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汽笛的余音还在耳膜上震颤，佩妮已经踏上霍格沃茨大厅的石阶。脚底的青石板凉得刺骨，她没停下，步伐比站台时更稳。斯内普跟在她左后方半步，袍角扫过地面，一言不发，目光像钉子一样扫过两侧廊柱。
礼堂大门在前方洞开，烛火从门缝里涌出来，映得人脸忽明忽暗。佩妮抬手，指尖掠过魔杖末端，不是为了施法，而是确认它的存在。昨夜那道掌心的烫意早已散去，但系统界面还在，安静地悬浮在意识深处，像一张未翻完的地图。
她没再看。
门内，长桌两侧坐满了学生，低语声如潮水般起伏。麦格教授站在高台前，手里捧着一顶破旧的尖顶帽。分院仪式已经开始。佩妮迈步走入，脚步声在空旷的地面回荡。所有视线都转了过来。
斯内普停在她身后一步，不动了。
麦格教授念到她的名字时，声音清晰得像刀锋划过冰面。
“佩妮·伊万斯。”
她走上前，坐下。分院帽被轻轻扣上头顶，帽檐压住视线，眼前一片昏暗。
然后，它开口了，声音直接钻进脑海。
“嗯……有趣。你心里有蛇，可又不像它们。你不属于这里……又或许，正因如此，你必须进来。”
佩妮没动。
意念一沉，系统界面瞬间弹出。任务栏中央，一行红字剧烈闪烁：
【隐藏任务激活：进入斯莱特林学院】
【奖励：古代防御卷轴x1】
【失败：剥夺一次积分兑换权】
她眯了眯眼。
这不是系统日常推送的任务。这是强制绑定，是命运的卡点。她不能退，也不打算退。
“我本就该去掌控蛇窟。”她在心里说。
分院帽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下一秒，它高声宣布：
“斯莱特林！”
全场静了一瞬。
随即，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稀落的掌声，更多人皱眉张望。一个坐在前排的金发少年缓缓站起身，身形瘦削，袖口绣着暗纹，指节捏着魔杖，声音冷得像结了霜：
“一个麻瓜出身的野种，分院帽也会被污染？”
佩妮没回头。
她摘下帽子，缓缓站起，动作不急不躁。帽檐滑落时，她看见那少年胸前的家族徽记——缠绕的银蛇，眼珠是黑曜石。马尔福家的祖先，年轻得几乎看不出未来的影子。
但她知道。
她转身，面对长桌，嘴角轻轻一挑，不是笑，是刀锋出鞘前的弧度。
指尖滑过魔杖，系统界面悄然切换至【验证模式】。她没念咒，只是将魔力注入杖尖，低喝一声：
“显印。”
银光自杖尖炸开，贴着地面蔓延。石板上浮现出一道蛇形符文，盘绕成环，鳞片清晰可辨，双眼由两粒星点构成，缓缓转动。空气里浮起一股陈旧魔力的气息，像是从地底深处被唤醒。
斯莱特林认证印记——唯有被学院本源真正接纳者，才能激活。
全场死寂。
那马尔福少年脸色变了，手指攥紧魔杖，袖口的黑魔标记微微发烫，泛出一丝暗红。
佩妮没看他。
她转向高台，魔杖抬起，指向半空。系统界面短暂外显，化作一块半透明的蓝光面板，悬浮在她头顶三寸，字迹清晰：
【分院结果：合法】
【来源：霍格沃茨本源意志】
她声音清冷：“需要我打印出来给你看吗？”
麦格教授站在高台，瞳孔微缩，没说话。
长桌两侧，连斯莱特林的老生都屏住了呼吸。那枚印记还在地上流转，蛇眼转动，仿佛活物。没人敢靠近。
马尔福少年站在原地，嘴唇抿成一线，最终缓缓坐下。袖口的暗红光芒熄灭，像被掐灭的火。
佩妮收杖。
蓝光面板隐去，地上的符文缓缓消散，银光如尘，沉入石缝。她转身，朝斯莱特林长桌走去。
脚步沉稳，一步，一步。
斯内普跟上，依旧半步距离，右手始终藏在袖中，魔杖未收。他目光扫过马尔福少年的背影，停留一秒，随即移开。
佩妮在长桌中段坐下，对面是几个面无表情的高年级生。她没看他们，而是从包里取出那封未拆的录取信，轻轻放在桌角。火漆印完好，但她知道，系统已经记录了这一刻。
【任务进度更新：分院完成，学院归属确认】
【奖励发放：古代防御卷轴x1，已存入魔杖核心】
她指尖在信封上轻轻一划，火漆无声裂开。
这时，分院帽突然抖了一下。
麦格教授正要拿开它，帽子却自己动了，帽檐微微转向佩妮的方向，低语声只有她能听见：
“你带进来的东西……不是魔法，也不是规则。它在吃这个学校。”
佩妮抬眼。
帽子闭上了嘴，恢复死寂。
她没动，手指却在桌下微微收紧。
斯内普察觉到她的变化，侧头看了她一眼。她冲他极轻微地点了下头。
分院继续。
“西弗勒斯·斯内普。”
全场再次安静。
这个名字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里。有人低声嗤笑，有人交换眼神。斯莱特林长桌边缘，几个高年级生交换了眼神。
斯内普走上前，面无表情。分院帽刚碰到他头发，就立刻大喊：
“斯莱特林！”
掌声比刚才热烈，但夹杂着明显的敷衍。佩妮鼓了掌，声音不大，但持续到最后一秒。
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他们盯着你。”他低声说。
“我知道。”她回。
“马尔福家的人不会罢休。”
“那就让他们来。”
她抽出魔杖，轻轻放在桌上，杖尖朝前。系统界面再次浮现，任务栏刷新：
【新任务：在斯莱特林建立首个普及角】
【目标：招募两名麻瓜出身新生加入学院活动】
【倒计时：71:59:48】
她没关界面。
而是将它调至常驻状态，像呼吸一样自然地挂在意识边缘。然后她抬头，看向长桌尽头——那里坐着斯莱特林的级长，正和马尔福少年低声交谈，目光时不时扫过来。
佩妮迎上去，目光平静。
级长移开视线。
她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干燥，没有出汗，也没有颤抖。昨夜星空下的誓约还在，不是靠语言，是靠每一次选择。
斯内普忽然伸手，将她放在桌上的魔杖往回推了半寸。
“别太前。”他说。
她看了他一眼，笑了下：“我从不后退。”
他没再说话，只是把椅子往她这边挪了两寸。
分院仪式结束，麦格教授收起名单。烛火摇曳，映得人脸忽明忽暗。佩妮站起身，和其他新生一起走向门厅。
她走在斯莱特林队伍的前段，没人敢靠近。身后，马尔福少年的脚步声始终隔着三步距离，不紧不慢。
她没回头。
走出礼堂时，夜风扑面。她抬手，指尖掠过耳坠上的符文水晶，系统界面最后一次闪现：
【当前状态：斯莱特林新生】
【魔法普及进度：2.1%】
【可兑换资源：初级魔药稳定剂配方（100积分）】
她合上意识。
脚步未停。
斯内普跟在她身后半步，右手始终藏在袖中。
门厅的石柱投下长长的影子，她的影子与他的影子并行，像一道不可分割的线。
前方，通往地窖的阶梯向下延伸，漆黑如渊。
佩妮抬脚，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