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就叫白桑!你们没意见吧?】
狐人活泼的声线似乎又出现在少年耳畔,他沉默着,在景元简述的时候补上了这个细节。
他,即是孽龙。
白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有这么个身份…
万载孽龙、孽龙之乱罪魁祸首?
无我天君!!!
…
景元其实讲的很大致,基本的细节都是随着简述缓缓恢复记忆来的白桑脑海里补充的。
他喝了口白露配的中药奶茶润了润口,开始继续往下讲。
…
白衍除了一些拍摄的相片外,家中并没有多少装饰,很是简约。或许也是因为她留不住钱吧?
“以后就住这里啦。”
白珩推开大门,让少年和友人先进去。
很典型的出门打工人的出租屋。
看着某壕脸色一沉,二话不说就掏出玉兆准备当场购置一套大宅院,
景元和应星连忙一左一右扯着丹枫的胳膊连忙阻止他。
白珩和镜流都没去管这仨,拉着少年到一个空的房间。
“这就是你房间啦,之前就是用来偶尔串门的他们随便应付的。每天我都有打扫,很干净的。”
白珩双手搭在少年肩膀往里面一推,她和镜流都没有进去。
“谢谢,我很喜欢。”
少年打量着这衣柜床头柜齐全的房间,答道。
“嘿嘿,还得是我呀,走,我们先去买几件换洗衣服。”
白珩挽着镜流胳膊,嘻嘻哈哈的拉着少年。
…
时光飞逝,日月星辰流转。
时间,似乎不再珍贵。
白桑虽然是在白珩家住着,但其实很少人知道这事。
少年很宅,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呆呆的坐上好些天。
白珩除了每天往操练场跑,就是去做些生意。
除了和镜流他们聚餐会带上白桑外,其余时间就让他一个人在家待着。
直至这一日,战事来临。
他们都上了战场。
战事忽临,命令是忽然下来的,以至于白珩没有时间回家和少年打声招呼。
一个人在家发呆了快一周的白桑终于接受了白珩【消失】的事实。
他来到了似乎因战事而有些空瑟的大街,不知道去哪里寻找狐人。
狐人的家是长乐天不远处的另一处洞天,少年没走多久便到了长乐天处。
不是他迷路走到这的 而是看到时不时的从某个角落窜出云骑往长乐天的方向跑。
“请问你是邱大娘吗?”
旁边忽然传来声音,原来是一个云骑敲开了一个老人的家门。
“是我,请问你是谁?”
邱大娘双手拄着拐杖,一副年老的样子,但是又不显得苍老。
仙舟长生种,是不会老的。
“是这样的大娘,丰饶孽物来战,您的儿子被急调走了,战场上没时间通知您。现在由我们地衡司来统一通知。”
云骑旁边有个戴着眼镜的狐人看着手中的文件,对上资料后朝邱大娘十分歉意的说道。
“啊?原来是打仗了,就说这臭小子怎么忽然消失了。”
邱大娘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前线战况怎么样?你们都没受伤吧?”
“没事的大娘,现在好转了,但是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旁边白桑听没多少继续往前方走。
他明白了,
打仗了。
他虽然年少,加上五个人都没刻意在他面前透露过多少。
但白桑还是能够知道五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军职。
战事,他们都得上前。
在因战事而导致有些萧条的长乐天又逛了几圈,白桑辨认了方向回家去了。
家中还有些吃食,他看样子还能呆一段时间…
但没想到一呆就是一个月。
此刻的罗浮,已经不跟之前一样有烟火味,重新走到街上的白桑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鬼使神差般游走到了邱大娘的宅子附近,少年刚准备离开,那位大娘缓缓推开了门。
一股香火味散开。
少年望去,只见邱大娘驼着背,在门的左上角插一支长香。
“你好啊娃娃。”
注意到少年,邱大娘乐呵呵的打着招呼。
“请问,你在做什么?”
白桑忍不住问道。
邱大娘身上满是香火的味道,家内可见有缕缕青烟。
“在给将军和我家孩子祭长生牌。”
邱大娘乐呵呵让开一个身位,让少年可以看见家内大厅内,两个款式一样的牌位立着。各自三支香燃着。
“你们年轻人已经不知道长生牌的习俗咯。”
邱大娘站门口对着屋内拜了拜。
“对了,你家里人呢?”
拜罢,邱大娘邀请少年进屋坐。
少年拒绝。
“上战场了。”
“啊…”邱大娘虽然已经料到了,但还是忍不住惊呼。
“我听街坊说,这一次战争规模非常大…
他们回不来了。”
【他们回不来了】
脑海里回荡邱大娘那说不出感情的语气,少年在大街上游荡。
大街上已经没有人了,白桑在一个亭子里坐下。
他,又开始迷茫了。
这一次战事险峻,即便是往日里巡逻的云骑,都变得非常少,
估计都是被调往了战场。
这些将士们,将烽火燃在了罗浮之外,将硝烟抵挡在罗浮门口。
少年没经历过战争,他不知道以往的战争是什么样子的。
但他似乎有些明白这一次战争的沉重。
“嘿,小家伙,在这干嘛呢?”
已经在长乐天巡视了第二圈的两个云骑看到少年,互相看了眼走了过来。
少年嗅到,他们身上有药水的味道。
伤兵。
“家里人,上战场了。”
没等他们靠近,白桑忽然说道,他看向了这两个云骑。
“啊?”
两个云骑同时顿住:“你家里没别的人了嘛?我请示一下,看能不能在军属院挪个空位。”
其中一个年龄稍年长的云骑说着拿出了玉兆。
“不用了,我怕她回来找不到我。”
少年连忙拒绝。
“你家里人叫什么名字?知道是什么职位吗?我帮你问问。”
年长云骑问道。
“她叫白珩,是一位狐人。职位…抱歉,我不知道。”
少年沉吟片刻,答道。
“白!…”
旁边是个女云骑,一听这个名字叫出了声。
“你是说白珩?云上五骁那个白珩?”
女云骑先是激动的喊到,然后又立即沉默,她露出悲伤的神情——虽然头盔内看不到表情。
“那个该死的倏忽又打过来了,他还有帮手……白珩和他们……”
“叫什么!我们一定会赢的!巡猎的箭矢一定会降在他们的头顶!
仙舟翾翔,云骑常胜!”
年长云骑持着长枪猛地朝底下一砸,朝女云骑喝道。
“真的能赢吗廖叔?那个叫求蜣的,压根就打不死!!”
女云骑似乎有些崩溃,她身上忽然冒出树杈和绿叶,身上也冒出诡异的生命力。
“卧擦!!”
那个叫廖叔的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平日里大咧咧的少女情绪崩溃直接魔阴身,连忙朝少年喊到赶紧离开。
结果,那位少年面无表情的留在那,看着不断扭曲的魔阴身。
“你们,就是在和这种敌人,交战?”
少年能闻到,那位叫做廖叔的云骑,身上的一股能量抑制着他长生躯的恢复。
与这个扭曲的怪物身上,是同宗。
“这是魔阴身,差不多吧。”
廖叔叹了口气,忽然又是一瞪:“你怎么还不走?”
白桑刚想说话,腰间玉兆忽然开始振动,少年下意识的拿起来接听。
“喂?喂喂?好你个小白,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