,说道。
“刚才从天柳灿那里学到了一个好教训。不留后患,就是这样的吧?”
闻言,乌金弼浑身打了个寒颤。
看来天柳灿是在说他割断了假天如运的筋脉,而假天如运当时正昏迷不醒。
最终,他们甚至要将自己也击倒,以彻底消除后患。
“真是狠毒。就算这样,对已经失败的对手也要如此……”
-砰!
“呃!”
乌金弼的话还没说完,一记重拳便击中了他的面部,伴随着一声惨叫,他双眼一翻,当场昏了过去。
天如运望着倒在地上的乌金弼,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
“你们做起来没事,轮到自己就说是狠毒。别再强词夺理了。”
听到这话,天柳灿的手下们似乎意识到情况不妙,纷纷摆出了防御姿态。
天如运对着手下们大声喝道。
“全部击倒,打断他们的四肢!”
“是!!!”
命令一下达,天如运的手下们和十二组的学员们立刻一拥而上,向敌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该死!”
天柳灿的手下们不由自主地骂出声来。
他们显然没想到天如运不仅击倒了天柳灿,竟然还对他们下手。
这无疑是他们最糟糕的局面。
最强的天柳灿和乌金弼都已倒下,而马拳宗的真由也在之前被天如运打伤,状态不佳。
‘可恶,我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真的完了!’
唯一还算完好的初入绝顶高手吴志兰,单凭她一人也无法扭转局势。
人数上也处于劣势,根本无法逆转战局。
最终,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天柳灿的手下们除了三四个人外,全部被制服。
那三四个人在战斗一开始便逃走了。
既然这些手下忠诚度不高,天如运也不特意去追捕他们。
他们知道在这里败北就意味着终结,因此天柳灿的手下们虽然奋力抵抗,但在天如运参战后,很快便败下阵来。
-咔嚓!
“啊啊啊!”
“啊!”
“我的腿!”
惨叫声此起彼伏。
天如运和他的手下们终于将天柳灿的手下的四肢全部打断。
甚至连女学员吴志兰也不例外。
‘呜呜呜!
‘这小子真是个狠角色,千万不能招惹他。’
原本在对抗时还口出恶言的他们,如今四肢尽断,恐惧之下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一切尘埃落定后,天如运叫来了葛连。
葛连正准备将倒下的敌人送往医务室,见状疑惑地走到天如运面前。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天如运将两张黄色名牌递给了他们。
“拿着吧。”
“这,这是……”
葛连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他完全没想到天如运会给他们黄色名牌。
“为什么给我们黄色名牌?”
严格来说,他们昨晚参与袭击白基的行为,本就不指望能得到黄色名牌。
他们只是想通过报复天柳灿来满足自己的复仇心理。
“反正这么多黄色名牌,留着也没用。”
天如运手中共有六张黄色名牌。
一张是从武功教头胡振昌那里获得的,一张是从贺日明那里夺来的,还有四张是从天柳灿那里抢来的。
天如运轻描淡写地说着,葛连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啊……为了竞争,他本不必给我们黄色名牌。他这样做,真是格局不同啊!’
尽管之前因为天如运对小教主候选人的不信任而对天柳灿有所不满,但葛连和十二组的学员们还是被这份慷慨所感动。
看到这种情况,葛连开始犹豫起来。
‘反正这次的事情已经让我们得罪了刀魔宗,不如帮助天如运成为小教主吧?’
高王屹的目光闪烁着光芒。
事实上,建议天如运给黄色名牌的人正是高王屹。
为了在未来的小教主争夺战中扩大势力,天如运需要更多的助力。
‘希望他们能接受。’
葛连和十二组的学员们看向天如运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还需要再进一步。
难道他的愿望实现了吗?
-扑通!扑通!
包括葛连在内的十九名学员全部跪倒在地。
这么多人同时跪在天如运面前,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天如运的手下们也激动不已,难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是什么意思?”
天如运不动声色地问道。
葛连和学员们齐齐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高声喊道。
-咚!
“我们愿意效忠天如运公子,请您收下我们!”
看到他们真诚而热切的眼神,天如运的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