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炸毁太和殿?”林佑溪攥着衣角的手瞬间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巳时的日头已有些灼人,马车外传来京城百姓慌乱的呼喊——王孙渊的北境士兵正在街头挨户搜查,整个京城都笼罩在恐慌之中。
“必须在午时前回去!”王清瑶的声音带着急颤,她从药箱底层翻出一张揉皱的纸条,“这是之前丐帮暗哨给的,说皇宫东墙有一处狗洞,是老太监们偷运东西的通道,能直通东宫后花园。只是那里现在肯定有士兵看守,我们得想办法引开他们。”
车夫突然勒住马缰,马车停在一条僻静的巷口:“前面就是东墙附近了,再往前会被巡逻队发现。”他从车厢角落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两套粗布杂役服,“换上这个,假装是给东宫送柴的杂役,或许能混过去。”
两人快速换好衣服,提着装满枯枝的篮子,朝着东墙走去。果然,墙根下守着两名北境士兵,正靠在墙上闲聊。林佑溪深吸一口气,故意放慢脚步,让篮子里的枯枝发出“哗啦”声响。
“站住!干什么的?”士兵厉声喝问,长枪直指她们的胸口。林佑溪故作胆怯,声音带着颤音:“是……是东宫的公公让我们来送柴的,说后花园的炉子没柴了。”她悄悄从怀中摸出一小块碎银,塞到士兵手中,“小的们就想混口饭吃,两位大人通融一下。”
士兵掂了掂碎银,眼神缓和下来:“进去吧,快点出来,别在里面乱逛。”两人连忙点头,提着篮子快步走到东墙下,找到那个隐蔽的狗洞——洞口被杂草掩盖,仅容一人匍匐通过。
钻过狗洞,便是东宫后花园。园内一片寂静,只有几名宫女在修剪花枝,神色慌张。林佑溪朝着东宫书房的方向跑去,刚转过回廊,就看到太子王孙昭的贴身太监正在焦急地踱步。“林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太监看到她们,立刻迎上来,“殿下正在书房等你们,都快急死了!”
跟着太监走进书房,太子正站在窗前,手中捏着一份密信,脸色凝重。“你们见到赵峰了?”他转身问道,看到两人的神色,立刻明白过来,“他投靠王孙渊了?”林佑溪点头,将南大营的遭遇和“午时炸太和殿”的消息一并告知。
太子手中的密信飘落在地,他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书架上:“连赵峰都反了……那我们还能指望谁?”林佑溪捡起密信,发现是一份禁军部署名单,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一支名为“神机营”的部队。“殿下,这神机营是怎么回事?”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微光:“神机营是先皇组建的精锐部队,由周毅统领,负责皇宫的安防。周毅是先皇的旧部,为人正直,当年因反对王孙渊调北境兵入京城,被王孙渊排挤,现在一直被软禁在神机营大营。”他顿了顿,声音变得坚定,“若是能联系上周毅,让他调动神机营,或许还有机会阻止王孙渊!”
“可周毅被软禁,我们怎么联系他?”王清瑶问道。太子走到书架前,转动一本《论语》,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枚青铜令牌:“这是神机营的调兵令牌,先皇临终前交给我,说关键时刻能用上。你们拿着令牌,去神机营大营找周毅,他看到令牌,肯定会相信你们。”
林佑溪接过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神机营”三个篆字。“我们现在就去!”她转身就要走,太子却叫住她:“等等,神机营大营在京城北郊,现在去肯定来不及。我有个办法——神机营每日巳时三刻会派士兵来东宫取‘御赐的药材’,你们可以扮成送药材的杂役,跟着士兵去大营。”
他立刻让人找来两套杂役服,又写了一封亲笔信,塞进药材包的夹层:“这封信里写了王孙渊的阴谋,你们交给周毅,让他务必在午时前带兵赶来。”两人接过药材包,跟着太监来到东宫后门,果然看到两名神机营的士兵正在等候。
“是来送药材的吗?”士兵问道,目光扫过两人。林佑溪点头,将药材包递过去:“是的,殿下特意叮嘱,让我们亲自送到周统领手中。”士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上车吧,快点走。”
两人跟着士兵坐上马车,朝着神机营大营驶去。马车行驶在郊外的小路上,林佑溪掀开布帘,看到远处的天空中飘着一缕黑烟——是皇宫的方向!“不好,是不是太和殿已经被炸了?”王清瑶惊呼,声音带着恐慌。
林佑溪紧紧攥着青铜令牌,心中满是焦急:“不会的,现在还没到午时,肯定是其他地方。我们必须快点,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马车加快速度,朝着神机营大营飞驰而去。可她们不知道,周毅的大营外,早已布满了王孙渊的伏兵——王孙渊早就料到太子会联系神机营,提前设下了陷阱。
抵达神机营大营门口,士兵让她们下车等候,自己进去通报。林佑溪和王清瑶站在营门外,心中满是忐忑。过了一会儿,营门缓缓打开,周毅身着铠甲,从营中走出来,神色严肃:“两位姑娘,随我进来吧。”
两人跟着周毅走进大营,却发现营内的士兵都手持武器,神色警惕,不像是要出兵的样子。林佑溪心中一沉,隐约觉得不对劲。刚走进中军大帐,周毅突然转身,语气冰冷:“你们以为,王孙渊会没防备吗?”帐门瞬间被关上,几名士兵冲进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林佑溪和王清瑶对视一眼,心中满是绝望——她们不仅没说动周毅,反而落入了王孙渊的陷阱。周毅真的投靠王孙渊了吗?午时越来越近,太和殿的炸药能否顺利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