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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诺亚号”沙地行舟平稳驶入城市东南方的重工业区。

这里曾是城市的钢铁骨骼与跳动心脏,如今却像一具僵死巨人遗骸,静静匍匐。不同于市中心那些刺向天穹的撕裂绝望,此地代之以广阔得令人压抑的巨大厂房,如一个个灰黑色金属棺椁,沉默排列。纵横交错的粗大管道,仿佛巨人干涸血管,缠绕厂房之间,锈迹斑斑的表面在阴沉天色下泛着暗红光泽,一如凝固的血。

空气成分在此发生根本改变,不再是废墟中常见的尘土腐朽,而是一种更厚重、更具侵略性的气息。那是深入骨髓的铁锈味,氧化的机油味,以及金属高温冷却后独有的焦糊气味混合而成,经年累月,浸透了每一寸土壤,每一次呼吸都让肺部感到沉重滞涩。

工业文明的残骸遍地皆是。侧翻的重卡像被掀翻的甲虫,巨型轮胎干裂,钢丝毕露。散落的巨型齿轮与轴承,静躺在厂房阴影里。整个世界被铁灰、锈红和混凝土的冷白占据,构成一幅冰冷硬核的末日画卷。

“诺亚号”的引擎声在这种绝对寂静中格外突兀。陆一鸣依照“老鼠”那张牛皮纸地图,谨慎操控行舟,在废弃工业车辆与巨大金属零件间穿行。伊丽丝坐于身旁,淡金色眼眸警惕扫视四周,她的精神力如一张无形巨网,悄然覆盖周遭数百米,探查任何潜在威胁。

很快,目的地现于地平线。

那非简单工厂,而是一座由钢铁混凝土重新定义的堡垒。传说中的“红星重工”联合制造厂,如今的“齿轮镇”,其轮廓在灰蒙天空下雄伟而狰狞。二十米高的混凝土围墙,顶端浇筑着朝外狰狞尖刺,像是巨兽倒竖獠牙。尖刺下方,手指粗的电缆固定在绝缘体上,构成一圈高压电网,白日里也能看见细微蓝色电弧不安跳动,发出“滋滋”低语。

然而,真正攫取视线的,是矗立于正门两侧的两具庞然大物。

那正是“老鼠”口中,由无数废弃引擎、吊车臂、履带与钢板拼凑的蒸汽巨像。它们高达十五米,身躯是巨大的锅炉,布满铆钉阀门,此刻正冒着淡淡白汽,像两头打盹的洪荒巨兽。手臂是挖掘机巨爪与起重机吊臂,腿部则是坦克底盘履带。每个零件都充满工业力量感,粗暴的焊接缝和裸露管线非但不减其势,反增一种蛮横压迫感。陆一鸣毫不怀疑,一旦激活,那对由探照灯组成的巨眼亮起时,其威慑力将是毁灭性的。

大门顶端平台上,四座车载重机枪改造的自动炮塔,由电机驱动,以平稳冷酷的节奏缓缓转动,黑洞洞的枪口如警惕猎犬,巡视着堡垒前的每一寸土地。炮塔下方连接着粗大供弹链,直入墙体内部。

这里是机械王国,是秩序堡垒,是一个不欢迎任何不速之客的禁地。

当“诺亚号”的独特造型出现在三百米外街道尽头时,一阵刺耳尖锐的警报声划破工业区死寂,响彻厂区,音波仿佛带着实质,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警报响起的瞬间,四座自动炮塔转动戛然而止,枪口齐刷刷锁定“诺亚号”。紧接着,两具蒸汽巨像胸口锅炉发出一声沉闷轰鸣,白色蒸汽猛然加剧,巨大的探照灯眼瞬间亮起,投下两道比烈日更刺眼的强光,将行舟牢牢锁在光柱中央。

“来者止步!立刻表明身份来意!重复,立刻表明身份来意!否则十秒后开火!”

一个经扩音器处理的、不带感情的电子合成音,从大门上方扬声器传来,声音巨大,在空旷厂区前回荡。那声音冰冷生硬,字节铿锵,仿佛钢铁敲击。

陆一鸣没有硬闯的念头。他缓缓将行舟停在安全距离之外,熄灭引擎。他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下,未携带任何武器,只是举起双手,掌心朝外,做出一个标准的无敌意手势。阴云遮蔽阳光,但巨像探照灯光却将他的身影勾勒得一清二楚。

“我们是‘边缘安全区联盟’的陆一鸣和伊丽丝。”陆一鸣声音清晰沉稳,他未刻意提高音量,但他知道对方拾音设备足以捕捉,“前来拜访‘齿轮镇’,希望能与你们的负责人友好交流。”

他的声音在刺眼强光与冰冷电子音中,显得格外有人情味,也格外单薄。

大门后陷入长久沉默。警报停歇,但四座炮塔枪口与两道强光依旧纹丝不动锁定着他,仿佛四条毒蛇与两只巨兽的眼睛,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陆一鸣静静站在原地,耐心等待。他知道对方定在内部核实讨论。“边缘安全区联盟”这名头或许对他们毫无意义,但“陆一鸣”这名字,应该已在某些幸存者情报网中流传。他赌的就是这份名气能换来一次对话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强光烤得他皮肤发烫,但他一动不动。周围空气中,铁锈味混合着紧张气氛,让神经不自觉绷紧。

约五分钟后,那冰冷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语调似乎有了细微变化,不再纯粹是警告。

“联盟?我们不承认任何联盟。这里是‘齿轮镇’,不是联盟成员。”声音首先否定了他的提议,带着毋庸置疑的孤傲。“但‘陆一鸣’这名字,我们听过。那个用‘科学’干掉一群怪物的家伙。镇长愿意见你们。进来吧。”

陆一鸣心中微松。

“但是,”电子音话锋一转,“你的‘船’必须留在原地。你的伙伴,也必须留在外面。只许你一人进来。”

条件苛刻,完全是将他置于任人宰割的境地。陆一鸣眉头瞬间皱起,转头用眼神询问伊丽丝。

伊丽丝对他轻轻摇头,精神力波动传来清晰讯息:“没关系,我在这里。他们的防御工事虽坚固,但对我构不成致命威胁。我的精神力可覆盖整个厂区,情况不对我能第一时间感知。你去吧,小心。”

得到伊丽丝确认,陆一鸣才放下心。但他还是对着大门方向,纠正了对方用词,声音不大,字字清晰:“可以。但我的伙伴不是‘女伴’,她是伊丽丝。”

他强调了“伙伴”和她的名字。这并非无谓计较,而是一种态度。伊丽丝是并肩作战的战友,是平等的存在,他不能容忍别人用轻佻或附属品的词汇称呼她。

扩音器沉默两秒,似乎未料到他会纠结于此。随即,沉重钢铁大门内部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无数巨型齿轮正在费力啮合转动。半米厚的钢制大门缓缓向内打开一道仅容一人的狭窄缝隙,缝隙里透出昏黄灯光与一股更浓郁的、混杂着热蒸汽和金属切削液味道的热浪。

陆一鸣最后看了伊丽丝一眼,对她点头,然后转身,独自一人走入这座钢铁堡垒。

在他踏入缝隙的瞬间,身后大门便以远比开启时更快的速度轰然关闭,沉重撞击声在身后响起,彻底隔绝了外界光线与声音,也将他与唯一退路隔断。

门后世界与外界死寂截然相反。

一股澎湃热浪与震耳欲聋的工业噪音瞬间将他吞没。这是一片无比巨大的厂房空间,挑高至少三十米,穹顶纵横着粗壮钢梁轨道。无数大功率工业照明灯悬挂而下,将整个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机器轰鸣此起彼伏,构成了这里的主旋律。大型冲压机每次落下都让地面微颤;数控机床高速旋转刀头发出的尖锐啸叫;电焊迸发出的“滋啦”声伴随刺目蓝白弧光,在各角落不断闪现。空气中弥漫着灼热的创造气息。

穿着统一蓝灰油污工作服的男男女女,正在各自岗位忙碌。他们脸上大多带着疲惫,眼神却异常专注。一角,几名工人协力操作巨型龙门吊,将一块数吨重钢锭缓缓吊起,送向远处锻压机。另一边,一个戴着厚厚护目镜的年轻女孩,正熟练操作一台精密线切割机,火花在她面前飞溅,她却纹丝不动。更远处,几人围着一台巨型柴油发电机维护调试。

这里没有能力者身上张扬外放的能量波动,每个人都是普通人,却洋溢着一种别样力量感。那是纯粹由人类智慧、技术和辛勤汗水凝聚的创造热情。他们不依赖虚无缥缈的超凡之力,而是在用双手,用人类文明传承的工业技术,在这末世中强行开辟出一片可以掌控的秩序。

陆一鸣内心受到某种触动。这与他在启蒙者基地独自研究,或在图书馆与米淑琴交流是完全不同的感受。那是个体对知识的探索,而这里,是群体将知识转化为现实生产力的宏大场景。

一名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守卫早已等在门后。他穿着同样工装,但手臂上多了一个红色袖标,上面用白漆画着一个齿轮与扳手交叉的图案。他手中端着一把由步枪改造、加装了高压气罐与电击枪头的武器,眼神锐利扫了陆一鸣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歪歪头,示意他跟上。

陆一鸣跟随守卫穿过嘈杂厂区。他能感到周围工人投来的目光,其中充满审视、好奇及一丝深藏戒备。他们显然对外来者保持着高度警惕。

他们走上一道通往二楼的铁制楼梯,最终来到一扇挂着“厂长办公室”牌子的门前。守卫敲门,得到里面一声含混不清的“进来”后,推开门,侧身让陆一鸣进去,自己则像一尊雕塑般守在门外。

这间由厂长办公室改造的工坊,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高级工程师的私人实验室。空间很大,却被各种杂物塞得满满当当。墙上挂着几张巨大的泛黄机械结构图,上面用红蓝笔迹标注了密密麻麻的计算公式与修改意见。几排铁架子上堆满各种型号的轴承、齿轮、活塞及一些陆一鸣也叫不上名的精密零件。

房间中央是一张厚重钢板焊接的巨大工作台,台上散乱放着游标卡尺、千分尺、各种型号扳手与螺丝刀。几张摊开的设计图纸被压在零件下,上面画着一个极其复杂的能量核心模型。整个房间都散发着浓烈到呛人的机油与金属混合气味。对任何机械爱好者而言,这里简直就是圣地。

一个头发花白、身材微胖的老者正背对门口,趴在那张巨大工作台上。他穿着一身被油污浸染得看不出原色的蓝色工作服,戴着一副度数很深的老花镜,正聚精会神用一把游标卡尺,测量一个刚加工出的金属齿轮精度。他动作一丝不苟,专注得仿佛世界只剩他与手中那个小小零件。

他就是“齿轮镇”镇长,被所有人尊称为“老扳手”的传奇工程师——李建国。

陆一鸣进来后,他甚至没有抬头,仿佛未察觉有外人进入。房间里只有工具与零件碰撞的细微声响,以及老人沉稳的呼吸声。

陆一鸣没有出声打扰,静静站在那里观察这位传说人物。他能感到老者身上有种强大气场,那非源于超凡能力,而是源于极致专注与绝对自信,一种将整个生命奉献给一门技艺后自然沉淀的宗师气度。

足足一分钟后,老者才缓缓放下游标卡尺,将那个齿轮放到一边。

“你就是陆一鸣?”

他声音响起,沙哑低沉,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他依旧没回头,只用眼角余光从老花镜上方瞥了陆一鸣一眼。

“是的,李镇长,久仰大名。”陆一鸣不卑不亢回答,语气带着应有尊重。

“别叫我镇长,这里的人都叫我老扳手。”老扳手终于直起有些佝偻的腰,缓缓转身,摘下老花镜随手扔在工作台上。

他用一双眼睛仔细打量着陆一鸣。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眼角布满深纹,眼袋也有些浮肿,但那双瞳孔在昏暗工坊光线下依旧明亮得惊人,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直抵事物核心。那目光锐利审慎,带着一种长年与精密仪器打交道所养成的、不容丝毫偏差的严苛。

“他们说,你是个能力者。”老扳手的目光在陆一鸣身上来回扫视,仿佛在用肉眼进行一次无形x光扫描。“但你又跟别的能力者不一样。我见过一些,他们要么力大无穷,要么能搓火球,要么跑得比兔子还快。但他们说你……你不用拳头,也不用什么乱七八糟的光,你用‘科学’。”

他念出“科学”二字时,语气带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审视和浓厚好奇,仿佛这是一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词汇。

“我只是运用了一些自己能够理解的规律。”陆一鸣谦虚说道。他知道,在这样一位技术大拿面前,任何夸夸其谈都属愚蠢。

“规律?好一个规律!”老扳手突然冷笑,笑声带着明显嘲讽。他伸出粗糙、指甲缝里塞满黑油污的手,指向工作台一个形状极为复杂的精密零件,那似乎是一个微型涡轮转子。

“看到这个了吗?”他声音陡然提高几分,“这个零件,需用我们最好的五轴联动机床初步切削,经十三道锻压工序增加密度,再进行两次淬火保证硬度,最后由我手下最好的技工,花费整整三小时,用精磨机床一点点磨出来。就这样,成功率还不到七成。”

他拿起零件,用两指捏着,像在展示一件艺术品,又像在控诉什么。

“而他们说,”他目光锐利如刀,直刺陆一鸣心底,“你,凭空一伸手,连工具都不要,就能变出一个一模一样,甚至精度更高的。告诉我,年轻人,这也是你理解的‘规律’?”

他的话语带着尖锐、不加掩饰的戒心,以及源自传统工程师的骄傲,对这种“不劳而获”的超凡力量的本能鄙夷与质疑。在他看来,每个零件的价值都凝聚在制造它的时间、汗水、技术与无数次失败尝试中。而陆一鸣的能力,无疑是对他所信奉这一切的彻底颠覆和……亵渎。

这是务实的工业技术,对虚幻的“魔法”最直接、最尖锐的质问。

空气仿佛凝固。浓烈的机油味中,多了一丝名为“理念冲突”的火药味。

陆一鸣并未被老扳手咄咄逼人的气势吓倒,也未急于争辩。他清楚,对“老扳手”这样固执骄傲的技术宗师,任何空洞解释和展示“神迹”都无力且徒增反感。唯一的交流方式,就是用对方能理解并尊重的语言——技术语言。

他平静迎着老扳手目光,缓缓走到巨大工作台前。他的视线未停留在那个被当作诘问道具的涡轮转子上,而是扫过旁边几张摊开的、画着复杂能量核心的设计图。他的大脑高速运转,神秘书册赋予的学习能力,让他能在短时间内吸收理解图纸上的海量信息。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一个被扔在废料堆里、有着微小瑕疵的涡轮叶片上。

“老扳手,”陆一-鸣开口,声音平静而自信,“如果我没看错,您这里设计的,应该是一台试图利用外界游离能量转化的增压式微型能量转化引擎吧?”

他未回答老扳手的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自己的问题。

老扳手的瞳孔猛地一缩。

陆一鸣不等他回答,继续说道,手指轻轻拿起那枚废弃的涡轮叶片,“这设计非常精妙,尤其是能量导入和压缩部分,看得出您在流体力学方面有极高造诣。但是……”

他话锋一转,手指轻轻划过叶片优美的弧线,“这个叶片的曲率设计,似乎还有优化空间。它在高转速下,叶片背面流体压力会急剧下降,虽能产生巨大推力,但也很容易在某个临界点造成‘气穴现象’,导致能量转化效率出现断崖式下跌,并对叶片本身造成严重空蚀损伤。”

他顿了顿,抬起头,直视老扳手震惊的双眼。

“如果能根据‘伯努利原理’细节,将叶片曲率再微调百分之三,让流体在叶片表面的速度梯度更加平滑。同时,将它的迎风面材质,从您现在使用的铬钒钢,换成一种具有特定热膨胀系数的钛基记忆合金……”

老扳手的呼吸在这一刻几乎停滞。

陆一鸣的声音清晰地在工坊中回响:“这种钛基记忆合金,在引擎达到正常工作温度时,会因热效应产生预设的微小形变,使其曲率达到最完美状态。这样一来,不仅能彻底杜绝‘气穴现象’,其能量转化效率,在理论峰值上至少能再提升百分之十五。而且最重要是,在高负载持续运转下,它的共振疲劳极限,也会因材质改变和结构应力优化,提高至少一倍。”

话音落下。

整个工坊陷入死寂。只有远处厂房传来的、被隔音门削弱无数倍的机器轰鸣声,在证明时间仍在流逝。

老扳手的脸色,像是经历了一场剧烈地震。震惊、愕然、难以置信……种种复杂情绪在他布满风霜的脸上交替浮现。他震惊地看着陆一鸣,又低头看手中设计图,再看看那个被陆一鸣指出的废弃叶片。

因为陆一鸣所说,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最精准的手术刀,一刀刀剖开了他这几日呕心沥血、苦苦思索却始终无法突破的技术瓶颈!

提升百分之十五效率!提高一倍疲劳极限!这两个数字,对任何工程师而言,都意味着天壤之别。而这个年轻人,仅看了一眼他的图纸和废弃零件,就一针见血指出了问题核心,并且……给出了一个理论上完全可行,甚至堪称完美的解决方案!

这已非简单的“能力”。这背后,需要的是对机械动力学、材料科学、流体力学及热力学等多门顶尖学科有着极其深刻、融会贯通的大师级理解!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老扳手的语气中,那份尖锐戒备与鄙夷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第一次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惊骇与颤抖。

“我读过一些书。”陆一鸣微微一笑,给出了一个最简单,也最令人震撼的回答。

两种不同技术流派的领军人物,在充满机油味的空气中,第一次交锋,以一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式结束。

老扳手眼中的浑浊与审视正在迅速消退。那份源于理念冲突的尖锐壁垒,如被重锤敲击的冰墙,轰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纯粹技术人员之间才能产生的欣赏、激动与……狂热好奇。

他一把抓起桌上图纸,又拿起那枚涡轮叶片,双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看着陆一鸣,就像在看一个凭空出现的、蕴藏无限知识的宝藏。

他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或许真的和他之前见过的所有能力者都不一样。他所拥有的,不仅是凭空造物的“魔法”,更是驾驭这“魔法”的、深不可测的“科学”知识。

他们的合作,或许真的能创造出一些……颠覆这个时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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