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景仁宫,“娘娘,有安王的消息了,出使齐国的使臣带来了安王的信件。”一个小太监着急忙慌的来到景仁宫报信。
“什么?!”徐皇后一听“安王”突的一下站起来,“快!扶我去皇上那,我要看我儿说了什么?”
未央宫辽国皇贵妃也收到了小太监的报信,急急忙忙带着心腹往议事殿赶。
两拨人在议事殿门口碰上,徐皇后率先开口“皇贵妃不在你未央宫待着跑来议事殿做什么,这可是朝堂议事重地,后妃可不得随意进来!” 她挺直脊背,下巴微微扬起,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像是强压着不满。声音冷冰冰的,透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
皇贵妃扬起下颌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凤目斜睨着皇后,语气里满是张扬:“不劳皇后娘娘操心,我来这里可是经过陛下同意的。我的旭儿从齐国寄来了信件,作为他的母亲,我有权过来看看。”
守门侍卫看到这个阵仗,急忙进殿禀告皇上。
“陛下!”侍卫单膝重重跪地,胸口剧烈起伏,额角青筋随着喘息突突跳动,“皇后娘娘与皇贵妃在议事殿外起了争执,言语激烈,剑拔弩张,似有愈演愈烈之势!”
辽皇一听到这个,不耐烦的揉了揉额头,皇后怎么如此不懂事?议事殿乃是朝堂重地,怎能让她如此胡来?
齐皇唇角狠狠抽了抽,眼底翻涌着不耐的暗芒,冷声道:“让她们各回各宫去!再在外面吵闹,就都回去闭门思过!”
殿外两个女人听到皇上愤怒的吼声,纷纷闭了嘴巴,静了声。但也不愿回到自己宫里去,宁愿在议事殿门口等。
不一会,一个小太监抱着一个礼盒出来,那礼盒差不多有小太监身板高了,这使他走起路来很不方便,这不,下台阶时脚一空摔了个跟头,盒子里的东西甩了出来,掉在两位娘娘的前面。
皇贵妃看着这血淋淋的手臂,吓得大声尖叫。踉跄着后退几步,绣着牡丹的裙裾绊住脚踝,整个人跌坐在冰凉的青砖上。身边的心腹立马上前把她扶住,呵斥着这个太监,“大胆,竟敢惊扰皇贵妃娘娘!”
那小太监也不知道盒子里竟装着一条手臂。“噗通”砸在青砖上,额头磕出的血珠顺着砖缝蜿蜒,像极了盒中渗出的暗红血线。他瘫趴在断肢旁,抖得如同筛糠,“娘娘恕罪!奴才真不知盒子里是这东西……”
徐皇后瞳孔骤缩,盯着断肢上的锦缎袖口和墨玉扳指,指尖如遭雷击般颤抖——那料子是出发齐国前她亲自为安王刘镇缝制的常服纹样,扳指更是皇上送的生辰礼。
她踉跄着往前扑,绣鞋踩在血泊里打滑。只能一把抓住皇贵妃的手腕,声音都变了调:“这不可能!镇儿好好的,这肯定不是他的手!”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糊花了脸上的胭脂,她猛地甩开皇贵妃,朝着议事殿就冲:“皇上!皇上!你出来说句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镇儿他……他不会出事的!”
议事殿大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推开,刘宇铁青着脸大步走出,玄色龙袍上的金线蟠龙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你看看你如今还有什么皇后的样子?”
他声如洪钟,手指几乎戳到皇后鼻尖,“疯疯癫癫披头散发的,成何体统!”
皇后扑上前,双手死死攥住皇上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他的皮肉里。她眼眶通红,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掉,声音都在发颤:“皇上!你快告诉臣妾,镇儿到底怎么样了?那盒子里的……是不是镇儿的?”
刘宇猛地甩开皇后的手,他胸口剧烈起伏:“你教的好儿子!”
唾沫星子溅在皇后惨白的脸上,“让他去大齐接旭儿,他倒好——跑去给齐国皇帝下毒!”
玄色靴底碾过断肢旁的血缎,发出“吱呀”的声响,“这就是他自找的!齐国皇帝砍断他手臂算轻了,把这东西送回来是打我辽国的脸!他要是连累旭儿,我要他的命!”
旁边皇贵妃听到自己儿子的名字,也踉跄的跑过来,跪在刘宇的面前。
“陛下,请您告诉臣妾,臣妾的旭儿怎么样了?他可还好?”
刘宇心疼地扶起皇贵妃,轻轻擦拭她眼角的眼泪:“旭儿他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被安王连累吃了些苦头,朕一定会让人把他接回来的,你放心。”
皇后瘫在血污中,指尖死死抠住地上带血的锦缎,指甲缝里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她盯着刘宇揽着皇贵妃腰肢的手——那只方才还狠狠甩开她的手,此刻正温柔地拍着对方颤抖的背,动作熟稔得像掐碎了她的心。
断肢上的墨玉扳指在日光下晃出冷光,正是皇上亲自送的生辰礼,可如今这只手被人斩断抛在脚边,而他连眼角都没朝断肢瞥过一眼。
她突然“咯咯”笑起来,笑声混着血沫从喉咙里溢出,惊得阶下宫女太监纷纷跪地,只见她抓起断肢抱在怀里,“我的镇儿不怕,你父皇不要你母后要。”说完也不管皇上铁青的脸色,抱着手臂,踉踉跄跄的往景仁宫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