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废丹渣中藏蹊跷，贡献殿里遇“贵人”
静心苑内，灯火如豆。 林凡和秦璇对坐在桌前，桌上摊着那张标注了密密麻麻记号的后山简图，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等？就这么干等着？”秦璇有些焦躁地用手指敲着桌面，“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万一那帮家伙明天就搞个大的，把天捅个窟窿怎么办？”
林凡倒是显得很沉得住气，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里面泡的是有宁神效果的普通草药：“急有什么用？我们现在冲进去，除了把自己填进去，还能做什么？给他们的邪术祭坛添砖加瓦吗？”
【内心oS：送人头这种赔本买卖，傻子才干！苟道真谛，就在于一个‘等’字。等对手犯错，等时机成熟，等自己装备神装…】
“那你说怎么办？”秦璇泄气地趴在桌上，下巴抵着桌面，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林凡。
林凡手指点在地图上废丹房的位置：“突破口，或许在这里。”
“废丹房？那里除了炼废的药渣子和丹毒，还能有什么？”
“正因为是废弃之物，才更容易被忽略，也更容易留下痕迹。”林凡分析道，“墨辰修炼邪功需要大量资源，其中很可能包括某些特殊的药材甚至…活人生机。但书院资源管控严格，他一个内院弟子，如何能长期获取而不被发现？”
秦璇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利用废丹房做掩护？暗中截留或者处理些什么？”
“不止是他，可能是一个团伙的操作。”林凡沉声道，“废丹房处理炼废的丹药，本身就会产生各种含有杂质的药渣和毒物，偶尔消失一些，或者混入一些别的东西，很难被察觉。而且那里地火旺盛，也适合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提炼或处理。”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墨辰疯话中的“祭祀”、“魂祭”都需要媒介和能量，那些被特殊处理过的“废丹”或“药渣”，会不会就是媒介之一？
“有道理！”秦璇猛地坐直身体，“那我们想办法混进废丹房看看？”
林凡立刻投去一个“你疯了”的眼神：“大小姐，那里现在守卫比青溪谷还严，怎么混？而且里面丹毒弥漫，环境恶劣，一不小心就可能中毒或者暴露。”
【内心oS：姑奶奶你能不能提点有建设性的、安全的建议？比如远程偷窥、捡捡垃圾什么的…】
“那怎么办嘛…”秦璇又蔫了。
林凡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废丹房的‘废料’，总要有地方处理吧？就算不能进去，或许能从其流向找到点线索。”
第二天一早，林凡便开始了他的“捡垃圾”大计。 他先是去了负责书院杂物处理的“百役坊”，以“需要一些特殊土壤种植草药”为借口，打听废丹房药渣的处理方式和堆放地点。
百役坊的执事是个懒洋洋的老头，也没多问，随手一指后山某个偏僻山谷的方向：“喏，都倒在那边的‘渣弃谷’了，那儿毒气弥漫，鸟不拉屎，你小子要那玩意儿干嘛？嫌命长？”
林凡连忙赔笑：“只是研究一下，研究一下，多谢执事指点。”
打听到地点，林凡没有立刻前往，而是先回静心苑做足了准备：特制的加厚口罩（内衬解毒药草）、鹿皮手套、甚至用油布做了个简易的防毒围裙，还把【龟息诀】运转到极致，尽量减少呼吸。
【内心oS：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探索可以冒险，防护必须到位！这装备，堪比防化兵了…】
看着他这夸张的打扮，秦璇笑得直打跌：“傻书生，你这模样…是去掏粪坑吗？” 林凡脸一黑：“…这是科学探索的必要防护！你懂什么！” 准备好后，他趁着午后人员活动较少的时候，悄悄摸到了那个所谓的“渣弃谷”。 还未靠近，一股难以形容的复杂气味就扑面而来，辛辣、酸腐、还夹杂着某种金属锈蚀般的怪味，即使隔着特制口罩，也熏得林凡头晕眼花。谷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用红字写着“禁地，危险！”。
林凡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只见山谷并不大，里面堆满了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废渣，有些还冒着淡淡的各色烟雾，土地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黑紫色，几乎没有植物存活。
【内心oS：好家伙，这简直是化学污染现场…书院这环保意识堪忧啊…】
他不敢深入，就在谷口相对“干净”的区域，用一根长长的树枝翻找起来。废丹渣种类繁多，有漆黑如炭的，有惨绿如苔的，有猩红如血的…大多都散发着令人不适的气息。
翻找了约莫一刻钟，就在林凡快要被熏晕过去，准备放弃时，树枝忽然碰触到几块不太一样的“残渣”。 那是一种暗红色的、仿佛凝固血液般的块状物，质地酥脆，与其他灰黑色的药渣截然不同。更重要的是，林凡的【浩然感应】从上面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墨辰那血剑同源但又更加阴晦死寂的气息！
有门儿！ 林凡强忍着恶心，用树枝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块暗红色残渣拔拉到身边，再用油纸迅速包好，放入事先准备的铅盒中（他认为这玩意儿可能带辐射，铅盒能屏蔽一下…心理作用）。
做完这一切，他立刻撤离了这个“毒气室”，回到安全区域，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重获新生。
【内心oS：成功了！不过…怎么感觉自己像个捡破烂的？苟圣之路，果然充满艰辛…】
回到静心苑，林凡立刻开始研究那几块暗红色残渣。 他先是用【浩然炁】尝试净化，那残渣竟发出“嗤嗤”的轻响，表面冒出极其细微的黑烟，那股阴晦气息稍微减弱了些，但核心依旧顽固。
“这玩意儿…邪门得很。”林凡脸色凝重，“像是某种…被高度提纯浓缩后的…血精？但又混合了其他负面能量和杂质。”
他尝试用系统面板鉴定。
【物品：未知邪异残渣】 【描述：蕴含驳杂血气与怨念的凝固物，似乎经过某种邪法炼制，用途不明。可尝试使用“淬炼”、“净化”类技能或真火进行进一步分析。警告：长期接触可能侵蚀心神。】
系统面板依旧简洁，但给出了关键信息——“邪法炼制”！
“果然！”林凡一拍桌子，“废丹房绝对有问题！他们肯定是在利用处理废丹的掩护，暗中炼制这种邪门东西！”
秦璇看着那令人不舒服的残渣，小脸也严肃起来：“那接下来呢？就算知道他们在炼这东西，我们还是没证据啊？总不能拿着这玩意儿去刑长老面前说：‘看，这是你们炼的！’吧？”
林凡叹了口气，这确实是个问题。这东西只能算是间接物证，来源还是他非法潜入禁地捡来的，根本站不住脚。
“或许…可以从来源反推。”林凡思索着，“炼制这东西需要原材料…大量的血气…甚至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两人都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人！ 书院弟子偶尔有外出任务伤亡，或者某些灰色地带的交易…难道？
这个念头让林凡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那背后的黑手能量也太大太大了！
“必须得更小心了。”林凡深吸一口气，“在获得足够自保的力量和确凿证据前，绝不能再轻举妄动。”
当务之急，还是提升实力！ 林凡看着自己那可怜巴巴的修为（开脉境大圆满，距离气海境一线之隔）和刚刚领悟的【正气剑指】（初学），深感任重道远。
“得想办法搞点资源了…”林凡摸着下巴，“蕴神丹效果很好，但只剩几粒了。贡献点也快用完了…”
之前大比奖励的贡献点，他大部分都用来兑换修炼【浩然炁】所需的特殊笔墨纸砚和安静修炼室了，毕竟文道修炼，资源消耗方向和其他武者不太一样。
【内心oS：系统啊系统，你啥时候能刷个‘点石成金’或者‘炼丹速成’的技能选项出来？自力更生好难啊…】
第二天，林凡硬着头皮来到了内院的“贡献殿”，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他目前实力、风险低、报酬又高的任务…好吧，他知道这想法很奢侈。
贡献殿内人头攒动，光幕上滚动着各式各样的任务：护送商队、猎杀特定妖兽、采集灵草、甚至还有帮某位长老试药（高风险！）的…
林凡看得眼花缭乱，眉头越皱越紧。 护送商队？耗时太长，容易暴露。 猎杀妖兽？战斗风险高，不符合苟道。 采集灵草？好的采集区都被霸占了，偏僻的又太危险。 试药？那是嫌命长！
【内心oS：这特么是任务列表还是送死指南？就没有那种又安全又隐蔽又来钱快的吗？比如…帮大佬写作业？】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准备再去接点“抄写典籍”之类的低级任务时，眼角余光瞥见光幕角落一个刚刚刷新出来的任务，发布者署名赫然是——“曲贤”！
曲教习？他回来了？ 林凡精神一振，连忙仔细看去。
【任务：整理古籍】 【发布者：曲贤】 【要求：精通文字，耐心细致，对古语符文有一定了解者优先。需签订保密契约。】 【地点：藏经阁西北角乙字叁号静室】 【报酬：每日50贡献点，视完成情况另有额外奖励。】 【备注：工作内容枯燥，非诚勿扰。】
整理古籍？枯燥？保密契约？ 林凡眼睛瞬间亮了！这任务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精通文字？他满级的【基础书写】和【快速记忆】是摆设？ 耐心细致？苟道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古语符文？【符文基础】满级了解一下！ 枯燥？对不起，在安全和贡献点面前，枯燥算个屁！ 保密契约？正合我意！正好躲清静！
最重要的是，发布者是曲教习！这很可能是曲教习回来后，暗中给他传递的一个信号！或者至少是一个能接触到曲教习的机会！
天赐良机！ 林凡几乎是以抢的速度，瞬间用身份玉牌接取了这个任务，生怕慢一步就被人抢走。
【内心oS：哈哈哈！天无绝人之路！果然，爱苟的孩子运气不会太差！曲大佬，我来了！】
接到任务提示，他按照指引，快步走向藏经阁那偏僻的西北角。 推开乙字叁号静室的门，只见里面堆满了小山般的古老竹简、兽皮卷和线装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尘封的气息。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小心翼翼地用特制的药水处理一卷残破的竹简，不是曲教习又是谁？
“弟子林凡，接取任务前来报到。”林凡压下心中激动，恭敬行礼。
曲教习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但眼神中似乎比以往多了一丝深邃和疲惫。
“哦？是林凡啊。”他笑了笑，指了指那堆“书山”，“来得正好，这些宝贝就交给你了。分类、登记、修复残页…规矩都看过了吧？”
“弟子明白，定当尽心尽力。”林凡郑重道。
曲教习点点头，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最近修行如何？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林凡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他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地说道：“劳教习挂心，弟子一切尚好。只是…近日修行时，总觉心神不宁，仿佛…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暗中滋生，却又抓不住头绪。”
他不敢直接说后山和刑长老，只能旁敲侧击。
曲教习擦拭竹简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了林凡一眼，那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内心。
静室里安静了片刻，只剩下窗外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良久，曲教习才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意味深长：
“山雨欲来，风满小楼。” “静心，凝神，守好自身。” “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
说完，他便不再多言，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林凡站在原地，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几句话。 山雨欲来…曲教习果然知道些什么！ 静心凝神，守好自身…这是告诫他不要贸然插手？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知道…这是暗示时机未到，还是…在考验他？
虽然没能得到直接的信息，但曲教习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重要的信号！
林凡深吸一口气，不再多想，拿起工具，开始认真整理那些古老的典籍。 【内心oS：好吧，大佬发话让苟着，那就先苟着。正好趁这机会狂刷古籍阅读技能，说不定还能发现点什么秘籍线索…嗯，这工作，真香！】
于是，林凡开始了白天在静室整理古籍，晚上回小院修炼的规律（且安全）生活。 然而，他并不知道，一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已经注意到了他这个新来的“古籍整理员”。
藏经阁的阴影中，一个模糊的人影看着乙字叁号静室的方向，低声自语： “曲贤…突然回来…还找了个小子整理那些老古董…是想找出点什么吗？” “哼，盯紧点…但凡有异动…” 人影悄然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愈发汹涌。林凡这只想苟着发育的小虾米，似乎正被不知不觉地卷向漩涡的更深处。