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晨风为突如其来的情感涟漪感到些许困扰时,另一件他谋划已久的事情,终于到了可以初步尝试的阶段。
家庭的积蓄因为爷爷的治疗依然紧张,虽然他交出了自己的“小金库”,但那笔钱对于长期的治疗和家庭开销来说,仍是杯水车薪。他需要更快地积累资本。
2002年的中国股市,在经过几年的大起大落和监管加强后,正处在一个相对低迷但即将孕育新一轮行情的阶段。
张晨风虽然前世不是金融专家,但对几支在未来十几年里穿越牛熊、成为传奇的股票代码和它们大致的崛起节点,有着模糊却关键的印象。他知道,这是他初期最容易借助的“信息差”。
但一个初中生直接开户炒股是天方夜谭。他需要一个绝对信任且具备资格的成年人作为“白手套”。
父亲张建国显然不合适,他性格沉稳但也保守,且正为爷爷的病焦头烂额。母亲韩娟更不行。
他想到了一个人——宋峰的母亲,赵阿姨。
赵阿姨在市卫生局工作,性格开明,头脑灵活,对新鲜事物接受度高,而且因为宋峰的关系,对张晨风非常欣赏和信任。
更重要的是,她家经济条件不错,有闲置资金,也有证券账户(当时炒股正逐渐成为城市居民的一种投资方式)。
周末,张晨风以找宋峰讨论竞赛题为名去了他家。在和赵阿姨闲聊时,他看似无意地提到了股市。
“赵阿姨,您最近有关注股市吗?我好像听我爸说,最近政策好像有点利好啊。”
赵阿姨叹了口气:“唉,别提了,我那点股票套了好久了,半死不活的,我都懒得看了。怎么,晨风你还懂这个?”
“我哪懂啊,”张晨风故作腼腆地笑笑,“就是最近看一些财经杂志和报纸,瞎琢磨。我觉得吧,像一些业绩好、又是国家扶持行业的龙头公司,比如……比如茅台啊,云南白药啊,现在价格好像都不高,长远看肯定能涨。” 他列举的都是未来穿越周期的超级牛股。
赵阿姨来了兴趣:“哦?你还看财经杂志?说说看,为什么觉得它们能涨?”
张晨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结合一些未来的宏观趋势(但用当时的认知包装了一下),侃侃而谈:“您看啊,咱们国家经济发展这么快,老百姓以后肯定越来越有钱,消费会升级,这些好牌子东西不愁卖。而且它们独家生意,别人模仿不了……” 他说的条理清晰,虽然稚嫩,但逻辑上竟也说得通。
赵阿姨听得连连点头:“哎呦,晨风,你这脑子真是……比我们家宋峰强多了!说得有点道理啊!我那点钱套在那些垃圾股里真是浪费,要不……我换点你说的这些试试?”
张晨风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他压下激动,谨慎地说:“阿姨,我也是瞎说,投资有风险呢。要不……您少拿一点闲钱试试水?就当长期存银行了?我可以帮您留意着相关的新闻和政策。”
“行!”赵阿姨也是个爽快人,“我就拿五万块钱出来,听你的,买点茅台和白药!亏了算我的,赚了阿姨给你包大红包!”
“阿姨您别这么说,我就是提供个不成熟的想法。”张晨风谦虚道,但心里知道,这件事,成了。
这五万块钱,将在未来变成一笔惊人的财富,而这将是他的第一笔真正意义上的“风险投资”本金。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个机会也找上门来。 那个曾被张晨风在计算机小组折服的初三学长刘涛(就是那个戴厚眼镜的),找到了他,神情兴奋又神秘。
“晨风!有个搞钱的路子,想不想干?” “什么路子?”张晨风好奇。 “我表哥,大学计算机系的,他们接了个私活,给一个小公司做网站,前端页面搞定了,但后台数据库和交互逻辑有点麻烦,工期紧,他们忙不过来,想外包一部分!”
刘涛眼睛放光,“他们愿意出两千块!咱俩联手,肯定能搞定!怎么样?干不干?” 两千块!
在2002年,这对初中生来说绝对是巨款! 张晨风心念电转。他知道这是未来软件开发外包模式的雏形,也是极好的实践机会。
“干!”他毫不犹豫,“但钱怎么分?怎么接洽?版权和后续维护怎么说?”他提出了一系列专业问题。
刘涛愣了一下,挠挠头:“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能赚钱……”
张晨风笑了:“涛哥,技术你负责攻坚,项目谈判、合同细节(虽然可能只是口头约定)、钱款分配我来谈。赚的钱,你七我三。”
“那怎么行!主意是你想的得多!”刘涛倒是很实在。
“就这样定了。技术是核心,你出力最多。”张晨风坚持。
他看重的不是这次的分成,而是建立合作模式和信誉。
最终,凭借张晨风超出年龄的沉稳谈判(和他暗中超出时代的技术见解)以及刘涛扎实的技术,他们成功地拿到了这个项目,并用一周的课余时间熬夜完成,拿到了人生第一笔“技术外包”收入。
张晨风分到了六百元。这笔钱,他小心地收了起来,作为自己的“战略备用金”。
股市投资(间接)和技术外包的成功,让张晨风积累了初步的、超越同龄人想象的资本,也让他看到了更多可能性。他的目光,开始越过校园的围墙,投向更广阔的天地。
然而,校园内的微妙平衡,却因为钟栎瑶的频繁出现,而悄然发生着变化。
她似乎真的很欣赏张晨风的才华,经常来找他讨论问题,甚至偶尔会来看他们打篮球。
她的到来,总是能吸引大量或明或暗的目光,其中不少就来自同年级的其他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