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老家伙见面礼够厚!”王小仙望着破水而出的青黑巨爪,非但不惧,反倒咧嘴露出两排白牙,金丹灵力在掌心凝成灰白旋涡,“小爷我倒要看看,是你这爪子硬,还是俺这‘寂灵盾’扛造!”
话音未落,巨爪已携万钧之势砸落!五根布满倒刺的趾甲泛着幽绿毒光,每一片鳞甲都刻满扭曲的怨咒,拍击处空气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尖啸。石台在爪风压迫下“咔嚓”开裂,碎石如暴雨迸射!
“寂灵盾·轮回御!”王小仙暴喝一声,胸前轮回印碎片骤亮,灰白道韵如藤蔓缠上盾面。原本布满裂痕的盾牌竟在轮回力冲刷下自我修复,盾缘浮现冰蓝色道纹——正是方才吸收的幽冥寒髓与煞气融合而成的新变化!他单手托盾迎向巨爪,身形却借着反震之力倒掠三丈,恰好落在苏清寒身侧。
“苏师姐,剑气专挑鳞片缝儿捅!那老东西关节怕是弱点!”王小仙吼声未落,苏清寒已清叱一声,冰魄剑化作一道流光。剑身三尺青锋凝着三尺寒霜,正是饮下幽冥寒髓后提纯的剑元,此刻如银龙摆尾,直刺巨爪根部鳞片缝隙!
“铛——!”金铁交鸣声震耳欲聋,冰魄剑刺在鳞甲上竟溅起火星!巨爪吃痛,猛地缩回半尺,带起的罡风将苏清寒发丝吹得狂舞。她清冷眸子微凝:“鳞甲太厚,剑气难入。”
“嘿嘿,那就给它松松骨!”王小仙鬼影步绕到巨爪侧面,右手“因果指”快如闪电点向爪背一处暗红斑记——那是他金丹灵识结合因果道种预判的“煞气枢纽”,专克阴邪妖物的命门!
“嗡!”灰白之力穿透鳞甲,直入红斑内部。巨爪剧烈颤抖,倒刺簌簌掉落,幽绿毒光竟被指力吸走大半!“好小子!竟敢伤俺!”湖底传来沉闷咆哮,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鸡哥黑爷,血脉觉醒!
“咕嘎——!”鸡哥从碎石堆中扑棱而起,原本金红的尾羽此刻竟燃起三尺青炎——稀薄凤凰因果彻底觉醒,灵火中夹杂着涅盘之意,专克阴邪妖物!它双翅一展,如离弦之箭冲向巨爪,爪尖青炎暴涨,“噗嗤”一声灼烧在鳞片缝隙处,焦臭味弥漫开来!
“嗷呜——!”黑爷紧随其后,体型比先前又壮硕一圈,皮毛泛着黑铁冷光,额间银纹(幽冥谛听血脉)如星辰闪烁。它四爪深插湖岸泥土,幽冥气息凝成实质锁链,缠向巨爪脚踝——幽冥谛听血脉对阴邪妖物的感知已达极致,竟能听见巨爪骨骼错位的“咯吱”声!
“挣不脱吧?小爷我帮你加把料!”王小仙趁机催动“因果缠丝手”,无形丝线从寂灵盾中射出,缠上幽冥锁链。丝线沾染轮回印气息,竟将巨爪上的怨咒煞气反向牵引,顺着锁链导入黑爷体内——幽冥谛听血脉喜煞气,此刻黑爷周身黑气翻涌,竟隐隐有突破迹象!
“顾师兄!阵盘给力!”王小仙扭头大喊。顾长生此刻脸色苍白,先前耗尽灵力催动幻阵,此刻正靠在一块岩石上喘息,闻言咬牙掏出最后一块阵盘残片:“千丝幻阵·续!”九道灵力丝线从地面钻出,如蛛网般罩向巨爪下半截,将其与湖水隔开,免得它借水遁逃!
赵明和王魈也没闲着。赵明摸出个赤红葫芦,猛地倾倒,粉末状“爆炎砂”随风飘向巨爪,遇空气即燃,“轰”的一声炸开,火浪裹挟着灼热灵力舔舐鳞甲;王魈则暗中弹出三枚幽冥蚀魂钉,钉身刻着细密符文,专破妖物护体妖力,此刻正悄无声息地射向巨爪关节!
“噗嗤!噗嗤!噗嗤!”蚀魂钉入体,巨爪动作明显一滞。王小仙抓住机会,身形如鬼魅般贴近,右手“轮回劫指·断岳”全力施为——这一招是他金丹初成后融合因果道种与寂灭之力所创,指力中带着轮回碾压力,专破实体防御!
“咔嚓!”灰白指力贯穿鳞甲,在巨爪掌骨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血喷涌而出,竟在空中化作怨魂尖啸,却被鸡哥的青炎灵火瞬间焚毁。
“吼——!”湖底妖物彻底暴怒,巨爪猛地一甩,竟将缠在脚踝的幽冥锁链崩断!黑爷被震得倒飞出去,撞断一棵枯树才停下,口中溢出黑血——幽冥谛听血脉虽喜煞气,但刚才强行吸纳过量怨咒,反噬之下受了轻伤。
“黑爷!”王小仙眉头一皱,轮回印碎片按在黑爷额头,“轮回印,疗!”清辉涌入黑爷体内,将翻涌的煞气理顺,它挣扎着爬起,低吼着再次扑上。
危机升级,湖底异动!
就在众人以为能压制巨爪时,湖面突然剧烈翻腾!巨爪虽被重创,却猛地插入湖底,竟借力将整个湖水分成两半!浑浊湖水下,一个庞大阴影缓缓升起——那是一颗覆盖着青黑鳞片的蛇头,双眼如铜铃,瞳孔是两道竖缝,额间生着一根独角,角上缠绕着缕缕黑气,正是尸潮源头!
“原来是个大蛤蟆成精!”王小仙摸了摸下巴,语气依旧油滑,“我说怎么这么多尸傀,敢情是拿活人喂这老泥鳅呢!”他这话看似调侃,实则是在用言语扰乱巨妖心神——因果道种不仅能预判攻击,更能通过言语编织“心因”,此刻他故意贬低对方,便是想引其怒而失智。
“人类……找死!”巨妖口吐人言,声音如两块石头摩擦,蛇信吞吐间喷出腥臭毒雾!毒雾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岩石腐蚀出深坑!
“苏师姐,冰魄剑开道!顾师兄,幻阵罩住口鼻!”王小仙急喝,同时将寂灵盾举过头顶——盾面灰白道纹流转,竟将毒雾隔绝在外。苏清寒会意,冰魄剑剑气暴涨,清出一片安全区域;顾长生强提灵力,幻阵丝线交织成口罩状,护住众人呼吸。
鸡哥和黑爷就没这么好运了。鸡哥被毒雾沾到尾羽,青炎灵火顿时黯淡;黑爷幽冥气息也被腐蚀,低吼声中带着痛苦。王小仙见状,轮回印碎片猛地按在两人头顶:“轮回印,净!”清辉如春雨洒下,驱散毒雾,鸡哥尾羽重新燃起火焰,黑爷也恢复了凶性。
“好!现在该算总账了!”王小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金丹灵力疯狂运转,“诸位,今日便让这老泥鳅知道,青玄宗的地盘,可不是它撒野的地方!”
他率先冲出,鬼影步踏过湖面(金丹灵力护体,水面如履平地),直奔巨妖七寸——那里是蛇类妖物的要害!巨妖似乎早有防备,蛇尾如钢鞭横扫而来,带起的劲风刮得王小仙脸颊生疼!
“来得好!”王小仙不闪不避,“寂灵盾·旋!”盾面高速旋转,如磨盘般迎向蛇尾!“轰!”蛇尾与盾牌相撞,火星四溅,王小仙被反震得气血翻涌,却借着旋转之力,身形如陀螺般贴地滑行,险之又险地避开蛇头喷来的毒液!
苏清寒等人也纷纷出手。苏清寒冰魄剑剑气如网,封锁巨妖上半身;顾长生幻阵丝线缠向蛇尾关节;赵明爆炎砂与缚煞粉混合抛洒,削弱其行动;王魈蚀魂钉专攻独角根部穴位;鸡哥青炎灵火在空中盘旋,随时准备俯冲灼烧弱点;黑爷则伏在岸边,幽冥谛听血脉全力运转,监听巨妖心跳与妖力流动!
“因果道种·预判!”王小仙在混战中灵台清明,金丹灵识结合因果道种,竟在脑海中勾勒出巨妖下一步的所有动作——蛇头会向左偏,蛇尾会扫向右下方,独角会释放一次强力毒雾!
“就是现在!”他暴喝一声,右手“因果指”点向预判中的蛇头左侧,左手“轮回劫指·寂灭”直取独角根部!两指齐出,灰白与漆黑两色指力交织,如剪刀般剪断独角上的黑气缠绕!
“嗷——!”巨妖独角剧痛,毒雾失控喷出,反而灼伤了自己半边脸!苏清寒趁机剑气暴涨,冰魄剑如银龙贯日,直刺七寸!
“噗嗤!”剑尖入体,巨妖发出凄厉惨叫,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湖面被搅得浊浪滔天!王小仙等人趁机围攻,鸡哥灵火灼烧伤口,黑爷幽冥爪撕扯鳞片,赵明爆炎砂炸开内脏,王魈蚀魂钉封住妖力流转……
半个时辰后,巨妖终于不动了,庞大的身躯缓缓沉入湖底,只留下满湖腥臭的黑血。
众人瘫坐在石台上,大口喘着粗气。王小仙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咧嘴笑道:“搞定!这老泥鳅够劲儿,就是脑子不太好使,跟小爷我斗,还嫩了点!”
苏清寒收起冰魄剑,清冷眸子望向湖面:“此地不宜久留,尸潮虽退,但湖底恐有隐患。”
“苏师姐说得对。”顾长生擦了擦汗,“这妖物能操控尸傀,背后定有主使,咱们得赶紧回去禀报道玄真人。”
王小仙却突然跳起来,指着湖心石台:“你们看!”众人顺着他手指望去,只见石台裂缝中,竟嵌着一块巴掌大的黑色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冥”字,令牌背面还有一道熟悉的轮回道纹——与王小仙怀中的轮回印碎片一模一样!
“这……这是……”王小仙心头一震,想起大纲中提到的“尸冥老人”与“葬仙祭坛”,难道这湖底与百年之约有关?
就在这时,湖面突然再次翻涌!不是巨妖,而是一股浓郁的幽冥气息从湖底深处涌出,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影,人影手中握着一柄残剑,剑尖直指王小仙!
“因果道种持有者……百年之期将至……葬仙祭坛……等你……”人影口吐模糊话语,随即消散在幽冥气息中,只留下那句话在众人耳边回荡。
王小仙握紧令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与凝重:“看来,这趟浑水,小爷我是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