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的朱漆大门紧闭,殿内隐约传来王孙渊的怒吼与兵器碰撞声,林佑溪贴在门板上细听,却辨不清具体动静。章尘握着长刀的手微微用力,指节泛白:“他在里面肯定没安好心,说不定在布置新的陷阱。”
“先等寝宫的消息。”林佑溪按住他的手臂,目光扫过广场上散落的兵器与尸体,“刚才的钟声太蹊跷,若先帝出事,整个京城都会乱套。”话音刚落,一名禁军匆匆跑来,脸上带着急色:“林姑娘,章将军!寝宫方向传来消息,先帝还在,只是被王孙渊的人看得更紧了!”
众人刚松口气,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是从城东方向来的,蹄声密集,至少有上千骑。赵毅立刻拔出佩剑:“难道是王孙渊的援军?”林佑溪却摇头,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旗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是李太傅的旗号!”
果然,队伍冲到近前,为首的正是李太傅,他身后跟着户部侍郎、京营指挥使等几位老臣,还有上千名府兵与京营士兵。李太傅翻身下马,拐杖在地上顿了顿:“老夫接到消息,说皇宫遭逆贼作乱,立刻召集了忠于皇室的兵力赶来支援!”
“太好了!”赵毅上前一步,“王孙渊被困在太和殿内,却闭门禁守,我们正愁无法突破。”李太傅点头,看向太和殿的高墙:“他以为守住大门就万事大吉?老夫知道太和殿东侧有个侧门,通往御花园,只是常年不用,被藤蔓挡住了。”
林佑溪眼前一亮:“那我们分两路行动!赵将军,你带禁军继续在正面牵制,假装要破门,吸引王孙渊的注意力;我、章尘与李太傅带领府兵,从侧门绕到殿后,发起突袭!”
众人立刻分头行动。赵毅命人搬来撞木,对着太和殿大门猛撞,“轰隆”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殿内的王孙渊果然被吸引,大声下令:“都去前门防守!别让他们进来!”
与此同时,林佑溪等人跟着李太傅来到御花园。深秋的花园草木凋零,东侧墙角的藤蔓枯黄,李太傅用拐杖拨开藤蔓,露出一道狭小的侧门,门上的铜锁早已生锈。章尘拔出长刀,用力砍向铜锁,几下就将锁砍断,推开了侧门。
侧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直通太和殿的后殿。通道内漆黑一片,章尘点燃火折子,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路。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通道尽头出现一道木门,门后传来王孙渊亲信的说话声:“将军说了,守住这里,别让任何人靠近前殿!”
“动手!”林佑溪做了个手势,丐帮弟子们立刻抽出短刀,悄无声息地摸了上去。不等守卫反应过来,就被捂住口鼻,当场制服。众人推开木门,进入后殿——后殿空无一人,只有几张破旧的桌椅,前方的珠帘后,就是前殿的方向,隐约能看到王孙渊的身影。
“他在前面布置了弓弩手!”章尘压低声音,指了指珠帘缝隙,“我看到廊柱后有人影。”李太傅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哨子,吹了一声清脆的哨音——这是约定好的信号,正面的赵毅听到哨音,立刻下令:“放箭!”
禁军弓箭手齐发,箭矢如暴雨般射向太和殿的门窗,殿内传来一阵惨叫。王孙渊以为正面要进攻,急忙下令:“弓弩手都去前门!挡住他们的箭!”廊柱后的弓弩手们立刻起身,朝着前门跑去。
“就是现在!”林佑溪大喊一声,带领众人冲过珠帘,进入前殿。前殿内,王孙渊的亲信们正慌乱地朝着前门跑去,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突袭。章尘挥舞长刀,率先冲上前,一刀砍倒两名亲信,府兵们也纷纷拔出兵器,与敌人厮杀起来。
王孙渊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脸色骤变:“怎么会有敌人从后面进来?”他想要下令回防,可前门的撞门声越来越响,禁军已经快要破门而入。他陷入两难,只能咬牙喊道:“放弃前门!都来后殿防守!”
可已经晚了。赵毅带领禁军撞开了前门,冲了进来,与林佑溪等人前后夹击。王孙渊的亲信们腹背受敌,很快就溃不成军,有的扔下武器投降,有的则在混乱中被斩杀。
王孙渊看着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眼中满是疯狂。他突然抓起身边一名亲信,挡在身前,朝着殿外跑去:“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众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朝着广场西侧跑去。
“追!别让他跑了!”林佑溪大喊着,带领众人追了上去。王孙渊挟持着亲信,慌不择路,竟朝着中轴线的方向跑去。可他刚跑没几步,就看到前方出现一队人马——是京营指挥使带领的士兵,他们已经堵住了中轴线的路口。
“王孙渊,你跑不掉了!”京营指挥使拔出佩剑,“放下人质,束手就擒!”王孙渊看着前后夹击的士兵,又看了看手中的亲信,突然冷笑一声:“束手就擒?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猛地拔出短刀,朝着亲信的胸口刺去。就在这时,章尘突然掷出长刀,长刀精准地击中了王孙渊的手腕,短刀掉落在地。亲信趁机挣脱,朝着士兵们跑去。
王孙渊捂着手腕,疼得龇牙咧嘴,看着围上来的众人,眼中满是不甘:“我不甘心!为什么你们都要帮皇室?这江山,本就该是我的!”
林佑溪上前一步,目光冰冷:“江山是百姓的,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勾结逆贼,叛乱谋反,害死了这么多无辜的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就在众人准备上前制服王孙渊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是从北门方向来的,号角声急促,带着一丝慌乱。一名禁军匆匆跑来,脸色苍白:“不好了!北门出现大批匈奴士兵,他们正在攻城!”
众人脸色骤变。林佑溪看向王孙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还勾结了匈奴?”王孙渊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疯狂:“没错!我早就和匈奴约定好了,等我拿下皇宫,他们就帮我坐稳皇位!现在他们来了,你们都得死!”
北门的攻城声越来越近,皇宫内的士兵们开始慌乱起来。赵毅皱眉:“我们现在怎么办?一边是逆贼,一边是匈奴,两面受敌!”
林佑溪深吸一口气,看向众人:“李太傅,你带领部分府兵,去支援北门,守住城门;赵将军,你带禁军继续包围王孙渊,不能让他跑了;我和章尘去寝宫,救出先帝,只有先帝出面,才能稳定军心!”
众人立刻领命,分头行动。林佑溪与章尘朝着寝宫的方向跑去,心中满是焦急。北门的匈奴士兵来势汹汹,寝宫的先帝仍被软禁,被困在太和殿广场的王孙渊还在负隅顽抗,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