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任我行,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额头上冷汗涔涔,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瞪大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死死地盯着赵风,艰难地喘息着,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你的武功怎么会如此之强?”
赵风缓缓松开手,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衣襟,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好奇:“任教主,你曾经与东方不败交过手,应该对他的武功有所了解吧?那么,你可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呢?”
任我行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便发出一阵冷笑:“哼!你竟然还想去挑战东方不败?告诉你吧,他早已不是男人了!你若是去了黑木崖,必定是有去无回,必死无疑!”
然而,赵风对于任我行的警告似乎毫不在意。他嘴角的笑容依旧,转身迈步,头也不回地朝着黑木崖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显得有些轻松,仿佛根本没有把任我行的话放在心上。
随着赵风渐行渐远,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山道的尽头,只留下任我行父女二人瘫坐在地上,眼睁睁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无力和无奈。
黑木崖高耸入云,云雾缭绕,仿佛与尘世隔绝。这里的云雾比其他地方都要浓郁,它们像一条条白色的绸带,缠绕在嶙峋的崖壁之间,给人一种化不开的愁绪之感。
在教主的密室里,烛火摇曳,明明灭灭,映照出榻上女子苍白的面容。
她便是东方不败,此刻正蜷缩着身子,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攥着锦被,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喉咙间不时发出压抑的痛哼声。
东方不败的体内,内力如同一群失控的野马,横冲直撞地冲击着她的经脉。每一处经脉都像是被烈火灼烧一般,疼痛难忍。
这是她修炼《葵花宝典》所付出的代价——这部功法虽然威力巨大,但却需要以自身的根基为引子,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呵……终究还是逃不过啊……”东方不败紧咬着嘴唇,鲜血从唇角渗出,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青色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练个功都能把自己练到走火入魔,东方教主,这‘不败’二字,怕是要改改了。”
赵风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仿佛带着几分浅淡的调侃,但这却让原本紧闭双眼的东方不败如遭雷击般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抬头望去,只见来人一袭青衫,身姿挺拔,眉目清朗,嘴角似笑非笑,指尖还捏着片从崖边摘来的青松叶,正是她早有耳闻的赵风。
“你……竟敢擅闯教主密室!”东方不败强撑着坐起来,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原本艳丽无双的面庞此刻也显得有些憔悴。
她的指尖悄悄按向床头的短剑,想要以此来威慑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但无奈内力紊乱,她连抬手都觉得异常费劲,原本应该充满威严的厉色此刻也弱了大半。
赵风似乎并未将她的威胁放在心上,他不紧不慢地走到榻边,将手中的青松叶放在烛火旁,看着叶片上的露珠在热力的烘烤下渐渐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若想害你,方才就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赵风的声音依旧平静,他的目光落在东方不败身上,仿佛能透过她那苍白的脸色看到她体内紊乱的内力,“信我一次,先稳住你的内力,如何?”
说着,他伸出手,指尖悬在东方不败头顶三寸处,一股若有若无的内力缓缓流动。
东方不败凝视着他眼底的坦然,竟不由自主地点了头。须臾,一股温润而雄浑的内力顺着百会穴源源流入,犹如春日融雪般消除了经脉中的灼痛。
她轻舒了口气,倚在榻上,声音略微低沉:“你为何要助我?江湖众人皆言,你连我都能废,断无理由对我这‘魔教教主’心慈手软。”
“我助人从不问身份,只问该不该助。”赵风撤回手,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指了指她榻边展开的《葵花宝典》,“此功法开篇便走向极端,‘欲练此功,引气归元’本无错,然其偏要‘损阴补阳’,将女子根基作燃料焚烧,不死亦残。”
东方不败眼神微黯,指尖摩挲着秘籍上的字迹:“我别无他选。当年若不修炼此功,莫说教主之位,我恐连存活的资格都将丧失。”
她蓦地抬头,直视赵风的双眼,“你言它可改?然江湖之上众多高手,就连任我行都不敢触碰此秘籍。”
“他人不敢,不意味着我不可为。”赵风取来纸笔,笔尖沾墨之际忽地凝滞,“然改功法需知其根柢,你须告知于我,你修炼此功时,何处经脉最为痛楚?”
东方不败垂首,声若蚊蝇:“乃少阴经,每逢运功至小腹,恰似有针芒刺之。”
她稍作停顿,复又言道,“尚有……修炼之后,总是难以自控,动辄发脾气,连身旁侍女亦觉其碍眼。”
赵风笔耕不辍,须臾间便绘出修改后的经脉路径,且于少阴经处圈点:“将‘损阴补阳’易为‘阴阳调和’,运功时避开小腹之关元穴,转走胁下之章门穴,再融入几分紫霞神功之柔劲。你且一试,观其是否仍痛?”
东方不败依此路线修炼一遍,内力运行之时竟果真未觉灼痛,连心口之烦躁亦渐消。她喜出望外地抬眼,眼眸中闪烁着光芒:“果真……不痛了!你缘何知晓如此修改?”
“想当年帮林家修改辟邪剑谱的时候,就把这类功法的毛病摸得门儿清。”
赵风把纸一递,忽地乐了,“不过你可比林平之机灵多了,他当初连经脉走向都搞不明白,你却能指出少阴经的问题。”
东方不败接过纸,指尖冷不丁地碰到他的指腹,像被火燎了似的,嗖地一下把手缩了回去,耳尖也不争气地泛起了红晕。
她故作镇定地看着功法,轻声嘟囔:“我都练了五年啦,要是还分不清,那早就一命呜呼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